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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聽得懂。”周馳捧起溫嫵臉頰,聽她說她還被扯著頭發,后悔剛才只是把人胳膊弄骨折。他現在是個毒販,可他今晚的手段簡直丟毒販的臉。 溫嫵眼里緊張:“你沒受傷吧,手腕那的傷口不要緊吧?” “沒事,血也沒濺我傷口上,我自己會處理。” 門外是一陣聞音的腳步聲,經過衛生間走進了臥室。 周馳說:“早點休息,我明天回來。” 溫嫵把他送到門外,在看不見他后撥通了電話。 周馳正走下樓梯。 溫嫵說:“剛才忘記跟你說了。” “說什么?” “你很好的,不要自卑啊。別聽那些人的話也別聽聞音的話,我覺得你很好很好。” 周馳失笑:“嗯,聽你這么說我就不自卑了,先掛了吧,我去阿時那把雇人的錢結一下。” “你為什么不加我微信好友?” 周馳:“……” 是的,為什么不加? “我馬上加。” 溫嫵一直呆在衛生間里,很快接到了周馳的電話:“你設置了權限,我搜不到你。” “哦哦。”溫嫵嘆了口氣,“命運終究還是讓我主動。” 她聽到周馳忍俊不禁的低笑,嗓音磁性悅耳,他的聲音太好聽,即便不是在唱歌也勝過歌聲。 溫嫵翹起唇角,骨子里藝術的浪漫細胞充斥大腦,她想,這應該是勝過千言萬語的聲音。他明明站在社會最底層里,但是卻可以給她好聽的聲音,踏實的安全感,還有說她眼睛里有月亮的小浪漫。 周馳的頭像很俗氣,黑漆漆的一張圖,冒著煙霧,放大看漆黑的背景里又有些斑駁的暗紅。這頭像跟他人一點也不搭,沒在她審美上。 夏奈爾:「你頭像怎么像個抽大煙的?」 他連昵稱都是個句號。溫嫵只好給他備注:一個月內睡覺覺。 但保存完她又有點羞恥,刪除了這個名字重新起名:還債的。 還債的:「不像。」 溫嫵彎起唇,轉了一萬塊錢過去。 夏奈爾:「沒有阿時的聯系方式,你幫我給他吧。」 系統提示對方拒收了轉賬。 周馳直接發來兩條語音。 “用不著,如果你不介意過我這種生活,我負擔得起你。” “你那閨蜜好像對我意見很大,找個時間吃個飯吧,我不希望她給我增加情敵。” 他在車上,有車子發動的聲音。溫嫵感覺聽不夠,又點開了第一條聽。 「我負擔得起你。」 他真的是要把她甜死呀! 聞音來到衛生間門口:“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我卸妝!” “我都聽到他語音了。” “他聲音好聽嘛。” 聞音說她是走火入魔。 不是的啊,周馳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聲音是種最難形容的東西,他的聲音沒有拿捏的腔調,只是平緩或者沉穩的嗓音,像玫瑰園里的晨霧,像泰山頂振翅的雄鷹。好像跟外婆給她的感覺那么相似,她竟然覺得可以相依為命。 隔了兩分鐘,周馳又發來一句語音。 “洗漱去了嗎?小五,晚安,我出福安了。” 溫嫵抑制著激動,但嗓音里是藏不住的甜:“到地方了給我個信,睡前我要聽到你唱我的寶貝給你甜甜。” 夜色的盡頭,周馳坐在車上忍不住好笑地彎起唇。 第33章 “周馳你沒有心。”…… 周馳在第二天里回家拆除了竊聽器,氣沖沖闖到閆致兵的茶樓。 他們看到他拿出竊聽器不動聲色問他要干什么。 周馳把鍋摔到周紹津身上,眸子里失望也狠絕:“我沒想內斗,他搞的!這樣監聽我有意思么,我的任務還能聽到他手上去?” 閆致兵坐在一盤象棋前,孤零零跟自己下棋。 這樣一個不要命的毒販孤零地下起棋來也只是身影孤零,那雙眼睛還如同鷹的銳利。 “那你想怎么做?” 周馳沉下氣,扮演著一個顧全大局的小兵:“李川的風頭還沒過,李川知道他很多事,暫時先等待吧。雖然他這事兒辦得我很不爽,但還算是顆聰明的腦袋,他畢竟是帶入我行的大哥,我覺得他本身有能力。” 閆致兵缺人手。 這是周馳第一次見他時他親口承認的。 從跟檳野分開后閆致兵就沒辦法聯絡上檳野,只能束手束腳地窩在隴州。 周馳倒是希望他們能啟用周紹津,某些意義上他覺得周紹津不算聰明,不夠穩重,這樣的人必要時可以給他墊腳。 閆致兵還算滿意他這樣的回答,沒說什么。 周馳問起:“哥,我們什么時候有貨?我M國的伙伴在問我信,我鋪了個盤子,得養活手底下的兄弟。” “你要多少貨?”閆致兵擰著眉頭思索兵棋怎么走,“兩億,夠嗎?” 周馳愣住:“太多了。”他解釋他偷渡的路徑,兩億的貨難保風險。 閆致兵一直沒有再回答他,好像之前他們完全沒有聊過這個話題。宋建九握著手機窩在一旁沙發上翻一個女主播的相冊,偶爾放大胸部和臉,也當無事發生。只有豪華的房間四個角落里的保鏢神色緊繃,時刻保持著戒備。 閆致兵“嘶”了一聲,像是在同周馳說話:“兵該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