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是個病美人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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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怎么辦?”裴清予咬牙望著尋隱,喘息著說道, “他剛才是為了救我們才被小佳發(fā)現(xiàn),我們不能就這么放棄他!” “我沒有說要放棄他。”尋隱搖搖頭,輕聲打斷了裴清予的話。 裴清予一愣,下一秒,尋隱輕柔卻堅定地將他撐在外面的手收了回來, 再次快步向隧道剛剛的岔路口走去。 裴清予愣愣地瞧著尋隱快速走到通往孫爺爺小木屋的岔路口,將他放下來扶著他靠在墻邊后,后退一步低聲說道:“無論周揚有沒有救我們,我都要去救他。但隊長你的傷又耽誤不得。所以...我會先看著你走到孫爺爺?shù)男∧疚菽抢铮缓罅⒖谭祷厝ゾ戎軗P。” “等一下,你...”裴清予手臂用力扶著旁邊的墻壁站穩(wěn)了腳步,有些著急地望著尋隱,開口說道,“我沒事,小佳那里你不要一個人去,太危險...” “隊長!”又一次,尋隱猝然開口打斷裴清予的話,他終于抬頭看向裴清予,眼中隱隱暴出紅色的血絲,“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看著你到孫爺爺那里,然后我就立刻轉(zhuǎn)身去救周揚。” 裴清予下意識地后退半步,有些怔愣地望向眼眶通紅的尋隱。 尋隱對于自己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這般強勢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裴清予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委屈,理智上他知道尋隱說的是對的,手臂上愈演愈烈的疼痛確實要將他僅存的神志給淹沒,但心中難過的感覺卻依舊無法避免。 裴清予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扶著墻壁向?qū)O爺爺?shù)姆较蜃吡藥撞健K麆傁牖仡^看看尋隱是不是還在原地,仿佛心有靈犀般,尋隱也同一時間開口,低低地說道:“隊長,如果你想讓我趕緊去找周揚的話,就快走吧。” “救人是我的職責(zé),是你教給我的,愛人...也是。但你沒卻從沒教過我,當(dāng)這兩者沖突的時候,我該怎么辦。所以我就自己抉擇了。”尋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低聲說道,“希望隊長你不要怪我。” 裴清予的手指一點點扣進(jìn)墻壁,他顫抖著站直了身子再次抬腳,沒有絲毫停頓地再次向前走去。 直至孫爺爺小木屋的門前,裴清予才終于紅著眼回頭。 第87章 誰驚醒了黃昏24 阿尋。 尋隱的身影在拐角處閃了一下, 倏然消失不見。 裴清予深吸一口氣,扶著墻再次轉(zhuǎn)回身去。 他的手慢慢放在小木屋的門上,還未使力, 突然間感到背脊一涼。 多年的刑偵經(jīng)驗讓裴清予渾身立刻緊繃了起來,他的手由推改為撐,順勢一用力,將自己的身子從房門旁挪開了一寸。 但身后那人速度顯然比他更快。 紛亂的腳步聲只微微停頓了一秒,緊接著破空聲驀然傳來, 裴清予只感到腦后傳來一陣劇痛,他眼前一黑,踉蹌了一下倏然跪倒在地, 捂住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時他才突然想起,身后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過野哥和趙晨的聲音了。 “咳咳咳...” 昏暗中他似乎感到自己被人給拉了起來,后腦處被打的地方似乎破了,溫?zé)岬孽r血正順著脖頸流到了衣領(lǐng)處。 裴清予感到拉住自己手腕的那人渾身也在劇烈顫抖著, 粗魯?shù)劂Q住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抵在了墻壁上。 漆黑的隧道內(nèi)一時間只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裴清予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微微側(cè)頭望了眼前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一眼, 突然開口道:“這樣做是達(dá)不到你的目的的, 趙晨。” 緊貼著他的那個人身子再次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趙晨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開口道:“我什么目的?” “...你來這里的目的, 是想要找你的jiejie的,不是嗎?”裴清予手腕動了動,卻又被趙晨更兇狠地按了回去。 他輕輕嘶了一聲,努力抑制住頭腦中的眩暈,輕聲嘆道:“你別緊張, 我是想...給你看看她的戶口本。” 趙晨整個人怔了一下,他沉默了半晌,終于緩緩松開了裴清予的一只手。 裴清予輕吸了一口氣,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從兜里掏出女人的戶口本來平靜地遞到趙晨面前。 一線光亮從木屋的門縫里透出來,恰好照到了趙晨的臉上。趙晨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他喉頭哽咽了一下,終于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拿過裴清予手中的戶口本。 “...等一下。” 在趙晨手指觸碰戶口本的一瞬間,裴清予的手忽然一松,戶口本直接落到了地上。趙晨“啊”地一聲立刻想要彎腰去撿,卻猛然間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你故意,你故意騙我去撿,然后想借機(jī)逃脫。”趙晨再次狠狠地將裴清予的雙手按到了墻壁上,咬牙低吼道,“你這個惡魔,騙子!” “我怎么就是騙子了?”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劇痛似乎分散了些許藥效帶來的痛楚,裴清予皺了皺眉,一邊咳嗽一邊輕笑著問道,“我說,死去的那個女人是你jiejie,這可沒有騙你吧。” “...你怎么知道,”趙晨渾身又開始顫抖起來,他有些哽咽地開口,低聲說道,“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是你的最開始的態(tài)度。”藥物失效帶來的劇痛仿佛又席卷而來,疼得裴清予渾身都失去了力氣。 他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望了一眼,慢慢開口解釋道:“你整體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就是膽小,怯懦的。但你卻在我們彼此還不熟悉時,就主動去和這個女人搭話,這一點很不合理。” “而當(dāng)時,你有特意說民自己是想來‘放松’的,潛意識里可能是為了消除她的戒備心。但女人說她并不是,相當(dāng)于明確拒絕了你的示好。” 裴清予抬眼望著面前欲言又止的趙晨,輕輕嘆了口氣,“但這些都只是佐證,只是能證明你和她一定不是素未謀面。至于決定性的一點,是我突然想起來了她的名字。” 趙晨聽到這里倏然抬起眼望向裴清予,咬牙說道:“她的名字有什么稀奇的,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名字,連姓氏都跟我不一樣。” “是,我一開始也忽略了這一點,所以一直沒有把整個事情想通。”裴清予垂眸望了一眼腳底下的戶口本,低聲說道:“我一直認(rèn)為名字只是一個代稱,但其實并不然。” “她叫燕暮,你叫趙晨。‘燕趙悲歌士,相逢劇孟家。寸心言不盡,前路日將斜。* ’” 裴清予頓了頓,低聲說道:“你們倆的名字是從這首詩里面化出來的,我不知道你們倆的名字是誰給你們起的,但他一定希望你們能相逢一次,哪怕僅僅從晨曦到日暮。” 趙晨沉默了半晌,他神色似乎平靜了些許,緩緩開口道:“我們倆的名字確實是這個意思,只不過...” 他抬起頭望向裴清予,一字一頓地說道:“jiejie跟的是父親的姓,我隨的是母親的。” 裴清予望著趙晨有些黯然的神色,輕吸了一口氣道:“所以你們的姓氏不同,并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而是不得不。”趙晨搖搖頭,有些難過地說道,“我的母親離開了我的父親,所以我不能再用我父親的姓氏了。” “因為父親酗酒,母親在懷著我的時候便離開了這個家,只留下了父親和年幼的jiejie。jiejie因此對我母親和我恨之入骨。母親彌留之際想讓要得到我jiejie的原諒,我在這個世上也只剩下她一個親人了。所以我這次才會過來找她,想至少跟她說說話。” 趙晨垂下頭,輕聲說道,“母親一直都很想念jiejie,所以她才會挖空心思,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但沒想到,我和jiejie確實是重逢了,但還沒等jiejie原諒我,就...” 裴清予皺了皺眉,還未等他開口說什么突然感覺脖子上一緊,趙晨的臉突然湊到了他近前,臉上的神色混雜著懦弱與憤恨,顯得分外可怖:“不過沒有關(guān)系,我等了這么多年沒等到j(luò)iejie的原諒,如果我把殺了她的仇人都一一殺死,她應(yīng)該就會原諒我吧。” 趙晨一邊說,掐著裴清予的手便微微用力,裴清予原本眼前便眩暈個不止,此時咽喉處的氧氣被隔絕,意識更加昏沉起來。 湊得近了,裴清予鼻尖處能夠聞到趙晨手上濃郁的血腥味,他昏沉的神志立刻清醒了些許,勉力抬眼問道:“你,咳咳,你殺了野哥?” “是,現(xiàn)在我還要殺你。”趙晨如往常般,有些害羞地笑了一聲,愉悅地說道,“你們倆合伙殺了我的jiejie,現(xiàn)在我就要報仇,讓我jiejie原諒我...” 裴清予倏然睜大了眼睛,莫名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可笑而心酸,他控住不住地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說道:“咳咳咳...我們倆沒有殺你jiejie,殺人的是...” “你還狡辯!”趙晨的手又再次收緊,面目猙獰地望著裴清予道,“她都告訴我了,你們還狡辯,還狡辯!” “誰?”裴清予似乎意識到哪里有些不對,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卻依舊勉力維持著清醒,艱難問道。 “小佳!”趙晨終于低吼出聲,“你和野哥上樓密謀的時候,小佳就什么都告訴我了,她說野哥還想要殺她,讓我一定要救救她。所以...” 這一瞬間,裴清予驀然明白,小佳之前說的“再幫一下她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要在這次旅行的同時,借別人之手除掉野哥。 裴清予張了張嘴,開口想要說什么。但趙晨突然間將兩只手都掐到了他的脖子上,強烈的窒息感讓裴清予再無力開口,他眼皮越來越沉重,手指顫抖地想要去掰趙晨的手腕,卻在還未觸及時便無力地垂下。 趙晨睜大了雙眼看著裴清予微微垂下頭,嘴角嗡動著似乎在低聲地說著什么。他猶豫了一下,手上依舊不斷使力,頭卻慢慢向裴清予靠近。 “...你說什么?”不知道是因為裴清予已經(jīng)暈過去了還是怎樣,即便湊近了趙晨也聽不清他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忍不住將頭側(cè)過來,卻突然感到身后傳來一陣風(fēng)聲。 劇痛襲來的一瞬間,他也同時聽到裴清予用氣音低聲說道:“...我說,小心...你背后。” “砰!” 趙晨應(yīng)聲倒地,身體失去了支撐的裴清予也一瞬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嗆咳起來。 迷迷糊糊間,他的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拽過,裴清予掙扎著想要將胳膊抽出來,那雙干瘦的手卻死死地將他攥住,將一抹冰涼的東西按到了他的傷口上。 “不想死就別動。”孫爺爺一腳踢開剛剛打暈趙晨的棍子,難得收斂了笑意,望著裴清予啞聲說道,“客人看來耐痛力真是很強呢,藥效過了這么久還能維持住清醒,真是...” 孫爺爺話音未落,突然感覺自己手下的裴清予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偏過頭“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疼多了就習(xí)慣了。”裴清予吐完血之后感覺胸口的憋悶感好了不少,他輕輕抹去嘴角的血跡,抬頭望了孫爺爺一眼,“你為什么要救我?” “在客人沒有幫我找到兇手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松地死去的。”孫爺爺臉上又恢復(fù)了一貫的笑意,開口慢悠悠地說道。 “輕松地死去...咳咳。”裴清予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zhuǎn)頭望向旁邊昏迷不醒的趙晨,猶豫地看了一眼剛剛尋隱給他披上的外套,到底咬了咬牙迅速脫下,將趙晨的手腕給綁了起來。 似乎感受到身后的動靜,趙晨低低地悶哼了一聲,掙扎著醒了過來。 裴清予將外套牢牢地打了一個結(jié),垂頭望著已經(jīng)醒過來的趙晨說道:“不是我和野哥殺的你jiejie。”他一邊說一邊抬頭望了前面一眼,仿佛透過黑暗看到了野哥躺在隧道里的冰冷尸身,“殺了你jiejie的人是小佳,你...恨錯了人,也殺錯了人。” “你撒謊,你個騙子!”趙晨臉色漲得通紅,他奮力掙扎著,開口喊道,“我不信,我不信!” 裴清予垂下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眼中的難過與痛苦已消失不見:“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小佳當(dāng)面證明。” 孫爺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松開了裴清予的手臂再次退到了門旁,裴清予扶著旁邊的墻壁慢慢起身,望著地上的趙晨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趙晨趴在地上垂下頭,眼中有著些許茫然。他來到民宿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找到j(luò)iejie跟她和好,但陰差陽錯的jiejie突然死去,自己也成了雙手沾滿血污的人。 趙晨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這般,他茫然地抬眼望著裴清予,臉上一貫的怯懦與無助又浮現(xiàn)了出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豈不是...” “就算你做錯了,也總要面對。”裴清予打斷他的話,開口輕聲說道,“真相再痛苦,它也是真的,不然你母親為什么臨死前一定要讓你過來找你jiejie呢?” 趙晨喉頭再次哽咽了一下,他努力用肩膀?qū)⒆约荷碜訐纹饋恚氏认蚯懊孀呷ァ?/br> 裴清予靠在墻壁上,突然回頭望著孫爺爺?shù)溃骸皩O爺爺,我覺得您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怎么?客人是找到了兇手,想要邀請老爺子過去親自懲罰他嗎?”孫爺爺有些意外地瞥了裴清予一眼,樂呵呵地笑道。 “嗯。”裴清予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不光如此,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可能和您的民宿有關(guān)。” 那一瞬間,孫爺爺混濁的眼神似乎突然銳利了起來。他沉默地望了裴清予一眼,終于緩緩抬腳,佝僂著身子向前走去。 裴清予望著面前兩人的背影,迅速俯下身伸手撿起剛剛掉落的戶口本。他不明白趙晨為什么一定想要這個戶口本,但也來不及細(xì)看,只隨意翻閱了一下便再次揣進(jìn)了兜里。 “名字看似平平無奇,卻實際別有深意。”他一邊向前追上趙晨的步伐,一邊心中想著趙晨和燕暮的名字,“這是想提醒我什么呢...” · 通往民宿的隧道并不復(fù)雜,卻很長。 三人走了許久,都沒見到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蹤跡。 裴清予喉嚨處剛剛被趙晨勒得還有些發(fā)疼,他捂住嘴壓抑地咳了片刻,伸出手再一次試圖將衣領(lǐng)拉高,好擋住脖頸上可怖的手印。 突然間前面似乎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著地面都似乎微微顫抖了起來。 一旁的孫爺爺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皺眉望著面前的隧道道:“不好,這個隧道結(jié)構(gòu)被破壞了。” 所有人都腳步一頓,再扭過頭時,卻見孫爺爺已直接轉(zhuǎn)身向后走去:“我們最好快寫離開,不然這個隧道可能要塌了。” 裴清予愣了一瞬,倏然望向面前的一片黑暗。 ——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