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是個病美人 第38節
“這什么...” “嗯?” 裴清炎也探頭過來,直接驚訝地叫了起來:“天,這地方戒備成這樣,是為了防止喪尸圍城嗎?” “你正經點。” 宋軒陌哭笑不得拍了下裴清炎地地方,又轉過頭望向前方,神情漸漸凝重。 面前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工廠,工廠最外圈繞著一圈低矮的鐵線圈,再往里一層則是齊腰高的帶著鐵刺的木樁,最里層則是一圈電網,上面帶著倒刺。 如果將他們此前見到的那些荒蕪比作簡筆畫,那這座工廠,則是在簡筆畫中央灑上了一片濃墨,將紙暈染也不讓一滴墨汁流出。 “陌陌,你們之前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吧?”裴清炎目瞪口呆了半晌,轉頭問道。 “不是。”宋軒陌搖搖頭,低聲回道,“我不清楚...” “也是,畢竟十年前這里應該也沒有經歷過喪尸。”裴清炎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不出意外地又被宋軒陌拍了一下。 倆人邊說邊圍著工廠走了一圈,工廠周圍的防護措施圍得確實很嚴實,一路上透過密密麻麻的鐵線圈,倆人都沒有找到半點像門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裴清炎拉著宋軒陌又走回了來時的地方。倆人無奈,只得站在原地琢磨著眼前固若金湯的工廠。 “我真的不清楚為什么會是這樣。”宋軒陌嘆了口氣,又接上自己剛才被裴清炎打斷的話。 “上個月衛師弟找我,我就在網上又查了下工廠資料,當時有一個網友打卡po圖,說探險發現一個廢棄工廠,我點開瞧了瞧,圖片跟我記憶中的是一樣的,只是破舊了點。” “別衛師弟,衛師弟的叫,他都畢業多少年了,直接叫他全名。”裴清炎嘟囔了一聲,見宋軒陌作勢又要拍他,連忙后退一步認真起來。 “那個網友po照片的時間你還記得嗎?”裴清炎摸了摸下巴,扭頭問道。 “我記得時間是...半年前?”宋軒陌掏出手機翻找了一下,遞給裴清炎。 裴清炎接過瞥了一眼,突然皺了皺眉點開了大圖。他仔細湊近看了一會,突然抬頭沖宋軒陌道:“陌陌,你瞧這里。” “嗯?” 宋軒陌以為他發現了什么,趕忙湊近了一瞧,苦笑不得地抬頭道:“狗洞?” “不,有了狗洞說明有進去的途徑。”裴清炎義正嚴詞地說道,“這么大的工廠不可能在半年內改變固有結構,所以它應該只是在外面加固了幾層,里面的結構沒有變。” “也就是說,我們根據這個圖片定位一下這個洞口的位置——”裴清炎邊說邊瞇起眼睛用手比劃著,“就可以進去了。” “我看看。” 宋軒陌也來了興致,拿過圖片仔細地對比起來,他找好了圖片的拍攝角度踮起腳看了看,扭頭望向裴清炎說道:“清炎你看,是不是那里?” 裴清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密密麻麻的鐵線圈間,似乎最低下有一個空檔。裴清炎一下子來了精神,揮了下手道:“應該是那里,走咱們先進去。” 說是進去,卻實際上很艱難。 最外層的鐵線圈雖只到小腿,但寬度很大,宋軒陌身體協調性遠沒有身為警察的裴清炎素質好,在半空中晃了下身子,小腿一不小心蹭到了鐵線圈上,瞬間刮出了一片血痕。 “嘶...” 宋軒陌低低地悶哼了一聲,腿部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身體一瞬失去了平衡。 宋軒陌驀然睜大了眼睛,他咬咬牙勉強側過身子,想著用胳膊好歹抵擋一下,卻沒承想腰部突然被人托了起來,整個人直接騰空被抱過了鐵線圈。 “想讓我抱過來就直說,倒也不用這么曲線救國。”裴清炎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氣,他半蹲下來讓人坐到自己腿上,撩起他的褲腿仔細地看了看他的傷口。 傷口不深,但刮痕很多。裴清炎隨身也沒帶著酒精,只得脫下外套給他包上,拍了下宋軒陌腦袋:“上次傷胳膊,這次傷腿,你要是想成個小殘疾天天被我抱著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自己這么努力。” “你話真多,我那是不小心。” 宋軒陌心虛地回了他一句,繼而安靜地縮在裴清炎懷里。他運動神經本來就不好,平時走路都難免磕磕碰碰,從小被裴清炎嫌棄的也不是一兩次了。 “每次都嫌棄我,每次又都幫著我,累不累啊你。” “每次都逞強,每次疼了又縮我懷里,你累不累啊。” 裴清炎一邊說一邊穩穩地抱起他,低頭看了面前帶著鐵刺的木樁,后退一步蹬上身后的樹干,直接躍了過去。 “好了,接下來就是找狗洞...” 裴清炎話音未落,突然被宋軒陌低聲打斷。 “清炎,你先等一下。”宋軒陌望向遠處,急促道:“好像有人來了。” 第52章 誰遺失了財產23 “但你知不知道讓張…… 裴清炎皺眉望向遠處, 鐵網的另一端似乎確實有幾個人影正向這邊走來。他低頭和懷里的宋軒陌對視了一眼,迅速又躍回木樁后面,隱蔽在一棵樹干后。 那兩人的聲音隨著距離的縮短也逐漸清晰, 裴清炎將好奇探頭的宋軒陌往懷里帶了帶,他小心避過宋軒陌的雙腿,沖著不滿地看著他的人笑了笑,小聲道:“行行行,我這不是怕你摔到嗎, 我側著讓你離近點聽。” 宋軒陌沖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扭回頭去凝神細聽鐵網內那兩人的對話。 “這個鬼地方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啊。” 有一個聲音粗獷的人大聲抱怨著,“都呆了多少天了, 我老婆坐月子都沒這么久…” “聽說等這批搞完就能出去了。” 另一個聲音有點尖細的人回答道。 樹后的宋軒陌聽著這個聲音,眼睛驀然睜大。他一瞬抓緊裴清炎手臂,脖頸動了動似乎想要探出頭去。 原本背靠著樹干的尋隱被他嚇了一跳,趕忙往后退了一步, 借著風聲掩蓋了腳下細微的聲響。 “你干什么?”裴清炎低頭無聲地沖著懷里的宋軒陌比著口型。 宋軒陌搖了搖頭,他神色有些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什么, 示意裴清炎繼續往下聽去。 鐵網內的那倆人渾然未覺這邊發生的事情, 聲音尖細的那人頓了頓, 又略帶嘲弄地繼續開口:“你嫌時間久當初就趁好別來,又想賺錢又不愿意跟這兒呆著, 天底下哪那么多美事兒。但我可跟你說好——” 那個聲音尖細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你不愿意跟這兒享清福,有的是人愿意。這可比刀尖上舔血的那個錢好賺多了。” “我沒說不待著!”聲音粗獷的那人著急忙慌地打斷他,急聲說道:“我這只不過是抱怨一下,又沒說真的要走。” “那快滾吧。”聲音尖細的那人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他漠然開口道:“西邊那個廠子的東西數完了嗎?沒有還跟這兒瞎攪和。” “是是是, 哥您別生氣。”聲音粗獷的那人大聲地應了一句,腳步聲隨即迅速遠去。 聲音尖細的那人在原地駐足了片刻,也逐漸向另一個方向走遠了。 直到四周靜悄悄地再無聲息,裴清炎才探了探腦袋,抱著人從樹干后走了出來。 “這個地方壓根就沒廢舊吧,外面嚴防死守,里面還拘著不讓工人出去,這是以破產之名壓榨勞工啊。”裴清炎一邊嘟囔著,一邊低頭看了一眼皺眉沉默不語的宋軒陌嘆了口氣道:“陌陌你剛才…” “清炎,你覺不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宋軒陌抬起頭倏然道。 裴清炎愣了愣,盡力思索了一下搖頭:“沒,你是覺得像誰?” “我沒有看到他的臉,所以還不能確定。”宋軒陌搖搖頭,輕聲喃喃道:“但愿是我聽錯了吧。” 他拍了拍裴清炎手臂示意他將自己放下,率先向前走去:“沒事,我只是猜測一下,你別在意。咱們先想辦法進去吧。” 他還未走兩步,突然腿彎處又被人直接抄了起來。 宋軒陌一愣,還未反應過來時,已又被裴清炎抱著翻過了木樁,他慌忙勾住裴清炎脖頸,只見裴清炎腳下未停,又順著底下半開的洞口直接進入了鐵網內部。 “腳沒好就想下地,上次傷口發炎暈倒的滋味還沒體驗夠嗎。” 宋軒陌怔怔地抬頭,只見裴清炎面色平靜,抱著他徑直向西走去。 宋軒陌認真地看了他良久,突然開口小聲笑道:“清炎,你不會是因為剛剛我沒有告訴你我猜的是什么所以生我氣吧?” 裴清炎神色僵了僵去,他也不答話,只搖了搖頭,看也不看地徑直向前走去。 “炎哥哥,我錯了。我這不是沒有確定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嗎。”宋軒陌溫聲開口,抬了抬身子湊近裴清炎小聲道:“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裴清炎沉默了一會兒,悶悶地開口道:“我只是在想,陌陌長大了,以前明明跟我是無話不談的,連小時候掉牙都要哭著來跟我說...” “閉嘴吧你。” 宋軒陌難得笑罵了一句。 他揚頭望著一臉故作深沉的裴清炎,作勢要去捂他的嘴。裴清炎好整以暇地低頭,果不其然宋軒陌只是做做樣子,最終只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能不能記我點好的。” 宋軒陌又笑了一會,再次溫聲開口道:“炎哥哥,我答應你,如果真的有事情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跟你說的,好嗎?” “嗯。”裴清炎見目的達到,立刻換上一副滿意的表情。 說話間兩人已接近方才那個聲音粗獷的那人去的西邊的廠子,裴清炎神色也慢慢嚴肅起來,他大致掃了一眼面前房子的構造,直接閃身繞到了側邊的窗戶處。 窗戶上灰蒙蒙的仿佛蒙著一層沉幔,裴清炎仔細向內望了片刻,低聲抱怨道:“這個廠子怎么也不修修里面,外面搞那么多沒用的名堂,里面卻這么破破爛爛的。” “清炎,你看那邊。” 懷里的宋軒陌突然抬手指向窗戶的角落,裴清炎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皺眉看了半晌,疑惑地道:“那些...是什么?” “不清楚。” 窗戶角落那里影影綽綽地露出一抹紅色,宋軒陌低頭揉了揉眉心,遲疑道:“但是不是...血跡呢?” 裴清炎神色也凝重起來,他仔細聽了聽里面的動靜,后退一步又上下掃視了一眼,視線突然停在了最上面的小翻折窗處。 “你先進去。”宋軒陌也抬頭看了眼,瞬間明白了裴清炎的想法。他撐著旁邊的墻壁迅速落地,直接簡短道:“小心些。” “好,你也是。” 裴清炎也迅速應了一聲,他后退半步一躍而起,伸手扒住上面的房檐,直接向上一拉,把半個身子送到了翻折窗處。 “怎么樣?” 宋軒陌撐著墻壁抬頭,他見裴清炎掛在那里半天,有些擔憂地小聲問道。 “沒事,就是,這個,窗戶,卡得好緊。”裴清炎的聲音從上面斷斷續續地傳來,他一邊使力推著一邊道:“我在,努力,不踢碎它進去...” 他話音未落,宋軒陌便聽見上面傳來一陣清脆的破碎聲。裴清炎的聲音戛然而止,宋軒陌帶著笑意抬眼,只見裴清炎身子僵了一瞬,迅速探身鉆了進去。 小翻折窗離地面并不高,裴清炎落地的一瞬迅速起身掃視了一圈,確認周圍無人后才無聲地松了口氣。 他掃視了一圈大步向方才看到的角落處走去,等看清面前的景象后不由地微微頓足。 “清炎,你沒事吧?” 外面宋軒陌模糊的聲音傳來,裴清炎皺眉望著眼前的景象,揚聲道:“我沒事,只是在看...” “嗯?”宋軒陌似乎沒有聽清,又開口問了一遍:“怎么了?” “沒事,就是剛剛你說的那個地方確實有鮮血,不過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似乎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