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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花子? 路曉鳳忽覺脊背一涼:“花子,該不會是電影里那個鬼娃娃花子吧?” 冉素素聞言也慌了:“那不是日本的恐怖傳說嗎?這怎么還入鄉隨俗改了姓了?” 他低頭翻看著那本日記,發現前幾頁都是正常用鉛筆寫的流水賬,直到中間某一頁,字跡突然變成了紅色,邊緣似乎還染了血,看上去就像是一邊寫,一邊往上滴了血淚一樣。 他若有所思地閱讀:“‘×月×日,天氣陰。大家為什么都討厭花子呢?爸爸入獄難道是花子的錯嗎?花子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玩,你們做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告訴過老師,請不要再往我身上潑顏料了,也不要在我的水杯里放瀉藥,在書箱里放蟲子……刀片劃在臉上真的很疼,我再也不敢照鏡子了……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個真心的朋友……’” 冉素素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校園霸.凌的主題到底什么時候能消失?為什么每個時代每座城市每個空間都逃不開這種事啊!” “重點在這里。”路曉鳳繼續翻,后面還有一頁,“‘請去教學樓四樓走廊盡頭的廁所里,找到花子丟失很久的語文課本吧……沒有課本,班主任又要罰花子去走廊反省了……’” “……靠。” 廢棄學校,恐怖傳說,校園霸.凌,廁所驚魂。 OK,這下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元素都齊了。 * 盛緋邇正在只有微弱光亮的照相館里,一面躲避學生女鬼的利爪襲擊,一面緊急在那面墻上尋找女鬼生前的照片。 還好她平時見尸體見多了,大腦的人臉識別能力也較強,甭管對方有多面目全非,她也基本能自動檢索拼湊出對方的真實樣貌。 所以她沒有花費太久時間,就鎖定了那張畢業照。 她一把薅下照片,順勢側身躲避,而女鬼的爪子就堪堪擦過她的臉,惡狠狠撓在了墻壁上。 她險些把那臺老式照相機撞倒,連忙試圖溝通:“不要激動,你不是要重新拍這張照片嗎?我給你拍好不好?” “……” “我們現在就拍,一刻也別耽誤!” “……” 同一時刻,歐陽飛鷹也在居民樓血腥的案發現場,以最快速度完成拼圖。 她發現,就當自己找到那盒沾了血的拼圖的瞬間,床角擺放的小鬧鐘發出了“嘀”的一聲,然后就開始倒計時了。 倒計時15分鐘。 15分鐘結束,砍死妻子和孩子的那個變態瘋男人,就會出現。 她沒法避免這種事,她必須完成系統交給的任務。 問題是15分鐘也太短了! 但換個角度想,也幸好是她來做這個任務,畢竟她有一雙好眼睛。 她能敏銳捕捉每一處微小的細節,從而可以比常人更迅速地捕捉并整理這些雜亂的拼圖。 15分鐘,全力以赴也并非不可能。 ……時間分秒流逝,拼圖的圖案逐漸成型。 那圖案是一個手持剔骨尖刀的、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 看起來像個屠戶。 拼圖還差三塊,有一塊找不到了。 歐陽飛鷹趕緊起身去找,她終于在女主人身下粘膩的血泊里,找到了這最后一塊拼圖。 誰知她剛剛擦干凈拼圖上的血跡,身后的鬧表開始急促響鈴。 倒計時結束。 下一秒,外面的大門被猛烈踹開。 和拼圖圖案長得一模一樣的持刀男人,狀若瘋癲地闖了進來。 …… 冉素素和路曉鳳,自然不知道親愛的隊友們正經歷怎樣的危險狀況,事實上他倆也來不及考慮別的,因為他倆目前的狀況也挺危險。 陰冷的教學樓走廊,夜風正嗚嗚作響,沿著敞開的窗戶灌進來。 走廊里亮著慘綠的安全燈,地板人影晃晃悠悠,將恐怖氣氛渲染了個十成十。 冉素素自始至終扯著路曉鳳的袖子,貓著腰像只鵪鶉,小心翼翼往前走。 路曉鳳其實心里也有點發憷,但此情此景,他仍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怎么了,現在明白自己只能依靠我了?” “……確實,我希望你膽子夠大行為夠果斷,并擁有關鍵時刻為了我犧牲的良好覺悟。” “咱能說點吉利的,別總盼著我犧牲么?” “那待會兒咱倆跟花子meimei認真聊一聊,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行吧。” 有人作伴,終究是好過獨自面對,兩人胡說八道著前行,倒也把不安情緒驅散了幾分。 直到四樓走廊盡頭的那間廁所,已經近在眼前。 門上應該是被潑了類似油漆的紅色顏料,路曉鳳伸出一根手指,將那扇門推開了一道縫。 他將一只眼睛貼近門縫,謹慎觀察了半晌,確信沒什么異常,這才側身溜進了廁所內部。 冉素素也趕快跟著他溜了進去。 廁所天花板上也亮著一盞綠幽幽的照明燈,左側是廁所隔間,右側是帶著鏡子的洗手池,地上濕漉漉的,感覺像是剛用水拖過。 兩人依次檢查廁所隔間,最終在靠墻的隔間內,找到了被扔在垃圾桶里的語文課本。 結果冉素素剛把課本撿起來,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噠噠噠”詭異的腳步聲,夾雜著利器劃墻的輕微動靜。 她大驚失色,未及開口,人已經被路曉鳳推到了廁所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