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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時神色都沒有變,只是抬手又撓了撓黑貓,后者享受的打起小呼嚕。 “我記得柜子里面有新的,”她抬高了點聲音,“左手邊,我昨天剛放進去的。” 浴室又恢復了安靜。 沈青時撓著黑貓,抿了抿唇:“你說,你的主人怎么一個套路還指望我上兩次當?” 她像是在問貓,又像是覺得有些想笑。 接下來又安靜了一會兒。 浴室那邊水聲漸歇,門被人推開。 沈青時抬眸看了眼他,才起身,順手把貓塞到他懷里:“我去洗澡。” “你今天晚上睡主臥還是次臥?” 她看著季延禮,很正經的和他商量。 黑發黑眸的男人看著她,摘下了鏡片,他的神色甚至顯得有幾分無辜。 裸露在外的皮膚被黑色睡衣襯的更顯蒼白。 季延禮這次頓了更久,才開口:“…次臥。” “好。” 沈青時壓住有些想翹起來的唇角,從他身邊走進浴室。 在浴缸里放滿水,讓熱水漫過肩頭,沈青時才覺得舒適的長出一口氣。 想起剛才季延禮的表情,她覺得有些想笑。 其實也算不上多生氣,等回到家之后,這種心理就變成了“想逗逗他”。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客觀因素。 在明確訂婚的前提下,她不敢確定今天晚上會發生什么。 沈青時把自己往水里沉了沉,神情看起來很冷靜。 其實經過一些想法變化之后,她對那種事也并不排斥。 有的時候甚至會和阮玲開開玩笑。 但是… 沈青時盯著水波里自己的倒影,輕輕嘆了口氣,她還是覺得有點難。 所以雖然不排斥這件事。 但是也不可能主動告訴季延禮這個。 洗過澡,沈青時吹干頭發,才放松下心情,推開門出去。 客廳已經沒有燈了。 原本在這里的季延禮也沒有蹤影。 難道他因為心生愧疚而這么好說話? 沈青時頓了頓,她看見地毯上兩只團在一起的貓,又去茶幾上拿自己的熱可可。 之前搭在沙發上的海藍色禮服裙不見蹤影。 可能是被整理收好了吧? 沈青時沒多想這個,端著茶杯,站在臥室門口,頓了下才推開門。 里面也是一片昏暗。 窗簾半拉著,隱約的月光照進來,映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沈青時隨手開了夜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車流發呆。 今天訂婚這件事,她哪一個親人都沒有告訴。 親戚沒有,父母更是沒有,也從來沒考慮過請他們來。 沈青時想了想,發自內心的覺得,或許那些人還是不來更好一些。 她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待她。 她也知道,季延禮同樣不會在意這一點。 不是出于同情,憐憫,或者因為愛她而生出的其他情緒。 就像是他說過的那樣,他本身也是這個樣子,怎么可能嫌棄她? 沈青時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心思慢慢安定,輕輕呼出一口氣。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轉過身,看見床上的人時,也愣了一下:“你…” 季延禮正看著她,保持著掀開被子的姿勢。 不知道什么時候換的,他穿著白天那身正裝,對她聳聳肩。 “等了半天,都沒有見你過來,”他的語氣半是抱怨,“在被子里悶得夠嗆。” 原本在想的事情都化為烏有,沈青時走過來,站在床前。 “你怎么…換回去了?” 她也看見了不見蹤影的禮服裙。正被季延禮抱在手中,月光灑落其上,像是柔和的水一樣流淌。 季延禮一本正經:“我以為你會想看我穿這件衣服,所以特意換上了。” 他的語氣自然,沈青時的心尖卻一動。 “你想錯了,我可沒有想看你穿這件衣服。” 她的視線忍不住在這件暗色的西裝上落了又落。 有些人穿正裝自帶禁.欲感,哪怕一絲不茍,嚴謹到半點不露。 也同樣能讓人升騰起恰恰相反的欲.望。 男人聳聳肩,推了推眼鏡,抬起手把歪斜的領帶系好,修長的手指靈活的穿梭在暗色的領帶間。 “好吧,”他并不在意她的說辭,“那是我想看你穿這件禮服,好嗎?” 那雙藏于鏡片之后的眸子終于能落在她身上。 沈青時和他目光相接,不由有些嗓子發干:“你想看…你自己穿了給你自己看。” 她難得的感覺到有點緊張。 連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都沒意識到。 季延禮露出微微苦惱的神色:“我倒是也不是不可以穿…不過這顯然不是我的尺碼。” “我穿西裝給你看,你穿這件讓我欣賞,我們互利互惠。” 哪來的互利互惠? “青時。” 季延禮直起身,他從容的跪在床上,上半身仍舊整齊的像是隨時可以出席會議。 “從你穿著這身禮服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吻你了。” 他輕聲說:“你不知道你有多惹眼,那么多人都在看你,而你會只看著我嗎?” 他幾乎藏不住自己肆無忌憚的侵略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