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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瑤:“……” 你才值三十兩,你全家都值三十兩。 通過兩人簡短的交談,文阿瑤也確定這兩人與叛軍無關,只是普通的人販子。 看來他們應該與夜市耍雜技的是串通好的,時至年節夜市混亂,倒是給了人販子可乘之機。 她也是真夠倒霉的,好幾個月就出這么一趟門,居然就被搶了! 密林下邊就是出入城的官道,文阿瑤望眼欲穿的盯著,等待著可以救她命的人出現。 又過了片刻,官道上還是沒半個人影,可抓了她的這兩人卻已經休息夠了,文阿瑤聽他們商量著要再給她下點迷藥,心中越發慌亂。 眼縫中瞧見其中一人向她靠近,文阿瑤心跳如擂鼓。那迷藥著實厲害,她雖清醒著,可渾身軟綿綿的,半點力氣都沒有,想跑也跑不了。 難道天要亡我嗎? 啊,我的百間商鋪,萬畝良田還沒到手呢! 文阿瑤絕望了,她正打算閉上眼睛認命,眼角余光瞥見山下官道隱隱有燈火出現。 這景象也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他們俯低身子,全神貫注的盯著山下,倒是暫時忽略了文阿瑤。 文阿瑤瞅準機會,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大喊出聲:“救命啊,土匪搶人了……” 她這一嗓子又尖銳又難聽,那兩人也被她嚇了一跳,愣了一小會兒才想起來堵她的嘴。 然而看著官道上的燈火越來越近,耳邊馬蹄聲漸起,文阿瑤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容。 雖然只上來四個騎馬的大漢,透過他們手上微弱的火把,文阿瑤瞧見這四人個個一表人才,一臉正氣,從面相上看應當是好人無疑了。 這四人均騎著馬,頃刻間便將文阿瑤和那兩個劫匪團團圍住,馬蹄噠噠的響著,局勢十分緊張。對方手里還都拿著武器,劫持文阿瑤的兩個人明顯露了怯,居然都沒有拿個匕首什么的駕到她脖子上,只是楞楞的看著周圍。 文阿瑤膽子大了起來:“幾位壯士,救命啊!” 她話音一落,空氣好像瞬間安靜了下來,馬上一人瞬間出手,文阿瑤根本沒看清他做了什么,只見他大手一揮,她身邊那兩個劫匪瞬間口吐血沫,倒地而亡。 她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文阿瑤被嚇了一大跳,呆呆的坐著,說不出話來,連出手那人下馬走到她面前,看清她的面容也沒有注意。 那人看清面前女子的長相,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他朝后伸出一手,顫顫巍巍仿佛得了雞爪風,“去,讓主子上來一趟。” 片刻后,官道上等待的人也全部上來,為首的那人懶懶道:“怎么回事?蕭辰你連個人也救不了?” 蕭辰未做辯解,只是低聲道:“主子,是雪鳳!” “誰?” “是雪鳳!” 被他喚做主子的那人上前兩步,彎腰蹲在文阿瑤面前,看清了她的容顏,氣急敗壞道:“簡直胡鬧至極!” 文阿瑤怎么也想不到,這人正是剛從邊關風塵仆仆趕回來的赫連玨。 赫連玨同樣震驚,他也是沒想到,時隔五年,他與皇后的第一面會在這樣的場景之下。 赫連玨五臟六腑都被氣的冒煙了,他又沖蕭辰罵道:“你弟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蕭辰一臉慚愧,無話可說。主子的指責實在是很有道理,他們兄弟分工明確,他保護赫連玨,他弟弟蕭原保護皇后,他也是想不明白,皇后為何在這。 呆愣的文阿瑤,也叫赫連玨一吼給吼回了心神,她往旁邊挪了挪,離那兩具新鮮的尸體遠了些,舔了舔干澀的唇角,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這幾個人在說什么?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尖,不確定道:“這位兄臺,你認識我?” 赫連玨用見鬼一樣的表情盯著她,心說你還裝不認識我,別以為這樣朕就可以饒了你。 “兄臺,你盯著我作甚?” 文阿瑤后知后覺的環抱住自己,她該不會是剛出狼窩又出虎xue吧? “你們不會也想把我抓去賣了吧?” 赫連玨差點就被氣笑了,幾年不見,她倒是學會了裝瘋賣傻。好,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 赫連玨深呼吸了一口,心道朕就陪你裝瘋賣傻。他口不由心道:“姑娘多慮了。不知姑娘家在何方?夜深露重的,我等還是速速送姑娘回家才好。” 文阿瑤半信半疑,但她想系統總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遂平復心緒,思忖了會兒道:“多謝各位救命之恩。我家在嘉義坊,今晚隨家人出門逛夜市,豈料就被賊人給擄到這兒來了。” 嘉義坊?嘉義坊就只有丞相府一家子,看來她是回了娘家了!就說他大寧皇宮的守衛怎么能差到這地步呢。 “那走吧!”赫連玨看了看還有段距離的城門,又看了眼身邊跟著的二十名暗衛,最終只能讓文阿瑤同他共乘一騎。 文阿瑤還是第一次騎馬,她好奇的摸了摸馬鬃,臉上浮現絲絲笑意。 赫連玨一看到那笑,渾身就不對勁,他再次冷著臉:“姑娘,抓緊了,馬匹顛簸可別掉下去了。” 隨即便大喝一聲“駕”,胯。下駿馬飛奔起來,文阿瑤側坐在赫連玨前面,慣性使得她撲進赫連玨懷中,額頭不小心蹭到了他的下巴,觸感就是扎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