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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跟皇甫擎蒼一臉張揚肆意講話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這么眼熟啊? 阿察在這里很正常,畢竟是北戎的三皇子,可能是作為兩國交好的使臣前來的。 但是…… 燕霜忍不住往房梁的另一頭飛去,又仔細地看了一下阿察身旁的人—— 還有燕安,你怎么也在這里?! 你們究竟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啊?! 正在說什么的阿察,說到興起之處,竟然還拍了拍皇甫擎蒼的肩膀,燕霜都注意到皇甫擎蒼唇角拉下來了一點,眼神也露出了一絲危險,然而面上仍然帶著和煦的微笑。 燕霜再一次佩服阿察的社交牛逼癥是多么的厲害,面對著太子殿下的死亡射線都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噼里啪啦一頓聊。 她看向一旁的燕安,要不是她現在人設擺在這里,都想吹一陣口哨了。 因為是隨著北戎使節進的宮,燕安并沒有穿著中原地區的普通服飾,而是穿著北戎的傳統衣裳。 盡管相貌人種和尋常北戎人不同,然而那些行頭穿在燕安身上,卻有著一種奇特的吸引力。 燕安眉毛濃密,睫毛纖長,一雙黑眸燦若星辰,帶著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靜,他面容長開后有一種如絢爛夕陽般的俊美,仿佛帶著一種即將沒入黑暗的神秘。 在北戎,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身上都會配有著飾品,燕安此次也不例外。 他墨色的長發上纏繞著似乎閃著光的金絲,鬢邊的長發被編成了兩個長辮,靜靜地垂在額側,額頭間綁著帶著翠綠寶石的護額,當他淡淡地瞥過一眼,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貴氣天成。 同樣的,北戎服飾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裸露,但是燕霜唇角勾起,覺得燕安一定是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 因為她注意到原本應該露出他腰肢的上衣下擺,似乎多了一道內襯。 她可是見過阿察穿過類似款式的,當時阿察sao包得仿佛想要所有人注意他,腰上露出的巧克力腹肌也很不得能吸引某些人的注意。 這套服飾襯得燕安身高腿長,寬肩窄腰,配上如墨色山水般驚艷的面容,燕霜發誓他絕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真的長大了啊,燕安。 燕霜心里感嘆,放在大街上一定能吸引一堆姑娘丟手絹。 也不知道他這次怎么跟阿察混到宮里來的。 燕霜現在在工作期間,也不好去找他來問問,正想繼續看看燕安打算做什么的時候,忽然見燕安身形一頓,隨即下一秒看向了她的方向。 在底下人看來,那應該是最尋常不過的房梁。 燕霜心中一驚。 燕安功夫精進到如此地步了? 不可能,燕霜先是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就算燕安進步了,也不可能不講基本法,更何況這三年來,她也進步了。 難道是隨意地一瞥? 燕霜有些不確定了,但是他看過來的地方過于精準,反倒不像是隨意的行為。 燕霜就見燕安重新低下頭,跟著旁邊的跟隨阿察的侍從說了什么,便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朝著宮殿外走了。 燕霜被他的舉動弄的心癢癢的,她看了看底下的皇甫擎蒼,職業cao守又讓她定在原地,不好離開,正糾結著,就看見皇甫擎蒼和阿察說了什么,往殿后走去。 燕霜跟了上去,后殿是給太子休整的地方,有著許多宮人再此守候。 燕霜正準備避嫌先到屋頂去,就聽見皇甫擎蒼叫了自己一聲。 “十七。” 燕霜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屬下在。” 皇甫擎蒼眉眼深沉,似乎在想什么,眉頭都為蹙,半晌他還是決定道:“你前去九州清晏的偏殿看看,剛才北戎的三皇子說要給孤一份大禮。” 燕霜聽了也有些皺眉,阿察這話說的,要不是她知道他這個人的本性,恐怕都覺得這是在挑釁了。 燕霜忍不住道:“殿下,這是否是個陷阱?” 皇甫擎蒼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沉吟片刻道:“孤也曾如此想過,只不過孤與他無冤無仇,更是毫無利益瓜葛,見他滿臉真誠,只不過……” 燕霜聽到他頓了頓才道:“他說的一事讓孤十分在意。” 以燕霜影衛的身份,她不好問,正打算低頭稱是,就聽見皇甫擎蒼道:“你小心些,速去速回,是什么事,等孤確認了再告訴你。” 燕霜行禮,轉身一個跳躍,消失在屋內。 九州清晏離寶德殿很近,燕霜在屋檐上幾個呼吸之間,就來到了寶德殿。 寶德殿外圍原本種了許多花草,因為昨夜大雪紛飛,壓彎了不少,此時還有小太監在不間斷地打掃著。 寶德殿的偏殿比正殿要荒涼一些,因為這里曾經死過宮妃,再也沒有人住過,人也稀少。 燕霜到的時候,發現已經站了個熟悉的身影。 燕霜閃身進入寶德殿的房梁之上,就看見燕安抬頭看了過來。 燕霜就知道對方是真的知道她來了。 她直接往下一跳,三四米高跳下來,卻悄無聲息。 燕霜就見燕安眉眼彎起,唇邊的酒窩若隱若現。 “霜姐。” 翠綠的寶石在他的額間靜靜地躺著,和他的眼眸似乎相映相輝,都有著她的倒影。 燕霜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停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