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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鴻禎點點頭,深吸了口氣把面巾撤了才走進去。 屋內孟晚衣著寬松隨意,就連發髻也只是簡單地綰了一下,雙腿蜷起收在軟椅內,一副居家放松的姿態。 她手指間夾著一顆黑子,面前的桌子上擺著棋子,黑白棋子已落了大半,顯然在自己跟自己對弈。 見他進來對方才回眸笑笑,那笑容在月光與燭火的映照下格外溫暖,女人眼神透著親近,話里絲毫不見外,直接招呼道:“來了,陪我下一局?” “好,只是我不太擅長下棋” 靳鴻禎腳步微頓,眼神沒有隨意打量別處,徑直坐在她對方的軟椅上,一坐下就感覺到了凹陷之感,詫異看她:“這椅子?” “怎么樣,是不是很舒服,這可是我讓內務府特意做的”仿照了現代的沙發椅,表層一層牛皮,里面填了不少絲綿羽毛等軟物,窩在里面很是舒服。 男人嘴唇抿了抿,似乎咽下了原本的話,點點頭附和:“很舒服。” 這種軟綿的觸感對他來說不需要,但眼前的人,現在的身子可能更嬌弱了,坐著正好。他腦海浮現出女人只有稍稍用力,就仿佛被凌.虐了一般的身子,沒對此提出質疑。 孟晚把玩著手里的棋子,另一只手托著下頜,笑吟吟:“將軍執白子如何?” 靳鴻禎瞧著棋面上已經陷入頹勢的白子,瞧她一眼才點點頭,默默伸手拿了一顆白子。 然后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就被孟晚狙殺殆盡,無奈地看著笑得開懷的孟晚,他擱下手里的棋子,并順手把它們分類收進旁邊的玉盒中。 他問:“還要再來嗎” “不了不了,原來你說的不擅長是真的不擅長”孟晚笑著跟他一起撿棋子,“我還以為你是謙虛” “我不說謊”他稍稍動動兩人時不時碰在一起的手指,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你喜歡下棋嗎,我以后可以學” “一點點喜歡吧,用來打發時間的” “嗯” 瞧著對面女人沒骨頭似的坐姿,這要是他的兵,早就挨罵了,但他這會兒只覺得她好看,怎么看都好看,甚至想把她抱進懷里,幫她支撐起身子。 靳鴻禎按按眉心,把不合時宜的想法壓下,重新找回此行的目的,艱難的組織語言:“我,公主,我想知道一件事,當然,你若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說吧”孟晚眼睫微動,稍稍坐正了些。 “這孩子......”他放在桌下的雙手握緊,視線不離她的眼睛,似是要把她看透:“這孩子,是我們的嗎?” 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前,他們曾有過一次,那還是她的第一次,她之前既不愿皇帝碰她,那很有可能之后也不愿意,這很難不讓他懷疑這是他和她的孩子。 見孟晚久久未言,男人抿唇正色道:“是我們的孩子嗎” “不是” 孟晚之前沉默并不是不想說,而是她突然想到兩人那次雖然做了措施,但古代并沒有完全有效的避孕措施,那么多次,若是其中一次出了意外......還真有可能是他的。 她之后對系統出品的生子丹實驗表明,已孕的動物再食生子丹并不會生效。那么人想必一樣,而且與靳鴻禎那次和服用時兩者之間根本沒有相隔十日。 這么短的時間差,依靠現有的醫療技術即診脈,根本分辨不出來。 孟晚垂下眼,伸出食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目光回視,加重語氣:“不是,他是皇上的。” 不管是誰的,明面上他都是皇上的。 至于具體是誰的,這并不重要,身為她的崽,已經足夠尊貴了,不需要父族的榮光去錦上添花。 “真的嗎?”靳鴻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支在孟晚身體兩側,彎下腰。 兩人距離近的孟晚可以數清楚男人的睫毛,兩人之間她被困在下方,但顯然占據主導的也是她。 她注視著靳將軍那雙毫不設防把一切情緒都袒露出來的眸子,那里含著難得的脆弱,若是一般人指不定就妥協了。 但孟晚顯然不是一般人,她臉色坦然絲毫不顯心虛,認真而堅定道:“是真的。” 畢竟崽崽不一定是他的,且以她對靳鴻禎的了解,即使是她說對方有做父親的可能性,靳鴻禎也會不遺余力地想法子說服她帶她離開。 除此之外,從利益的角度看,若是他知道小皇子小皇女可能是他的崽,難保不會產生什么危險的想法;而且告訴他并不會多出更多的好處。 該幫她的,孟晚有把握對方依然會幫她,所以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同于孟晚這會的冷靜,靳鴻禎看著這張親密的嬌顏,覺得心里空空的有些難受,便忍不住俯下身,把女人攬進懷里緊緊抱住。 隨即想到什么后,又稍稍松開了鉗制在她腰間的手臂。 把人抱滿懷后,才覺得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被壓下了,他下頜蹭在她肩頸上,聲音悶悶的:“......好,好吧” “如果你希望的話” 孟晚聽到這句心里一跳,想抬頭去看他的臉,但頭卻被緊緊按在對方胸口,這心跳聲似乎有些快了,她想著。 —— 自從確診懷孕后,孟晚便把請安的時間往后挪了一個時辰,可以睡個好覺。至于取消請安,她也想過,但還是沒有采用。 因為作為皇后,作為直接管理者,還是需要見一見作為下屬的妃嬪們,算是做為威懾,提醒她們這后宮是誰在做主,免得一直見不到她,這些人生了異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