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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伸手就要接過粥碗,同時口中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娘娘” 那伸出的手因為痛楚蜷縮著,瞧著就不穩當,孟晚索性搬了個矮凳,坐在浴桶邊,把調羹遞給他后,自己端著粥碗:“就這么吃吧?!?/br> “好” 陸浦澤不知給自己做了什么精神疏導,一點不扭捏不說,瞧著還十分樂意,就這么就著她的手吃起了夜宵。 “娘娘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不是說治療之后,欠我一個人情,現在就要提嗎?”孟晚另一只手撐著臉,她還沒想好提什么要求呢,不知道直接讓陸丞相給她當下屬可不可行。 男人一手扶著她托碗的手腕,另一只手用調羹攪著粥米,“燙嗎?” “燙,你快點” 其實宮里的碗隔熱做的很不錯,她拿著碗底一點也不燙。 陸浦澤目光有些無奈看了她一眼,卻是加快了速度,吞咽的間隙解釋道:“那個人情娘娘可以慢慢想,我想問娘娘現在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畢竟娘娘對我這般好,不回報一二,我心難安” “這樣嘛” 孟晚第一時間想到了給女主爹降職,讓她參加不了大選,但轉念一想負責大選的人是自己,不讓女主進宮而已,難不倒她。 若是讓陸浦澤跟女主碰上,萬一有啥主角光環之類,發生啥化學反應反而不妙。 “在此之前,陸大人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孟晚將空了的碗放在地上,保持喂飯的姿勢不變,抬眸,聲音幾不可聞:“陸大人是否有,為西景國改姓的想法?” 此言一出,屋里猛然靜寂,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兩人目光相撞,誰也沒有躲閃。 良久,陸浦澤笑開:“若我說有呢?娘娘是否要反悔為臣治病了?” “若是——”孟晚抿抿唇,“那我便不提要求了” 陸大人抓住她搭在桶壁的一只手,看著她,眼神變幻不定:“娘娘的意思是,如此,還愿意為我治???” “嗯” 這話問的,在效果明顯的情況下,她還能說不治不成?不過之后用幾分力就不一定了,孟晚垂下眼,想著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把他的好感刷到八十。 “哈,咳咳咳”很容易就看出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這會兒十分高興,情緒起伏之下咳了好幾聲才停下來,他稍稍挪動身體,湊近: “不過娘娘放心,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孟晚抬頭認真分辨他臉上的神色,竟然沒發現一點說謊的痕跡。 她有些驚訝,畢竟陸家死的那些直系親屬以及陸浦澤本人身上的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跟皇室脫不了關系。 大概是她臉上的訝然之色過于明顯,就好像她知道自己的遭遇一般,陸浦澤眼瞼下垂,聲音也虛弱了些: “雖然先皇差點滅了我陸家,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且當今并未參與此事,我怎會有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當然其實是他不想忙活半天給別人做嫁衣,而且......他看著孟晚衣裳上繡著的鳳紋,輕輕搖搖頭。不過這種話就不必說給她聽了,陸浦澤笑得一臉純良。 好了,聽到這種話孟晚就知道這家伙信口雌黃,畢竟不管是原劇情還是她自己的感知,陸浦澤他就不是個真善美的角兒。 不過他剛剛說的不想謀反應該是真的,就是原因沒這么偉光正,孟晚悄摸悄猜測,是因為他身子骨不好,費心費力一輩子可能還沒登頂就可能過勞死,還不如當個攝政王。 而且只要孟晚不給他天天喂紅藥,后面毒素清除完畢,他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健壯。 既然如此,孟晚笑吟吟道:“我看戶部左侍郎魏賢不爽,陸大人可以幫我除掉他嗎” 魏賢此人因為私怨極其不喜歡東景,對她當這個皇后也十足不滿,后期在劇情里上躥下跳,是皇帝廢后成功最大的功臣。 而此人明面上屬于中立派,實際上是皇帝的人。 陸丞相深深看她一眼,眼底有光芒一閃而過,他也不問原因,頷首回道:“如娘娘所愿?!?/br> —— 這日孟晚帶眾妃嬪給太后請完安后,就準備回鳳禧宮了,她沒打算做鳳輦,這會兒日頭不高,還算涼爽,便打算走回去。 只是——她回頭看著該在岔路口分開的陸嬪,也跟著自己往鳳禧宮走,“陸嬪這是迷瞪了?” “哪里,妾想去娘娘屋里坐坐,娘娘今日得空嗎”陸嬪笑著福了福身,眼神透著親近之意。 孟晚詫異地一挑眉:“有,進來吧?!?/br> 到了鳳禧宮,上了果盤點心,陸嬪還從跟著的宮女手里抱回了一直米色獅子貓,說道:“聽聞娘娘也養了一直威風的雪貂?” “對” 孟晚招手讓宮女把室內撒歡的元宵抱過來,她為了避免麻煩,請安時從不把元宵帶上,伸手撓了撓貂的下巴,讓它趴在自己腿上:“威風倒是談不上,不過元宵挺會撒嬌的” “撒嬌不是更好,宮里日子總覺得有些無趣,養個寵物不就是為了逗樂”陸嬪把獅子貓放在小幾上,難得有些俏皮地說道: “妾前幾日還教了霜雪拱手行禮呢,娘娘要不要也試試教一下元宵”霜雪就是那只獅子貓。 孟晚看著獅子貓兩爪并立,直起身行禮那滑稽蠢萌的樣子,笑瞇瞇地轉向傻樂的元宵:“嗯,挺有意思的,我之后也教一下元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