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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上前將這會兒顯得特別乖巧的元宵抱起,打算像往常一樣也把它抱出去玩, 免得打擾主子休息。 “等一下, 元宵不用抱走了。”孟晚上前從宮人懷里拎起雪貂的后頸, 抱在懷里順了順它有些僵硬的脊背。 “是”宮人順從地應道。 待人都走了, 孟晚也沒做什么特別的事, 和往常一樣躺下,把貂放在枕頭上,側著身一下下輕撫著掌下順滑的皮毛,時不時還撓撓它短小的下頜。 在貂瞇著眼, 享受地不自覺在她掌心輕蹭的時候,孟晚才在它支棱著的圓耳旁輕聲道: “鳳禧宮里還是安全的,你在這想怎么玩都行,出去了被人捉走,我可不管你” 話還未說完, 她手下的皮毛便緊繃起來,貂圓溜溜的眼睛還扭過來看著她, 孟晚微微顰眉, 對這會兒的手感不太滿意。 她加大手勁,再次把它揉成一灘后,才笑瞇瞇道: “瞧我, 跟你說這些干嘛, 你又聽不懂” “只是” 孟晚在它縮成細線的瞳孔下慢慢靠近, 親了親雪貂白絨絨的額頭,沒理會它輕微的掙扎,還把它抱進懷里蹭了蹭, “只是,我家元宵這么聰明,就像——” “——像人一樣” 話音一落,她頸窩的毛茸茸沒控制住掙扎的力道,一下子把寢衣本就寬松的衣領,給一腳蹬開了。 露出了雪白的肩頸。 孟晚瞇起眼,和瞪大的圓眼對視,這回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圓眼深處一閃而過的懊惱,再看時又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了。 嘖,還是個演技派呢。 她沒去管滑落的衣領,一手固定住腦袋左轉右轉的貂,一手攏住四只收起了指甲的腳腳,想著它露出的破綻,于是不顧在眼前掃來掃去的長尾巴,鼻尖倏而貼近粉色的鼻尖。 眼神直視,作勢要親。 然后她就感覺到貂身僵直,隨后忽然放松,那雙“懵懂”的眼睛里剎那間充滿了高興,并主動用尾巴纏住她的手腕輕蹭。 這樣子她在小動物身上見的多了。 她安撫地揉揉貂的腦袋,垂下眼,看來不是成精了。 孟晚腦海里猜測紛紛,但一時沒有多少頭緒,她看著系統面板,也沒有多出一個攻略對象,也許不是小說人物。 她把貂重新放在枕頭上,閉上眼,心想:也不一定,畢竟剛剛見到的像是一個意識,系統的觸發規則她已經摸清楚了,要見到人才會添加對方的名字。 正好宮里沒多少樂子,多個玩具也不錯。 —— 陸浦澤猛地睜開眼,看著正推著自己胳膊的手,眼神順勢往上,是小廝沈南熟悉的臉。 “主子,您醒了?” 沈南見自家主子似是不悅的表情,連忙解釋:“我看您面色發紅,呼吸急促,想到您的吩咐,這才喊醒您。” 自家大人身體不好,每日都要午休至少一個時辰,還很容易陷入夢魘,所以大人吩咐他若是察覺到不妥要喊醒他。 “要不,主子你再睡會?”不過,現在這表情怎么比剛醒來還不爽,他該不是打擾了什么美夢吧。 陸浦澤不知道對方的腹誹,一手不解地按住左胸口,想讓耳邊的心跳聲小一點,他表情冷淡道:“不用了” “對了,去安排一下,我要在御花園西側的涼亭見一個人” “是,不過,主子要見誰?”而且在皇宮里的御花園“結黨營私”會不會過于明目張膽了? 陸浦澤看著沈南,緩慢道:“皇后娘娘。” 他不由想起元宵,啊不對,白雪那日被陳家那個小兒子折斷前肢的樣子,恐怕沒有幾個月是沒可能恢復的。 但第三日中午再次回到那個身體時,竟然已經好了,而且還換了個主人,一個很好接近皇帝的主人。 他沒有白雪的記憶,但從伺候的人的對話里,他知道了是那位皇后娘娘給白雪治療的,她精通醫理,且親身驗證后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所謂的精通醫理,究竟有多精通。 讓他重燃希望的精通。 于是,不管是接近皇帝的目的,還是眼饞對方的醫術,他都想和她見面談談。 可惜驛站沒有他安插的人,且靳鴻禎那家伙還派了不少手下在驛站周圍來回巡視,在外面也沒找到機會單獨碰面,不然他早就見到人了。 沈南震驚不已,結結巴巴道:“主子,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看著他家主子固執的眼神,沈南默默改了口:“您放心,我會盡快安排好的,” 幸好皇宮內他們安插的人比較多,不然一個外臣想和皇后見面基本不可能。 對了,因為他家主子身體不好,帝后拜謁太廟時,他們并沒有跟著,所以他還不知道這位娘娘的長相呢,只聽說顏色氣質頗佳。 —— 這會剛剛初夏,皇城氣溫慢慢升高,加上皇宮房屋結構的問題,屋子里不透氣,就格外熱些。 本來夏季的宮裝布料透氣,單穿其實還好,但規矩如此,男男女女都是里外三四層地裹著。 “再過段時間,就該去鏡春園避暑了,那里可比宮里涼快多了”李嬤嬤笑著解釋道。 “還有多久?”孟晚也聽說過這個耗資巨大建成的皇家園林,聽說光是看景,就有上百處可供賞看。 “約莫最多不到倆月,一般是七月中下旬出發,九月初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