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啼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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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你這話問的。”應笑說,“烤鴨能不好吃嗎?只要廚師別太拉胯,就好吃,何況小溪請的大董,云京最好的烤鴨店了。” 穆濟生挑挑眉,酸不溜丟地道:“這家店我都沒吃過。” 應笑笑嘻嘻地:“乖哦,我下次帶你去吃吃。” 穆濟生也隨著笑了:“行。” 這個時候應笑發現,斜斜靠著長沙發一邊扶手的穆濟生可能覺得不大舒服,單手解了一顆扣子,這樣,一共開了兩顆扣子的領口處松松垮垮,很不正經。 “……喂,穆醫生,”應笑特地用“穆醫生”來稱呼,問,“你在發sao嗎?” 穆濟生則輕笑一聲:“你說呢。” “我看就是。” “行吧,”穆濟生有些認真,又有些漫不經心,“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切。” 可能因為討論到了穆濟生的襯衫領口,穆濟生也注意了下應笑今天穿的衣服,道:“這件衣服我沒見過。” “你沒見過的可太多啦。”應笑笑,“不過穆濟生你一個直男居然注意我的衣服。” “當然。”穆濟生淡淡的,“你的一切我都注意了。” 應笑站起來,走到客廳的大鏡子前,舉著手機拍鏡子里她自己的倒影,給穆濟生看:“就是一個小裙子。看,是這樣的。” 她下半身是挺短的黑白波點大擺傘裙,又復古又俏皮,修長修長的兩條腿一大半都露在外面。因為要見張小溪,應笑特意穿了裙子。 穆濟生望了會兒,突然站起來,說:“我去你家。” “啊?”應笑有些懵,“不是說好不見面了嗎?”她今天赴小溪的約,他們不能一起吃飯,于是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分頭寫paper。正好他們昨天剛剛看完一部最新的電視劇。 穆濟生:“就半小時。” “好吧,不過今天晚上我真的得忙活論文。你知道的,ai醫療那篇論文已經到了proofreading階段了,我今晚上校對一遍。”應笑感覺穆濟生想耍流氓。 “嗯。” 不過兩三分鐘,穆濟生就站在門口了。襯衫扣子已經扣好,正正經經人模人樣的。不過,應笑依然感覺穆濟生想耍流氓。 但穆濟生居然沒有。他走進了應笑的廚房,打開應笑的冰箱,要給應笑洗水果了。 應笑不太愛吃水果。說“不太愛吃”其實并不準確,因為她愛吃,但懶得吃。于是養生的穆濟生每天晚上弄些水果,有時是洗草莓洗藍莓,有時是洗葡萄,有時是削蘋果,有時是切芒果,有時還弄更復雜些的火龍果之類的,換著來。 他看了看,道:“草莓已經不能吃了,桃子還有點硬,算了。我去買點新鮮東西。”說完回頭:“一起?” “不想去……”應笑說,“地鐵上面沒空座了,我都站了一小時了,累。” “那你休息吧,”穆濟生有點無奈,“我馬上就回來。”說完,拿著手機去給應笑買水果了。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他又拎著東西回來。而后一樣一樣仔細放到應笑家的冰箱里,又洗了一串葡萄,挖了幾個獼猴桃,端出來。 應笑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說薛惠惠,說張小溪,還有那個神內同學。 到10點15時,穆濟生站起來,將水果盤收進廚房,又洗干凈了,再回來把小餐桌也擦干凈了,扔了濕巾,洗了手,才道:“行了,走了,離30分鐘只差兩三分鐘了。” “嗯。”應笑也站起來,想:難道……真不是來耍流氓的? 結果還沒想完呢,應笑就被打臉了。 “笑笑,”穆濟生又有些蠱惑,問,“今天……也接吻嗎。” “唔……” 還沒等回答什么,濕熱的唇便貼上來,又熱又濕。 吻了一會兒,穆濟生突然一腳就踹開了木頭椅子,抱起應笑放在桌上,繼續舔吻她的脖子。 過去,對于脖子,穆濟生是比較克制的,只是輕嗅、輕抿,還有深深淺淺、長長短短、或輕或重的啄。不過今天,他卻是親吻與舔弄交替著進行。用力嘬出一個痕跡,再用舌尖刷過、治愈,親吻、舔弄交替進行,一路滑到鎖骨部位。 過了會兒,兩人又重新接吻。因為應笑坐在桌上,吻著吻著,她突然間就感覺到……穆濟生的兩手指尖在輕輕碰她的大腿外側。對方動作很輕很輕,只有中指,只有指尖,似乎不想嚇壞了她,可應笑卻瞬間只覺一陣電流躥遍全身。 穆濟生還是很輕,兩趟之后,見應笑沒有反應,他動作才突然變重,又重復了兩回相同的路線。 而后穆濟生回到了應笑耳下的位置上,在應笑的耳邊輕道:“笑笑,抱著我的脖子。” “……嗯?”雖然不解,不過應笑還是照做了。 接著,她就再次被親吻了嘴唇,被纏繞了舌尖。 然而這回,吻著吻著,穆濟生的兩手突然捏著應笑兩邊膝彎,往上一提,應笑柔軟的腿內側就蹭到了對方的腰。 穆濟生的吻停了一秒,說:“盤著。”說罷便又吻了回去。 應笑照做了。她死死地盤著,腳后跟兒蹭到對方面料精致的黑色西褲。 穆濟生一手攬著應笑的肩,一手摟著應笑的腰,把女孩兒貼在胸膛上,繼續親吻,而與此同時,他竟然又上前了一步! 應笑穿的只是短裙,當然已經毫無用處了,里面雖然有黑色安全褲,可還是……她感覺,自己幾乎已經碰到穆濟生的腰前面了。而穆濟生,卻仿佛是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親吻中一般。 這個動作太……了。 怎么就親成這樣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應笑腳尖重新著地,她一邊推穆濟生,一邊試圖站起來,臉紅得像一只大蝦,說:“又耍流氓。”果然,他就是想耍流氓!一開始沒感覺錯! “嗯,”穆濟生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喜歡你,想要你,怎么了嗎。不過,我可以等。” “再、再等等。”應笑推開穆濟生,小心翼翼望著對方,“有、有點兒快。” “好。”穆濟生又吻了吻她。 正當應笑偷偷揣摩這蜻蜓點水的親吻是不是一種敷衍的時候,一個飽含深情的深吻便緊接著落了下來。 這個吻結束后,穆濟生的逗留時間已遠遠超過半個小時,應笑打了他的肩膀:“我真的要洗澡、刷牙、校對論文了!” “抱歉。”穆濟生問,“送我到門口?” “行吧。” 于是穆濟生拉起應笑的手,領著應笑到了門口,兩個人一前一后。直到低頭去穿在走廊里過渡用的便宜拖鞋,他才放開了應笑的右手。 這么兩步路都要黏糊,應笑又鄙視穆濟生,又鄙視美滋滋的自己。 “好了,”穆濟生終于到了門外面,“晚安笑笑。” “晚安。” 關上大門,應笑覺得好神奇。每一天與穆濟生相處的這段時間,她都是快樂的,可卻又有一點緊張。新鮮、刺激、興奮、幸福,共同組成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滿懷期待,只要分開,便又開始期待起來新的一天。 ………… 論文校對到一點鐘,應笑次日居然也不困。 她一直都精力充沛。 第一位患者叫作夏笛歌,很好聽的一個名字。她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干練的白領,很漂亮,她老公也很帥氣。 “醫生,”她遞過來一張報告,“我現在是這個情況。” 應笑本來以為她手里是其他醫院的化驗報告,輕輕一掃,本能地尋找amh值,卻在看清報告單的一瞬間有些愣住了。 報告單的上面寫著: 【乳腺浸潤導管癌i級。 浸潤癌大小為0.5cm。 免疫組化結果顯示浸潤癌:er(),her2……】 這竟是個乳腺癌的早期患者,已經做了手術、病理。 “醫生,”夏笛歌說,“我馬上就開始化療了。我問過了腫瘤內科負責化療的醫生,她回答說……我今年30,經過八次化療以后我有可能卵巢早衰。即使只是功能衰退,化療之后,再經過5到10年的內分泌治療,我也很難懷孕生子了,除非中途停藥。” 應笑點點頭:“對。卵巢……確實比較脆弱。”三陰乳腺癌化療后,百分百會有些衰退,其中一些甚至卵巢功能不全,poi。 “有沒有什么辦法呢?”夏笛歌說,“地京市的那家醫院可以安排促排、取卵,而后冷凍,可我必須馬上化療,腫瘤醫生的建議是一周之內開始密集化療。所以,生殖中心只能進行一個快速的短周期,可問題是,一來,也至少耽擱兩個星期,二是,我的年齡也不小了,一次取卵未必成功。將來解凍還有移植后不能確保好的結果。三是,我現在的這個情況……我也不想使用藥物。腫瘤醫生說,促排產生的雌激素也有可能刺激病情……” “嗯。”雌激素與乳腺癌的確可能有點關聯。 “我依然想要一個小孩。”夏笛歌說,“我手術前和手術后,我的醫生、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反反復復與我討論如何保住我的rufang。他們全都非常在意我的rufang在手術后如何才能美觀一些、如何才能漂亮一些。沒人關注我的卵巢。”她突然間撇了撇嘴,“可是,我不在乎我的rufang美不美觀漂不漂亮,它們取悅的是別人,不是我。我在乎的是卵巢。我還是想要一個孩子。我們備孕一整年了。” “我能知道為什么嗎?”應笑問,“這事可能比較復雜。我能知道你為什么迫切希望保留生育力嗎?” “嗯……”夏笛歌露出一臉仔細思索的表情,而后才組織好了語言,她說,“我很喜歡小孩子。我jiejie有一個女兒,我就覺得好可愛哦。總是笑笑的,對任何事充滿好奇。我知道很多的人非常討厭小孩子,但我喜歡啊。另外就是……可能是好奇和期待?我想知道,我們兩個的小孩子究竟會是什么樣子的,當然,主要是我自己的這一半會是什么樣子的。什么長相、什么智力、什么性格,喜歡什么擅長什么,哪里隨了我哪里隨了他,我會想象。可能也是有點自戀吧,我們兩個都是p大的,長相……也還可以,所以會好奇。而且,我小時候我父母有很多錯誤的教育方式,我就會想,我要這樣教育孩子我要那樣教育孩子,不會再走他們的老路,并且一直期待,他/她最終會成長為什么樣的一個人。是很有魅力的一個人嗎?還是不是呢?就,造物主的感覺吧。” “原來如此。” 應笑覺得自己剛才沒感覺錯。夏笛歌是一個非常干練的白領,她的性格比較強勢。 對孩子的“好奇”也是很多人的生育原因。 夏笛歌又說:“有人推薦云京三院,因為生殖中心比較強。” 應笑想了想,說:“確實是有辦法的。在女性的生育力保存上我們國家已經走在世界前列了。如果促排以及取卵這個方法并不合適,我們可以做……卵巢組織的凍存和移植。” “凍存和移植?” “對,”應笑說,“目前中國只有少數幾家醫院可以完成,一個是云京婦產,一個是我們。在化療前,我們可以切除卵巢部分組織,通常是兩邊卵巢的各1/2,而后進行凍存。什么時候你痊愈了,癌癥治療結束了,身體狀況合適了,醫生評估可以懷孕了,我們再給移植回去。而且,卵巢組織的獲取只是一個微創手術,并不需要開腹,幾分鐘就取出來了,就算加上準備時間也不超過一個小時。卵巢凍存希望更大,保留住的卵泡數量可以達到上千個,它cao作也快,胚胎凍存則至少要兩個星期,耽誤治療。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呢,這個年齡放化療后患者往往會表現出更年期的許多癥狀,比如煩躁、出汗、絕經……但是卵巢移植回去后,這些癥狀會消失掉,也就是說,你又‘年輕’了,它能同時保住癌癥患者的內分泌功能。這個方式是最好的,只是對團隊的要求很高。”當然,癌癥沒辦法說治不治愈,都是生存期,不過現在沒必要較真。 應笑抽出夏笛歌的一張外院的報告單,指了指,道:“還有,這上面說,你有brca2的基因突變。brca2突變的攜帶者終生發生乳腺癌的風險有……我想想,不太記得了,百分之七十多好像是,你的癌癥應該就是因為這個狗屁基因。這個突變可能遺傳,所以,卵巢組織移植回去后,你們可以做三代試管,篩掉所有同樣有brca2基因突變的胚胎,保證孩子是正常的。而且,國外現在已經有了卵巢凍存技術聯合‘不成熟卵體外培育’(ivm)的做法,可以不打促排針呢。不做促排,直接取卵,體外培養卵母細胞。而懷孕本身并不增加乳腺癌的復發幾率,甚至可能降低,這個已經早有研究了。” 夏笛歌聽得目瞪口呆的,她重復道:“花幾分鐘取出卵巢,凍上,幾年后移植回去?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應笑點頭:“對。現在,中國的生殖醫學已經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了。” 她想,雖然穆濟生曾經認為“能生就生,不能生就不生”,但是,“生育力保存”是全球都在研究的課題。醫學就是熱盼不幸的人想活就可以活,想生孩子也可以生孩子,是自由的。 是啊,生殖醫學一直努力,希望想要小寶寶的準mama們都能如愿,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了。 第56章 生育力保存(二) 夏笛歌很有主見,聽了應笑說完的話后,她立即道:“我做。醫生,最早哪天可以安排?您親自做嗎?” “哎喲,”應笑笑了,說,“這個手術級別太高了,我可做不了。云京三院主要負責這塊兒的是蘇主任,蘇艷。她今天不在醫院,但明天會來,你早點掛她的號兒!另外,云京婦產在這方面其實還要更先進些,他們也是中國最早研究卵巢凍存的,已經凍了幾百個了。不過,那邊是婦科內分泌的醫生做,我們是生殖中心做。” 生殖中心手術不多,也相對簡單。不過依然有級別。主治醫師只能做做取卵手術、人工授精,還有宮腔鏡、腹腔鏡、輸卵管造影這一類,幾個種類輪著來,而“胚胎移植”這類中心最高級別的手術呢,則只能由主任醫師和副主任醫師cao刀。去年開始,應笑作為副主任醫師的后備接受培養,也會上上胚胎移植,不過,卵巢凍存確實不是應笑這種蝦米能碰的。 夏笛歌默默念著:“云京婦產,婦科內分泌。” “對的,不過我們云京三院也可以做,也有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