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啼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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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家園是老小區,小區幾乎沒有綠化,也沒有什么健身器材,他們兩個就像小區里的其他人一樣,穿過一條寬的大馬路,沿著對面路比較窄、車也比較少、兩邊載著高大樹木的“青年路”走。 應笑時不時評點評點:“呀,這有一家東北燒烤,我們以后可以試試。”“呀,這有一家可麗餅哎……”穆濟生只輕輕附和,還問:“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們有時候進去,有時候繼續走,不過應笑沒買什么。 他們兩個也隨口聊天。應笑一邊走一邊說:“穆醫生,我那天在youtube上搜到你做過的科普視頻了。就是,一個什么華人組織請你講一講嬰兒照護。” “嗯。有這回事。” “我發現,你的英文有口音哎!很輕很輕,一點點啦,但是還是有口音哎!個別的詞不太完美。” “……我一直到本科畢業才去美國當醫生。揚清副總邵君理那樣初中畢業就過去的,就沒有。不過,沒有患者提出來過溝通上面的問題。” “邵君理那樣的沒意思。”應笑說,“帶一點點中國口音,好可愛哦。” 穆濟生笑:“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應笑也笑:“呸,不要臉,說自己是西施。” “‘情人眼里’。” “噢。”應笑再次胡作非為起來,她摟住了穆濟生腰,緊靠過去,穆濟生也只好輕輕攬住應笑外側肩膀。應笑靠著穆濟生,栽栽歪歪、擠擠挨挨地走了幾步,才重新站直溜了,十指相扣。 某小區的小區門口有家花店。 穆濟生去買了一支,鮮紅、漂亮。 應笑高高興興地接過來,道:“我人生中第二次收到鮮花!第一次是我們學院組織了場學術會議,開完之后,我導師說:應笑啊,演講臺上的花籃子沒人要了,你拿走吧!” 穆濟生也愉悅起來。 之后,繼續走了幾步以后,應笑突然舉起那朵玫瑰,打了一下穆濟生的頭。穆濟生有點驚訝地頓了頓,接著接過那支玫瑰,也“duang”地敲了一下應笑的頭,再將花兒還給應笑。應笑立即哈哈大笑,兩個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穆濟生覺得神奇,過去他的生活一成不變,就是上班、下班,再上班、再下班,永遠冷靜永遠專業,偶爾幾個朋友相聚片刻,未曾有過這種活潑。 之后應笑又買了一盆多rou,說這個就是她女兒了,她要養女兒,又在一家蛋糕店里買了蛋糕還有牛奶,當早餐。穆濟生全拎在手里。 ………… 到家大約是八點鐘。 應笑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穆醫生,我媽上次來云京前我請我媽捎過來了我小時候的相冊。你要不要看一看?”她就是為了給穆濟生看,才請mama捎過來的。她的父母已經退休,時常過來,她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才租了兩室一廳的。 穆濟生頷首:“當然。” 于是穆濟生坐在書桌前,應笑側坐在他的一條大腿上,兩人一起看照片集。 對一開始的照片,應笑說:“我出生時好丑好丑啊。” “不,”穆濟生道,“你樣子在新生兒里已經算是非常好看的了。紅一點而已,顏色會褪的。” “啊?”應笑又看看,懷疑地道:“你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也有可能。互相出西施。” 到了后來,應笑就給穆濟生講每張照片的由來:“這是全家去看冰燈。你看你看,有城堡、有滑梯……一下子就滑下來了。”“這個是在我奶奶家。這是我小叔,這是我小姑……這張拍的應該是我奶奶70歲的生日宴。我講過我奶奶的,你也知道她的故事啦。”“這是全家去北戴河……我小時候我家那邊北戴河游可火可火了。看,這是……”“我家附近的大廣場。晚上大家跳廣場舞。”“我們那的兒童公園。看,我坐碰碰車。”“初中畢業我特別想親自看看云京,我mama就同意啦。這些地方你都認識吧。軍事博物館,你去過嗎?” 穆濟生則仔細地聽、仔細地看。 翻過初三結束后的“云京之行”,穆濟生輕輕嘆氣:“人小時候真是開心。” “嗯?” “每張照片都在大笑。”穆濟生道,“我經常想,小孩子們的快樂可真的是太簡單了。睜開眼睛看見mama、被捏一捏它的肥臉、敲敲玩具、拍拍手,都能笑得不行。可越大,閾值越高,快樂越難。尤其長大以后,我們成了社會支柱,有了很多的責任,對父母的、對子女的、對公司的對同事的、甚至對國家對百姓的,就越來越難無憂無慮的了。” 應笑想了想,道:“我還好哎。以前那些都是傻樂。”應笑眼睛亮晶晶的,望著穆濟生,里面含著許多情意,“我倒覺得,我人生中最高興的,就是此時、就是現在了。雖然不會一直笑,但是我是真的真的高興,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當然,秋葵如果不打官司我還可以更高興一點……” 穆濟生懂她的意思,知道自己就是應笑“最高興”的重要原因,目光閃動,壓下應笑的后頸,吻上她的嘴唇。 應笑也環住穆濟生的脖子。 穆濟生一手摟腰,一手壓著對方后腦,仔細品味對方的唇。將對方甜美的氣息盡數含在口中、壓入胸肺。 應笑mama帶的相冊就僅僅到高中畢業,而十幾年前智能手機還沒普及,大多數人高中階段的照片都少得可憐,二人翻完幾本相冊時間也才9點15,應笑依然不想告別。 “干什么呢……”她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于是打開手機搜索知乎:【情侶在家干什么好。】 排名第一的答案是:【看恐怖片。女朋友特別害怕,你就摟住她、攬進懷里……】 應笑:“……”這對醫生并不適用。 她在自己家逛了兩圈,想找一找能玩什么,最后果然有了靈感,站在客廳的正中央,叉著腰,點點頭:“我知道要玩兒什么了。” 穆濟生一撩眼皮:“哦?” 應笑命令道:“咱們一起收拾我家。” 穆濟生:“…………”幾秒后,他說,“行,就一起收拾你家吧。” 應笑發現,穆濟生特別細致。一般男人根本不會整理東西,整理后還亂糟糟的,各種物品到處都是,地胡亂擦,桌子胡亂抹,只擦自己rou眼可見的臟東西,毫無邏輯。可穆濟生就不是。應笑意識到,穆濟生家也一直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 收拾應笑的書架時,穆濟生手拿起一個深藍色的文件夾。因為需要分類、整理,他便簡單看了一眼,而后頓住了,幾秒之后才問應笑:“這是什么?” 應笑立即撲過來、一把抄起來:“啊啊啊,不許看!” 穆濟生卻已經看見了,他似笑非笑的:“我發過的所有文章?” “是啦,”應笑自暴自棄了,“那個時候,我就想看看,你每一年,從本科,到工作,都在思考什么問題、都在做什么實驗,你的老板是什么人、你是同事是什么人。不瞞你說,我甚至google過你文章里每一位聯合作者。看看他們是哪國人、長什么樣,還有哪里畢業、多大年紀、什么性別,還有各自的經歷……比如我知道,你一同事是印度人,新德里aiims畢業的,印度最大的醫院里待過9年,還有一同事是香港人……我還跑去醫生評分的網站上偷窺過呢,這個醫生什么特點、那個醫生什么特點,他/她被夸獎了什么、被批評了什么,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比如誰的態度溫柔,誰的英文太差。我還印了提過你的很多頁面的截圖呢,比如醫生評分的頁面,還有某mama在某個論壇推薦你的頁面,中國的美國的都有,還有新聞。”國外醫院的網站上一般會有醫生們的詳細介紹,也有照片。 “笑笑……”穆濟生又攬過應笑,親吻她。這回不只是嘴唇,而是額頭、眉心、臉頰、嘴唇,狂亂地吻。 收拾過了兩室一廳,時間終于差不多了。 “行啦,我明天還出診呢。”應笑說,“你回去吧,我洗洗澡,就睡覺了。” 穆濟生點頭:“嗯。” ………… 穆濟生走后,應笑又晃悠了一會兒,才一步一步挪騰進浴室。 不過剛剛洗了一分鐘,她就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洗發水沒有了。 “糟……”她上次將溫水倒進洗發水的塑料瓶子,哐哐哐哐一頓晃,已經把最后一點沾在瓶壁上的也刮下來了,結果還是沒想起來買新的。 超市已經關門,應笑很自然地決定向穆濟生借。她的頭發不愛出油,還又滑又順,跟剛洗完區別不大,不過既然已經濕了,就還是洗一遍吧。 她洗完了臉和身上,抹抹頭發,又梳了梳,穿著拖鞋趿拉趿拉走到隔壁,敲大木門。她沒再穿晚上那件領口很低的吊帶,而是換了一件新的,領口不低,不過下面有點短,下擺箍在細腰上。 頭發是濕的,走廊還有一點兒冷,于是應笑啪啪拍門:“穆濟生!快開門!快快快!快一點!” 穆濟生果然立即就推開了自家的門:“……怎么了?” 應笑一看:“!!!” 穆濟生也剛洗完澡!!而且,他連扣子都沒系上呢!!! 襯衫還是白天那件。他一只手推開大門,另一只手捏著襯衫前襟的一顆扣子和相對應的扣眼兒,就算是攏了一下。 因為姿勢,應笑可以看見對方脖頸下的兩根鎖骨,還有露出來的兩塊胸肌正中間的那道凹陷,還有兩邊……學霸應笑算了一下,各八分之一的胸肌。而更多的若隱若現。 再下面被對方攏住了。 不過,再下面,馬甲線也露了出來。最下面的四塊腹肌隱隱約約顯露出來一點。 而已,因為出來得急,白襯衫也濕了一些。 應笑“嗷”地捂住眼睛,問:“你干嘛?” 惡人先告狀,穆濟生表情似笑非笑:“你催命鬼似的。我剛洗完,急急忙忙就跑出來了。我睡衣都沒時間找,拿著舊衣服就趕緊出來了。”一邊走一邊穿,到開門時剛剛套上。 “呃……”應笑說,“你有沒有洗發水?我洗發水用完了。” 穆濟生一臉“就這事?”的表情。 應笑急忙又解釋了下:“走廊冷嘛。” “進來。”穆濟生拉應笑進來,轉身就去拿洗發水了。不過,可能覺得一下就好,而且反正應笑已經看過了,他也沒有再系扣子,就繼續攏著了。 幾秒之后穆濟生回來:“這個行嗎。” “什么都行。”應笑接過來就要走。 穆濟生問:“不給點兒報酬租金?” “……”應笑放下洗發水,踮起腳,在穆濟生的兩片唇上吻了一下。 穆濟生立即得寸進尺,一把摟住應笑的腰,反客為主。 吻著吻著,應笑突然察覺,穆濟生強勢地捏著自己左手的手腕,向上一抬,而后她就被動地撥開了穆濟生的一邊衣襟,搭上了他的一邊胸膛。 一只手后,是另一只手。 應笑好像觸電一般,指尖無力地動了動。 他們二人繼續深吻。 因為舉著胳膊,摟著對方的頸子,應笑吊帶的下擺躥上去了一截兒,露出細白的腰。 穆濟生手輕輕握著,從側面到后面,又從后面回到側面。 應笑覺得自己吊帶好像又躥上去了一點點,腰腹全都露出來了。 穆濟生改為一手摟腰,一手摟背,將女孩兒徹底貼在自己身上。因為姿勢,他的襯衫徹底敞開了。 “……”應笑只覺得,舌尖交纏著,而與此同時,她的小腹也貼了另外一片溫暖甚至灼熱的肌膚,只是,不同于她自己的平滑細膩,那片肌膚更加堅硬、更加強壯。 過了會兒,穆濟生手松了點兒,然而隨即就又大力地將應笑摟了回來,貼在身上。肌膚與肌膚、小腹與小腹相撞擊,竟發出了“啪”的一聲。穆濟生又如法炮制,應笑聽著這一聲聲,渾身都開始顫抖。 最后,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推開了穆濟生。 穆濟生也不再上來了,只是唇角噙著點笑。 “你、你干什么,”應笑說,“你耍流氓。” “行。”穆濟生表情似笑非笑,他揶揄地望著應笑,兩只手卻正正經經地開始扣扣子:“我耍流氓。” “本來就是。”大流氓。 還沒等說后面半句呢,穆濟生的手機就響了。 他走回到客廳中間的茶幾前,接起來:“喂?” 對方應該是云京三院新生兒的科某位醫生,應笑聽見穆濟生說:“16床呼吸暫停又反復了?大概是有些感染,最可能是尿路感染。” 對方再次說了什么,穆濟生又道:“先不要做任何檢查。這個檢查不太舒服,我們觀察兩天看看。如果自己正常恢復了,我們就不需要管她是不是有過感染了。” 又過了一會兒,穆濟生點頭:“這樣,我過去看看吧。十分鐘。” 掛斷電話,穆濟生抬頭,一邊系上最后一顆扣子,一邊對應笑說:“我去一趟nicu。有個患者有點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