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池硯臉紅了,一點也不知道老傅為什么突然說情話,好不合時宜,可是忍不住笑呢:哎呀都老夫老妻你怎么還說這么惡心的話 傅奕瀾直接打斷池硯同樣不合時宜的嬌羞:但你很早就出柜了,你還到處給你朋友說你是受,你剛認識我跟我搞曖昧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跟我說的,說明你喜歡的是男人,而不是喜歡我一個。 池硯傻眼了,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傅奕瀾給他整這種神邏輯,這般胡攪蠻纏,可明明不講邏輯和胡攪蠻纏是他的傳統(tǒng)藝能,傅奕瀾怎么還剽竊他的看家本領(lǐng)? 池硯唔額啊這半天,發(fā)現(xiàn)沒法講道理,這下能夠換位思考,他跟傅奕瀾胡攪蠻纏時多讓傅奕瀾腦血栓了。 傅奕瀾扯了他蔽體的披風,宣誓:他們別想打你主意。 池硯雙手在胸前縮成拳頭,腿也顫巍巍地并在一起,跟小羊羔似的,弱聲道:你不準他們打我主意,那你也別大白天打我主意啊,外面還有人呢 傅奕瀾冷笑:誰說我要打你主意了,沒心情! * 池硯知道傅奕瀾擅長說話不算話,但沒想過他能狗上加狗,短短十幾分鐘,按著撲騰的他,逮著個空地就給他嘬個印章,等傅奕瀾滿懷著報復(fù)心理離開書房時,池硯懵逼壞了,裹緊小被子,因為全身哪都是傅奕瀾的專屬印章。 臉上都有一個,真是文藝復(fù)興啊,剛認識時候,傅奕瀾就因為太激動給他臉上嘬了一個。 但這如何能同日而語,當年的瀾哥,還是純情瀾哥,處男瀾哥,拉他手都臉紅瀾哥,現(xiàn)在是狗,是yin賊,是連家室都不放過的極品陰比,大家都極品。 這下三個情敵確實沒法打池硯主意了,扒開來根本沒地方下嘴。 可是池硯又仔細想了想,傅奕瀾這種行為和小孩不想給別人分享糖葫蘆,然后自己挨個嘬一遍有什么區(qū)別?好他媽幼稚啊!! * 晚飯時間,宅邸內(nèi)一改昨日的歡愉,每個人表情都不好看,空氣都沉壓壓的,仆人們屏聲息氣,放輕手腳把飯菜逐一上好,刀叉在瓷盤上磨過的帶毛刺的尖利聲讓氣氛緊促到極致。 凱特早發(fā)現(xiàn)三個紳士和少爺之間的不對勁,難不成他們也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了?她得趕緊行動,少爺已經(jīng)給她下過逐客令! 沒想到打破僵局的是臉色最差的少爺,他突然起身,禮儀優(yōu)雅地向他們行點頭禮,道:讓你們掃興了,稍等幾分鐘,我有事要向你們宣布。 便離席。 他離開,坐上四人依然鴉雀無聲,大家各懷心事,但三個男人的情緒比凱特更復(fù)雜,除了郁郁不歡,還有些意義不明的內(nèi)疚。 在大家的不安情緒達到頂點時,少爺終于回到餐廳。 可不止他一人。 凱特直接從原位竄起身,椅子被她撞得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連仆人們都驚愕了,顯然他們雖然每天在宅邸里工作,卻沒能發(fā)現(xiàn)少爺藏著的秘密。 他抱著一個輕盈的美少年走來,少年的美第一次完全展露在這燈火通明之中,不再是昏暗的書房臥室、逼仄的盥洗室、朦朧的水箱,亦或早晨那晦暗不明的走廊,水晶燈的光輝在他皮膚上跳著舞,讓他和少爺一起發(fā)散柔光。 少爺用白色的絨毯裹著他,讓他像新生兒一樣純潔無暇,臉蛋上居然還有個讓人見了面紅耳赤的吻痕,配著他的大眼睛,漂亮,憨態(tài)可掬。 少爺使了眼色,仆人再驚愕,也得照少爺?shù)囊馑甲鍪拢⒖贪醽硪巫樱贍敯衙郎倌贻p手輕腳在椅子上放好,讓傭人全部離房,和四位朋友宣布:不瞞你們了,我會和他訂婚,要是教會來找他事,我就帶著他遠走高飛。 他說教會找事時,盯著凱特,凱特知道他跟她玩雙關(guān),三個紳士自然以為少爺指的只是教會不支持同性,但事實遠比這離奇,少爺要結(jié)婚的,是條人魚。 凱特去觀察三位紳士的表現(xiàn),居然每個人都悶不做聲。 甚至塞繆爾還流露出沒法掩飾的痛苦之色。 凱特心涼透了,她帶來的幫手、救兵,大可能提前見過了人魚,因為他們看上去已經(jīng)被它迷丟了魂! 它對男人就有這么大魔力嗎?! 現(xiàn)在少爺向所有人下逐客令:感謝大家關(guān)心,不過實話實說,我不再打算創(chuàng)作,我有別的任務(wù)非做不可,恐怕沒空再處理交際問題,但我們還是朋友,我不奢求你們理解,你們同意嗎? 這話卻主要針對三個男人說的,他們心里清楚,少爺?shù)那槿松砩嫌蟹N讓人抗拒不了的吸引力,他們早上的行為,雖然心想著幫助少爺?shù)那槿耍牡咨钐帲螄L不是想和少爺?shù)那槿酥圃煊H密接觸,這哪里是紳士所為? 就算少爺不下逐客令,他們也得走了,他們沒能抵抗自己的心魔,要說教會來算賬,也該找他們算賬。 凱特心灰意冷,怎么竟是這樣的結(jié)局?! * 他們備好了第二天一早的馬車,只待過夜后啟程,這次拜訪讓每個人都掃興,凱特抱著最后的希望,想和少爺溝通,但少爺眼里只有這條人魚了,油鹽不進。 所以你情愿被這海妖帶到海底去嗎?永遠葬身在那里?!你博聞多識,難道還不知道海上那些傳言嗎?! 少爺這樣譏諷她:我要是死在海底,只有他能把我尸體找回來。 * 第二天清晨,黑煙彌漫整片山川湖泊,讓宅邸如置身禁區(qū)。 是火山灰,昨夜有火山爆發(fā),火山灰漂洋過海,四處污染,持續(xù)了半個月的大晴天翻了臉,奔雷走電,臨近別墅的大湖卷著驚濤駭浪,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這下所有人都被迫困在少爺?shù)恼×恕?/br> 第101章 人魚7 這下傅奕瀾氣瘋了。 他的失算一向只局限于池硯身上, 說過,池硯擅長亂來,不講邏輯, 而他偏愛這么個蠢蛋, 專克他, 這事只能怪自己挑老婆的眼光刁鉆, 只能把老婆原諒。 如今他不止是把池硯原諒, 他還被迫跟三個疑似饞池硯的情敵共處一室, 其中一個特別饞, 非但如此, 他還得給他們供吃供喝, 包吃包住, 傅奕瀾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他現(xiàn)在后悔透把池硯抱出去給人看,原以為結(jié)局已定, 不得抱出去炫耀炫耀,男人都這德性, 到手的寶貝總得讓競爭對手感受一下什么叫看得到吃不到, 讓他好拿出勝利者的囂張姿態(tài)。 結(jié)果, 白給人看了, 他可真是個慈善家, 家給情敵住,老婆專門抱出來給情敵看, 生怕情敵看不清細節(jié),把大燈一并打開, 尋了個視野開闊、燈火通明的好地方當展覽室,讓池硯閃亮登場,這下每一毫厘的極品都無處遁形, 饞的人該饞得更狠了。 池硯看傅奕瀾自閉的樣子有一點點自責,占幸災(zāi)樂禍里的百分之三,如果這事發(fā)生在他剛跟傅奕瀾搞曖昧那個階段,肯定沒法泰然自若,大家聯(lián)系過淺,若即若離,什么誤會嫌隙都有可能成為讓兩個人一拍兩散的誘因。 可現(xiàn)在,他跟傅奕瀾死去活來幾輩子的現(xiàn)在,把純情處男傅奕瀾帶成老司機的現(xiàn)在,居然搞起修羅場了,他有什么可緊張可憂慮可患得患失,他和傅奕瀾可謂坦誠相見,主要指相惜相愛方面,甭管哪個世界蹦出啥白月光替身陷害達人惡毒炮灰惡毒炮灰本來該是池硯本行,因為傅奕瀾眼里就他一個,池硯直接鳩占鵲巢,進行一個沒努力就成為主角受的cao作。 所以池硯幸災(zāi)樂禍了,沒想到結(jié)婚這么久,他還是風韻猶存!以前沒有過給傅奕瀾惹桃花的經(jīng)歷,雖然他天天照鏡子心想怎么會有這樣的可人兒,但出去了從沒有人搭訕他,似乎只有傅奕瀾吃他這款。 池硯不是爭著趕著要給傅奕瀾戴綠帽的意思,他不敢,他多看別的帥哥一眼傅奕瀾就對他刨根問底八十句,還跟池硯分析他身上二十處比人家?guī)浀狞c。 池硯要是多看幾眼漂亮jiejie,傅奕瀾就給他做性取向測驗。 雖然聽的人總會會心一笑,說你倆真甜,但身為當事人的池硯真的煩,只能安慰自己,傅奕瀾屁事多,是愛他的表現(xiàn)啊,太愛他了! 翻臉比翻書快的傻蛋,心眼沒指甲蓋大的陰比,臭味相投,這真是命運的抉擇。 如今,池硯有了把除了傅奕瀾以外其他男性迷得不著南北的體驗,雖然無比排斥他們對他拉拉扯扯,可現(xiàn)在看著傅奕瀾氣瘋到自閉的樣子,心疼與自責只是敷衍老傅的表象,實際上,心花怒放,原來他還有這么大魔力,并不是傅奕瀾所嘲笑他的哼,除了我,你看有第二個人像我一樣這么喜歡你么? 哇,有的有的,有三個。 老傅終于得有危機感了! * 傅奕瀾怎么可能讓這傻子知道自己實際的桃花數(shù)量,他以前那是快刀斬亂麻,讓池硯沒有察覺桃花的機會,傅奕瀾給自己和池硯斬的桃花,加起來可以湊一篇《桃花源記》。 但池硯,不需要知道。 看池硯這個拙劣的演技,好像在安慰他別生氣~老傅我還能跟別人跑了不成嗎?是你說的別人都沒你腳指頭帥啊。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實際上,得意的笑沒繃住。 傅奕瀾本來揣著手坐在床角臭臉,池硯一個勁地煩他,必須他說點什么話才行,池硯怕傅奕瀾醋這么多,不要進了腦子,跑去真的跟人家火并。 傅奕瀾說:你別幸災(zāi)樂禍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池硯被一語點破,不裝了,實在真的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萬人迷的潛質(zhì),誰不想被認可漂亮呢,埋在傅奕瀾頸窩里咯咯咯地笑,嘟囔什么:我早知道自己是個可人兒,原來大家都這么想呢嘿嘿我可真可人嘿嘿 傅奕瀾磨了磨后槽牙:你很得意是吧? * 你還得意嗎? 我不得意了!你別來了! 你還有力氣說話,不夠,我看你還是很得意。 * 嗚嗚嗚我以后再也不出門了,我只跟你呆一起,絕對不見別人,尤其是男的!我一點都不得意,我只想讓你得意! 那怎么行,要見,我得讓他們見,你這么美不能藏著,我看你話越來越多,看來還得再來! * 晚飯時間少爺又把情人抱出來了,很顯而易見,兩人在鬧別扭,美少年一改他們印象里又膽怯又乖的樣子,想不到脾氣還挺大,在少爺懷里亂扭,在少爺臉上亂抓,給少爺揪出一頭呆毛,還罵一些聽不懂的詞匯 塞繆爾三人驚了:他原來會說話,他聲音好動聽 凱特:竟然不是啞巴,那紙上書寫的奇怪文字確實是它的語言。 安里:人魚說話了!!人魚開口要人命啊!! 其他仆人:他們一直給少爺送的一人份的飯,這尤物不聲不響呆這么久怎么還沒餓死? 少爺強行把情人按在座位里面,美少年嘗試逃跑,但腿疾起不了身,差點翻下去,塞繆爾已經(jīng)伸長了接他的手。 傅奕瀾一把揪住池硯的后領(lǐng),瞥到塞繆爾這雙情不自禁向池硯伸來的手,只跟池硯展現(xiàn)的臭臉此時沒顯現(xiàn)出一點端倪,嘴角還微微地笑起來,干脆把池硯拎到自己腿上。 凱特如何特立獨行,也是個正經(jīng)上過禮儀課的大家閨秀,受不了少爺這么放蕩的行為:少爺,我不管你變了多少,至少我們還在這里,請你尊重我們的感受。 池硯雖然英文只能聽懂i和you,但是凱特語氣如冰,他怎么感受不出她的生氣。 別說她,其他紳士對他和傅奕瀾的行為已經(jīng)不能正眼看了。 傅奕瀾目不斜視,池硯想從他身上下來,他便抱更緊,還捏住池硯的下巴,池硯真是日了狗了,多大年紀了,結(jié)婚多久了,你現(xiàn)在來勁玩強制文學了?! 傅奕瀾上了瘋批攻人設(shè)的癮,樣子只讓凱特把鍋全蓋到池硯頭頂上,少爺這豈止變了個人,少爺是瘋了,被這人魚迷沒了腦子。 可塞繆爾他們,怎么也一臉要精神失常的模樣?眼眶發(fā)黑,頭發(fā)凌亂,想來根本睡不著覺,也是為人魚沒了魂! 少爺說:他離不開我,就這樣吧,比起讓你們難受,我不想讓他難受。 池硯:睜眼說瞎話!! 凱特:真瘋了! 塞繆爾三人:他看起來好可憐,也許他是被少爺強迫的? 那不就我有機會了? 池硯看眾人面色各異,而他成舞臺中心,天啊,他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和傅奕瀾虐狗,再說他們虐狗有些人還受不了搞基呢,他有素質(zhì),可傅奕瀾非要把他弄出來,非要抱他,非要虐狗不可,說什么: 他們長得比你看著搞基多了,你就擔心這種多余的東西?我過兩天要出門,他們得在我這困一陣子了,我不好好地讓他們知道別他媽打你主意,我敢出門? 你出你的門!我還會給你戴綠帽不成嗎?!我在你心里就這么點公信力?! 哼,我知道你不給我戴綠帽子,你愛死我了,但是你管不住他們拿著綠帽子找你。 豈有此理!他們拿綠帽子過來,我是不會看一眼的!你莫名其妙!你放開我,別讓我出去丟人! 然后凱特和塞繆爾幾個紳士小姐,聽到了池硯罵出的一串字正腔圓的傳統(tǒng)國粹。 池硯被傅奕瀾抱得緊緊的,身上也裹得緊緊的,連臉也擁著面紗,傅奕瀾現(xiàn)在反悔了,再也不隨便讓池硯裸奔了,這事還是得留在床上變花樣,下了床就得衣裝得體,是他違背自然規(guī)律,祖先從茹毛飲血進化出蔽體的廉恥心,他怎么又給池硯扒了回去? 傅奕瀾微笑一下,那種眼神里摻著毛骨悚然的微笑:別拘束,惡劣天氣還要持續(xù)一個月,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我不想招待不周。 大家默默動了刀叉,初來乍到時愉快的氣氛再也不復(fù)存在了,窗外的昏暗、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卻襯托得室內(nèi)的寂靜更死寂,凱特安里知道人魚的真相,便懂池硯身上為什么有種詭譎之感。 而不知道真相的塞繆爾眾人,除了對自己情感不可掌控的疑慮,也察覺出池硯的離奇之處,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美少年。 傅奕瀾此時終于暴露出抱池硯出來的目的,他稍微把池硯臉上的面紗扯開一點,池硯立刻拉回去,一來二去還是傅奕瀾占了上風,凱特幾個外國人又從池硯嘴里學習了簡短又有力的國罵,并看到池硯臉上那枚被嘬得更紅的印子。 傅奕瀾讓池硯喂他吃東西,池硯知道傅奕瀾懷什么鬼胎,但他還得夫唱夫隨,關(guān)上門傅奕瀾狗他睡他折騰他他揍回去給傅奕瀾血條造成百分之0.1的傷害,真熱鬧,但出門在外,他還是給傅奕瀾點面子,別搞得別人以為他是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