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216節
書迷正在閱讀:特工醫妃:傻女當自強、重生歡樂小農女、穿越無敵天下、小農女才不是見錢眼開、一品絕寵:重生毒妃狠絕色、離婚100天:夫人請回家、小裁縫的古代悠閑生活、豪橫霸總在線狂寵妻、千億盛寵,陸總的新婚丑妻、尋花不問柳
“真是大忙人,跟老嚴和你家老宋一樣,勞碌命。” *** 公安展開排查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很快,劉雨花那邊也沒啥進展和動靜,安然覺著這時間過得越來越快,一轉眼就到六月份,再有半個月,小野就要參加高考了。 “媽我明天不回家了啊,我要去同學家住。” 安然一愣,“哪個同學?” “當然是好同學,你見過的,羅曼。” 安然想了想,那是個很乖巧的小姑娘,也來過自己家住宿過,但這依然不能讓安然放心,“沒事兒別去人家里,或許人家不一定方便,你們要去哪兒只管去,差不多到點兒了我去接你,怎么樣?” 小野撇撇嘴,“媽你真啰嗦,我們都快高中畢業了,就同學聚會一下,你怎么跟我爸一樣啊,別的同學的家長都不去,就你跟我爸這不放心那不放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一通說教之下,安然還真無法反對,因為這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有很強的自理能力,很能闖蕩,自己從小也是這么教育的,現在說啥都是在否定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好吧,那我什么時候去接你?” “后天晚上下晚自習吧,中午我也不回家吃,讓姥別做我的飯了。”小姑娘對能去同學家玩很開心,也很期待,早早的就提前收拾換洗衣物,書包里塞了吃的穿的用的,自然少不了還有兩本小說。 第二天一大早,收好東西,安然又遞過去兩兜水果和瓜子花生,“帶去給大家伙一起吃吧。” 小野高興的甩著個高高的獨馬尾,毫不留戀的就出門了。 話說,自從上高中后,她就再也不愿扎兩個小麻花辮了,聽說同學里都不流行那種發型了,現在要么是齊耳短發,要么是高馬尾,發型一換瞬間像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 羅曼小姑娘家,安然雖然沒親自去過,但以前開車經過的時候小野曾指給她看過,就她爸爸mama都是土生土長的書城人,住在清水河邊上,那是很多年的老建筑了,聽小野說那里一面臨水,一面臨街,破有種江南水鄉的溫柔之感。 不過也是,在這里,很多年后還建起一座影視城,很多古裝劇都是在這兒取景拍攝的。 跟603正好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一趟也得一個多小時,安然打算送她,可人安文野不需要,自己搭公共汽車去了。 好吧,安然覺著,孩子越大越不聽話是真的,只有剛出生那半年,不會爬不會跑的時候是最好掌控的,因為你不讓她去的地方她就真去不了,父母可以對她的安全全程掌控……現在人家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動不動就說獨立,說自主,說人權,你要多管兩句人大道理一筐筐的比你還會講,可要不cao心,又不可能。 真是懷念那個吃喝拉撒都由她管的時候啊。 “她去就去唄,今兒他們仨都不在,咱們娘倆好好聊聊天。”包淑英倒是很看得開。 安然看向母親,這才發現她黑眼圈有點重,“媽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我最近啊,老是夢見你姐,你估計不記得了。” 安然兩輩子都對這個jiejie沒印象,聽母親說過,自己只在很小的時候,大概一兩歲的時候見過兩次,那時候的jiejie已經是十歲出頭的半大姑娘了。 “我現在看著小野,就覺著像她,那大眼睛,小嘴巴噠噠噠的,跟你姐這個年紀一模一樣。”說著,老太太抹了抹眼淚,她英年早逝的大女兒啊,就這樣丟下鐵蛋和她,“也不知道現在投胎轉世了沒,去年中元節給她燒的紙錢夠不夠用……”那十年里是不允許搞這種封建迷信活動的,她在村里本就處境艱難,也不敢給燒紙。 安然雖然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但并不反對老人家去做點什么,反正就是求個心理安慰,表達一下思念之情,“那要不,媽你哪天給她燒點紙吧?” 但前提是得注意用火安全,603靠山,又有全國獨一無二的研究所,這幾天天干物燥,“媽你去燒的時候要注意火星子,最好是哪天叫上我一起,咱們提上一桶水備著。” “這是,這是。”老太太想起紡織廠的火災,又想起去年夏天差點被炸的研究所,“你一說,我都不敢去燒了,壞分子可真多,去年要不是小野聽見他們說話,說不定就真被炸了,咱們小野這孩子運氣還真好……” “啥小野聽見?”安然一愣,那段時間她在特區,家里發生的事誰也沒跟她說,只回來的時候老宋提了一嘴,她也沒細問,但姥姥卻是知道的,因為小野和文籃叭叭叭跟她炫耀過幾個孩子找出壞分子的事兒。 包淑英也不知道怎么然然還不知道,就給原封不動說了一遍,安然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媽你說小野聽見一個一直咳嗽,身體很虛的女孩說話,對嗎?” “對啊,他們還找了挺久,沒找到那女孩,至今這案子還沒破,聽說就是找不到接頭的上線。” 安然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腦袋里一直解不通的謎團忽然間就有一種能連貫上的感覺。 一把小野也沒聽過的聲音,心思這么歹毒,張口閉口就要炸死姓宋的,這得多大仇多大怨?最關鍵的是,嚴厲安出動整個書城市公安局的力量也沒查出炸藥來源,安然就懷疑,可能東西就不是書城市內,而是其它城市流入的。 但大家當時都沒往陽城市考慮,再加上劉雨花這幾年,真的是靠劉美芬織毛衣生活嗎?作為一個過慣了大手大腳千金小姐生活的人,每天幾毛幾分,真的夠她花用嗎? 物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人力物力的使用,她在陽城市跟蹤老宋,能那么精準的知道老宋什么時候會經過什么地點,又能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書城,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出現,能到工業廳門口跟她來個“偶遇”……這些精準的踩點工作,都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單憑她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劉美芬是癱子,能幫她的,會是什么人呢?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安然氣得胸口起伏,鼻子里呼出來的不是氣,是火焰! 劉雨花這小壞胚子,原來她只是以為她是小女孩的意難平,想要來自己手里討點好處,現在看來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她謀求的東西比她以為的大多了! 就像上輩子一樣,她一直以為這個“女兒”就只是不想離開她,不想去過苦日子,自己還一直耐心安慰她,說即使錯換了,她宋虹曉依然是安然的閨女,一輩子不會變,她一定會把她跟找回來的真女兒一視同仁……呵,人家謀求的不是她的愛,而是她全部的家業和性命! 安然不得不承認,她真的不夠了解宋虹曉,她一直把她當作不學無術的女紈绔,可宋虹曉卻是一心想要干大事的壞胚子! 安然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錯了,沒教育好她,讓她對這個社會和人生如此之仇恨,如此之反動,明明自己的教育方式跟小野一模一樣,自己陪伴她們的時間其實都不多,上輩子忙著做生意,這輩子也沒把事業落下,要說陪伴的話,最多是小野六,宋虹曉四,甚至因為養育了文籃,陪伴時間被分散一部分,安然對小野的陪伴其實跟宋虹曉是一樣的。 怎么差別會如此之大? 上輩子,她曾無數次自責、自我反省、復盤,悔恨自己只顧著掙錢沒好好陪伴她,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安然不敢多想,她不允許自己推卸責任,孩子犯錯,就是父母失職,這是不爭的事實。 “媽你先等一下,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啊。” 老太太很詫異,“不是說不出去了嘛,咋又說風就是雨的,你們一個個都不在家,這家里啊,難怪總是冷鍋冷灶……” 安然也來不及聽了,她趕緊去找嚴厲安,因為她完全有理由懷疑,如果劉雨花真的跟境外勢力勾結的話,他們家被監視的不僅是人,還有其它通訊工具,譬如電話機。 這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此時的嚴家正準備吃飯,難得一家老小都在,正在餐桌旁準備開飯,就連老太太高美蘭也下樓來了。“小安,還沒吃吧,趕緊坐過來。” 安然跟她打聲招呼,主要是看她精神很好,不像春節時的萎靡,精氣神都回來了,倒是很放心,聽嚴斐說他們家過完年回來就把保姆給辭了。 老太太這個級別的干部,有個保姆啥的壓根不是事兒。 可她要求,日常買菜做飯都由自己親自出馬,有保姆在總把她當小孩,這不能碰那不能做的,她不自在。 于是,兒子就做主把保姆辭了,將家務交給老太太料理。 其實大家都明白,主要是為了給她找點事做做,讓她不那么消沉和郁悶,跟以前的郁郁寡歡比起來,她能主動提出給大家伙做飯,也是一種進步不是? 誰也不忍心拒絕。 一開始做得確實很難吃,她一輩子職業女性,年輕時候有婆婆,后來有兒媳婦和保姆,六七十歲再來學做飯其實挺難的,但她有種不服輸的勁兒。一旦發現家人們不滿意,就像一條政策制定出來以后有個試錯的過程,一旦老百姓說不行,她立馬就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沒考慮充分,是不是哪個環節不對,舉一反三,善于改正。 這樣的性格在做飯這件小事上顯得不合時宜的較真,但在老太太身上,無疑是開辟了新的戰場。 她現在做得可起勁了,每天早早趕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菜rou蛋,回來一面給兒子一家三口熱牛奶煮雞蛋,一面看看當天的早報晨報,聽會兒廣播,做一會兒康復運動,看會兒書,看著差不多了再做中飯晚飯。 她給自己訂了小目標,每個禮拜做一個技術成熟的菜,盡量爭取一年之內學會大部分家常菜……所以,嚴家餐桌上經常出現的就是,一道菜連續吃一個禮拜,從難吃到能入口到最后能稱得上好吃,然后又換別的菜,繼續輪回。 哪怕是做菜這件小事,高美蘭也嚴格要求自己,這大概就是她手底下培養出來的兒子和孫子以后都能大有可為的原因吧。 安然沒坐,把嚴厲安叫到一邊,把劉雨花是誰,劉雨花故意接近她和老宋的事說了。“為了少走點彎路,咱們可以把楊荔枝和劉雨花,以及去年的爆炸案并案調查,這三件事的幕后黑手,可能是同一伙人。” “哦?”那個女孩很關鍵嗎? “我懷疑當時小野在后山聽到的要挾袁曉莉炸研究所的女孩就是劉雨花,唯一特征是一直咳嗽……劉雨花很符合這個特征,你可以找袁曉莉和邢小林確認一下。” 這是最快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安然覺著自己以前真是把壞人想得太簡單了,這一次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假設,假設這幾件壞事都是劉雨花策劃的。 雖然,動機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但試一試,說不定就是一個突破點呢? 嚴厲安知道,這個小安同志不一般,而且總有些獨特的消息渠道,如果她這么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行,我下午就過去讓他們并案調查。” “還有個事,嚴哥能不能找幾個專業人士去幫我們家看看電話機,最近老有人說打不進電話來。” “行。”嚴厲安打了個電話,“他們半小時后到你家。” 于是,安然謝絕了他們一家幾口的熱情挽留,先去單位轉一圈,看也沒啥事,就準備回家了。 *** 且說安文野這邊,她在603門口上了公共汽車,一開始倒是幸運的得到了一個座位,可沒坐多久,一路就有很多爺爺奶奶上來,她主動把自己的位子讓出去。 “謝謝你啊,小姑娘。” “奶奶不客氣。”小野抓住扶手,在越來越擁擠的公交車上盡量縮小存在感,護住書包,防止碰撞到前后的人。 同時,還要分神護住腳邊的兩個裝零食的網兜子,被擠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忽然,車子一個顛簸,估計是開進了一個拉煤車壓出來的深坑里,她被顛得一個沒站穩,直接往前沖……原本以為自己胸口要撞座椅靠背上,都做好經受疼痛的準備了。 最近她剛好進入生物課本里說的第一性征發育期,已經開始穿大女孩的小背心了,洗澡換衣服時不小心碰到都挺疼的,要是撞上去……她覺著估計會內傷。 然而,左手一涼,忽然被人拉了一把,她的身形得以穩住。 小野側首,發現是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孩正笑瞇瞇地看著她,“當心。” 女孩個子比她矮,很瘦,臉色看著也很不好,難怪她覺著奇怪呢,上車沒多久就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但她沒在意。畢竟就像mama說的,別人是因為喜歡,覺著她漂亮,才看她的。 原來,是這個女孩在看她。小野露出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謝謝你呀小meimei。” “小meimei”臉一僵,但掩飾得很好,“不客氣。” 小野是有點社聯牛逼證的,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她都喜歡跟人家主動交談,增進了解,所以要交朋友一點也不難。 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知道身邊這個女孩名叫劉雨花,是陽城來的,生日跟自己居然也只相差一天,可惜的是因為家境貧寒一直沒學上,但她很好學,經常會自學,知識很淵博,讀過很多書,甚至連國外的事也能說出很多來,小野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博學多才的同齡人……主要是她身邊的同齡人都實在是太不愛學習和看書了。 兩個人很有話聊,從語數外到天文地理,再到未來第三次工業革命的設想和預測,都讓小野找到一種知音的感覺,因為她一直堅信人類歷史上一定會發生不同于蒸汽機和電氣化時代的工業技術革命,說不定現在就正在發生著,而這次工業革命應該叫科技革命更貼切,應該是電子計算機和原子能為代表的偉大變革……這些話題,她只有跟老宋才能交流,其他同齡人都覺著她是掉書袋,故意賣弄一些高深莫測的東西。 被人明里暗里說過幾次后,小姑娘就輕易不再提起這些事了,即使要聊,也只是跟嚴斐和房明朝聊,不過他倆的思路都不太能跟上她。 遇到這種既能理解她,跟上她的思路,還能提出有見地意見的,還是第一次! 安文野當即決定,要跟劉雨花交朋友。 兩人一個有意接近,一個社交牛逼癥,直到下車還不愿分開,而更巧的是,她倆居然是在同一個站下車,去的也都是羅家。 原來,劉雨花跟羅家也是認識的,跟羅曼有點淵源,這次的同學聚會他們就邀請了劉雨花,倆人同時進門,一個高高瘦瘦漂漂亮亮,一個獼猴桃似的又瘦又小,無論男同學還是女同學,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安文野身上。倒不是說少男少女們以貌取人,目光會被更出眾的人吸引,這是天性。 劉雨花恨得牙齒都快咬碎了,從小到大,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和目光里長大,因為不漂亮,因為身材不突出,她永遠像人群里的小丑……直到后來,安然掙到錢,成了陽城市首屈一指的富婆,作為富婆的獨生女兒,她才享受到被人關注的滋味,是多么的美。 只需要她說不喜歡哪個漂亮女孩參加聚會,那個女孩就不會出現在她的聚會上,但凡她說不喜歡吃哪個東西,做菜的廚師就會被人打發走,甚至只需要她咳嗽一聲,就有無數異性噓寒問暖……到后來,咳嗽已經成為她吸引異性關心和注意的信號。 下意識的,她就咳了兩聲,并不是嗓子癢,她就是下意識的想要得到異性的關注,尤其是眾人中央那個高瘦白凈的男孩,她已經提前了解過,這就是安文野的小竹馬,父親當年是軍區大領導,現在轉業到地方,成了省城住建局一把手,這樣的條件哪怕是上輩子她也很難遇到,更何況是卑如草芥的現在? 于是,她主動咳著走過去,用一把故作嘶啞的嗓音跟房明朝打招呼。 房明朝脾氣一向很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接了她的話,還關心地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直到劉雨花坐在他讓出來的位子上,喝上熱水,房明朝才有時間跟小野打招呼,“怎么來這么晚,我還以為你已經到了。” 安文野掩飾住心頭的震驚,也學著mama,天大的事,面上也是波瀾不驚,“我寫完作業才出來的,你們作業寫完了嗎?” “物理和數學你都寫完了?”這句話很快在人群里引起轟動,“安小野你得借我看看,帶來沒?” “安小野你這腦袋瓜到底是咋長的,你知道數學老師怎么說這套卷子嗎?人說了,‘你們寫不出來也不怪你們,這是恢復高考以來最難的一套’……”有人捏著嗓子,學起了老師說話。 眾人被引得轟然大笑,話題很快轉到了小野身上,問她哪道題應該怎么寫,這類題的考點是啥,高考會不會考到之類的,他們平時就喜歡問這個年級最小最聰明的同學。 因為年紀小,很多問題還懵懂,在女生群里也沒有威脅力,很受歡迎,在男生群里那也是個可愛的小meimei,所以安文野在整個學校可以算是人緣最好的學生了。 這種受歡迎,再次讓劉雨花恨得牙癢癢,幾乎是一瞬間的,看著窗外清幽的清水河,她心頭忽然閃過一個惡念——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她打算改變主意,不想再玩貓捉耗子的把戲,不想再一點一點慢慢的奪走安文野的爸媽家人和朋友了,她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