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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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前好像有點誤解房平西了。 看人真的不能光看外表,無論男女。 說著,安然假借房租太貴了,她還得多看幾家對比一下,就離開了,不過也不走遠,推著車子慢悠悠的一直晃到一個小時后呂和平出來,整了整衣服,拉了拉皮帶,還跟謝云燕調笑幾句,她離得不遠不近,其實不大聽得清他們說啥,可安文野是長著一雙貓耳朵的呀,扒在墻角做傳聲筒呢。 傳了幾句,安然發現不是啥正經話,趕緊不讓她聽了。這倆啥人啊,人來人往的居然開起了黃色笑話,是床上不夠他們說嗎? 小貓蛋走了兩步,欲言又止。 安然生怕不是啥好話,忙說:“乖啊,那是壞伯伯壞阿姨,咱們不能學他們說話。” 小貓蛋忍了又忍,“好叭。”她是乖貓貓。 復工的消息很快,第二天張怡就親自登門來了,“謝謝你啊小安,要不是你老呂還上不了班呢。” 安然客氣兩句,狀似無意的提起,“哎呀這不算啥,我那天去了聽他工友說,經常看見你給他送飯送鞋呢,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時間,上次還說你不會納鞋底,好多人都看見家屬去了,你可不許狡辯哦。” 第82章 三更合一 安然滿意的看著她臉色大變, 踉蹌而去,她相信以張怡的心機,肯定不會大張旗鼓質問丈夫, 而是先明察暗訪, 把所有證據擺在面前才會找丈夫對質。 可是, 對質又能怎樣呢?離婚嗎?離了婚誰撫養孩子?一個靠藥罐養著的孩子,交給丈夫她不放心, 自己帶又沒那個經濟實力……所以,她只能忍著惡心,繼續甚至不得不接受小三和她私生子的存在。 直接弄個意外讓她缺胳膊少腿,或者丟了小命, 安然恨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 可她現在的工作, 她的身份, 不容許她這么做。她的小貓蛋還那么小,她不能為了個人渣斷送自己的一生, 不能讓小貓蛋再次失去mama的庇護。 所以, 安然要鈍刀子割rou, 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一刀一刀的讓她痛。 安然就是要讓她嘗一嘗夫離子散的滋味, 讓她嘗嘗被人奪走一切珍視的東西的感覺,生不如死。 當然,她也只是順勢而為, 提前讓她知道這個事而已。孩子生病不是安然害的, 丈夫出軌也不是安然安排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張怡自己選擇的必然結果。如果當年她沒有因為看中呂和平機械廠工人的身份,沒有跟著呂和平遠走他鄉,現在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只能說, 成年人了,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沒幾天,孩子們幸福生活結束了,新學年開學了。包文籃升到五年級,整個小學階段的最后一年,而安文野則正式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小學生,幸運的是她繼續跟棗兒小石榴一個班,小石榴繼續是打遍全校無敵手的存在。 反正有她在,安然是不用擔心女鵝受欺負了,她們不去欺負小男生就算好的。 隨著國慶節臨近,各個廠區和街道張貼出去的海報都有了效果,因為設置了獎項,每一個類目都有一二三等獎,譬如手工類的,一等獎獎勵三十塊錢,二等獎二十,三等獎十塊,其余優秀獎則是有毛巾肥皂手套等小東西贈送,然后再根據行業來分,設置了手工、醫療、農業、裁縫四個大的行業,需要準備獎金四百塊。 各種小物件則是合作社里的各家生產單位免費提供的。 金錢的誘惑總是巨大的,很快,李菊花那兒統計出來,截止報名日期最后一天下午六點,全市所有單位都有人報名,共計三百余人。 這可是個大數目啊!甚至很多婦女還是身兼多職,啥都能干,啥都報名了的,譬如做醫療護理的護士,她既能做裁縫又能做手工品,這很常見。 按照統計來看,手工組的最多,有120人(次),醫療組最少,只有30人(次),農業組110,裁縫組60,共計320人次,這就必須分組分不同時段進行了,因為無論是哪兒也沒這么大的同時能容納下320人和各類比賽工作臺的場地啊。 “安主任,這事咋辦啊?”邵梅愁眉苦臉,好容易交給她一件事,她心里也想好好干,讓這些看不起她的小年輕都看看的,可是她溜達了一圈愣是沒找著合適的場地。 安然現在對全市各單位的情況基本有了個大致的了解,至少比她了解得多,同時也在琢磨這事,“我看咱們不如去市體育館問一下。” 市體育館倒是不遠,她們走路也很快,聽說是來了解場館情況的,自然是樂意帶她們看的。 現在的體院館場館就只有一間大房子,四周是階梯式的木頭長條板凳,中間支著籃球架,有時也會把籃球架卸掉,換成排球網,或者乒乓球桌,視野上來說是非常好的。安然仔細詢問過工作人員,這個場館最多可容納1200人,中心“球場”也很寬敞,能擺二三十張手工桌子,分組進行cao作完全沒問題。 確定好地點,安然回單位找賀林華請示。 市體育館跟她們是平級單位,她自個兒去私底下聯絡肯定不合適,而且人家也有自己的工作安排,萬一九月三十號已經有安排了呢? “行,你們先準備,我會讓辦公室給他們發函協商。” 邵梅跑了兩個月沒跑下來的事,就這么讓安然搞定了!要說難吧?也不難,因為不用費啥口舌,自己看自己選,選好就行。 可要說不難吧,她又想不到原來做不了的事還可以把皮球踢給領導,領導也愿意答應。 邵梅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以前狠狠把人得罪了,現在腆著臉求人幫忙真不容易啊,整個部門她問了一遍,李菊花很圓滑的躲過去了,楊芳芳冷嘲熱諷幾句,何青青那更是直接不接茬,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她是抱著最后的希望來找安然的,也做好了被冷嘲熱諷的準備,心想她要實在說話難聽,她就撂挑子不干了……可一想到沒了工資,兒女剛準備談婚論嫁,能多領一個月也能多給他們一點幫助。 老頭子已經被勸退回家了,到底是開除還是退休,還有沒有退休工資領,這些他們不知道,也不敢問。 曾經風光無倆的人見人恨想整誰就整誰的家伙,得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了,硬要往槍口上撞,這不是找死嗎? 老兩口現在別的不敢想,就想讓她保住工作,多幫襯兒女一把,以后養老才有個著落。 安然知道她這些小心思,表示理解,別人要怎么對她那是別的同事的自由,未經他人苦,她也不敢勸人大度。反正,她只保證自己的工作能順利開展就行。 趁著下班,她順道去百貨商店一趟,看看皮鞋來了沒。小貓蛋不是答應復賽拿到獎金要給她爸買一雙高檔皮鞋嘛,結果沒貨了,大半年里去了好幾次都沒買到。 暑假里上省城決賽又得了一百,安然不許她花了,幫她用她的名字開了本存折,存起來,以后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 可能是得益于安然的大手大腳“富養”,兄妹倆對金錢不像大院里別的孩子一樣節省,經常是mama給兩角錢零花他們就一口氣全花完,不會想著留一角五分的下次再花。 包淑英可沒少數落她,還給鐵蛋也買了個存錢罐,讓他們以后小錢存罐子里,大錢mama幫存折子上。 想著,剛走到百貨商店門口,出來個人,居然又是呂和平,鬼鬼祟祟,襯衫領子里的脖子上,是幾道暗紅結痂的抓痕。 看來,張怡沒讓他好過啊。 適合宋致遠穿的男士皮鞋還是沒貨,小貓蛋聽說,有一丟丟失望,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因為明朝哥哥來找她玩了。 張怡帶著房明朝,滿臉憔悴的進來,雖然她已經極力遮掩,還擦了鴨蛋粉,打了一點淡淡的口紅,可安然還是看出來了。 臉色蠟黃,雙眼浮腫,還有好幾根一眼就能看到的紅血絲。 “張姐這是怎么了,沒休息好嗎?” 張怡強顏歡笑,“嗯,昨晚屋外一直有只野貓叫,沒睡著。” 正在跟房明朝說話的小貓蛋立馬抬頭,“是小貓貓嗎?沒有人要了嗎阿姨,可以給我嗎?如果,如果它沒有家的話。”mama跟她講過很多流浪貓流浪狗的事,非常可憐,沒吃的沒睡覺的地方,更沒mama爸爸愛……她想跟它們成為朋友哦。 張怡頓了頓,沒想到她隨口一說,這孩子還當真了。 “行了行了,小野貓今天在這兒明天就不一定在了,阿姨也找不著呀,等下次再見到的時候再說。” 張怡總感覺她是在諷刺自己找不著丈夫的小情人,臉色異常難看,可安然還真沒那個意思,她單純就是給孩子講道理,流浪貓不比家貓。 她去機械廠打聽過,還真有人給呂和平送過吃的和鞋子,而那個女人目前只知道是個白白瘦瘦的,三十不到的,其他信息一無所知,因為呂和平最近很警惕她。 越是查不到那個“賤人”住在哪里她越是著急,看來往少說也是半年了,她心里有個不妙的預感,萬一珠胎暗結的話……畢竟,她生的兒子一直病病歪歪,公婆十分不喜,丈夫也沒少埋怨,催著她重新生一個。可生孩子又不是母雞下蛋她想生就能生的嗎?她在軍區大院一個月就回幾次家,好容易回去他不是說累就是值夜班,似乎是在回避跟她過夫妻生活…… 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沒錯,貓哪有不吃腥的呢?除非他在外面偷吃! 所以,說到“小野貓”三個字她真是恨得牙癢癢,連帶著看小貓蛋也不順眼,貓什么貓,惡心扒拉的。 幸好安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然能當場跟她撕起來,什么玩意兒。現在不動她,單純就是看在那個孩子的面上,就當給小貓蛋積德了。 “小安我家里有點事,你先幫我看會兒明朝。” 安然知道,這個點,肯定是她丈夫還沒回家,她肯定是去抓小三,“好,你去忙吧。” 房明朝很懂事,會主動幫忙擇菜,還會訓練黑花,用彩色小皮球把它訓得四處跑,惹得小貓蛋哈哈大笑,她平時怎么訓,黑花都不愛搭理,只有拿出rou骨頭的時候才有用。 “明朝哥哥真厲害哦!” 經過一場團隊配合的競賽,鐵蛋現在看明朝也不會那么不順眼了,最主要是他也穿上了綠軍裝,不再穿小馬甲和皮鞋了,他又覺著他們是一個階級的,階級內部矛盾是可以調解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在賽場上他可沒搶meimei的風頭,勉強跟他們算一伙吧。 房明朝看的課外書十分之多,知識涉獵面很廣,總能說出一些他從沒聽說過的事情或者冷知識,而他本人也很熱心,武力值不低,身上那股敢闖敢干的俠義心腸,正是明朝所欠缺的……一來二去,現在兩個人也玩得挺好。 男孩子有男孩子的玩法,小貓蛋看了會兒覺著自己不感興趣,就磨磨蹭蹭到mama身邊,踮著腳看mama切土豆絲,“mama今天吃什么呀?” “土豆餅怎么樣?” “好呀!又香又脆的土豆餅小野最愛啦!” 安然的土豆餅其實很簡單,就是土豆絲切出來淘洗干凈淀粉,打倆雞蛋,加幾勺面粉攪拌均勻,放油里炸,用鍋鏟按住就能成型,炸出來的土豆絲連在一起,金黃金黃的餅狀,又香又脆,再撒上一點獨門特制的辣椒面,那簡直了。 當然,天氣干燥,光吃這個肯定上火,安然又用薄荷燒了一盆薄荷雞蛋湯,薄荷清熱解毒,還有小貓蛋最喜歡的清香,反正是吃得小肚子都鼓起來還不愿歇筷呢。 吃過飯,張怡還沒來接孩子,趁著天沒黑,安然就想把菜地給平整一下,種青菜那塊青菜吃光了,她想種成薄荷,因為孩子愛吃。薄荷其實很好活,不需要連根帶土的栽,只用插根桿兒都能活。 安然把剛才擇菜時摘出來的老的薄荷梗依次插進土里,再澆點水就可以靜待發芽了。 小貓蛋在旁邊蹲著觀察,“mama為什么不用薄荷秧子呀?”陽城人說話啥都喜歡帶個“子”。 “因為薄荷一插就能活,不用秧子。”安然把土松了松,又用一片竹籬笆圍上,以防剛冒芽就被雞給霍霍了。 小孩的想象力和聯想力總是莫名其妙,說著薄荷呢,小貓蛋忽然想了想,“什么是病秧子呀mama?” “就是從小生病,經常生病的人,不過這是罵人的話,不尊重別人哦。” 小貓蛋嘆口氣,大徹大悟:“那個伯伯是壞人,他說要弄死病秧子。” 安然一愣,“哪個伯伯?”不過她腦海里已經出現一個人了,從小生病一直不健康的人,不就是張怡的兒子嗎? “就是那天我們租房子見到的伯伯呀,他跟阿姨說,說要弄死病秧子,我全都聽見了。”只是當時mama不讓她當傳聲筒。 安然心頭一跳,還真是,難道呂和平出軌還不夠,還想弄死自己的親生兒子?那可是親骨rou啊!再病那也是寶貝,怎么忍心呢? 不過,下一秒她想起社會新聞上看到的,孩子得了重病大病,父親跑路的多,大部分母親都堅持下來了,當然也不排除有母親跑路父親堅守的,就因為高昂的醫療費用和巨大的思想壓力,逼得跑路不算,還有把孩子扔外頭自生自滅的,甚至故意人為制造“意外”弄死孩子,再騙保的…… 最初,都只是為了一個“解脫”。 安然上輩子就是在經濟和心理雙重壓力下把孩子養大的,她太理解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了,真的她寧愿把那些病全生她身上,也不要老天爺折磨孩子。 可哪怕是最難那幾年,哪怕是她都快窮得上天橋討吃討喝了,她也沒想過放棄孩子。 這呂和平,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忽然,安然心里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上輩子張怡兒子的死,也是…… 畢竟,據她了解,紅斑狼瘡確實是很嚴重的病,到后期會累及全身多個器官,可才六歲啊,也沒聽張怡說病到各個器官出問題。 反而,那個孩子的直接死因并不是疾病,而是車禍。據說是國慶節前一天,他跟別人去看熱鬧,然后那天的場館發生意外,天花板上的電扇掉下來打到了好幾個人,人群恐慌之下四處逃散,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人為什么跑回來,也只能下意識跟著轉身跑,結果剛進來的就撞上……跌倒好幾個,幸而沒有發生嚴重的踩踏事故。 張怡的兒子,就是跟著人跑出去,跟mama跑散了,這才在街上被拖拉機撞死的。 父母最不能接受的孩子離去方式就是意外吧,要說常年生病那是已經不斷做好心理建設,已經有了思想準備的,可……唉! 安然不敢想,一想她就會想到自己的上輩子,cao那么多心是真的,愛是真的,壓力也是真的……唯獨孩子是假的。 小貓蛋:感覺mama好愛好愛我呀,mama手都沒來得及洗就抱起我,親我,愛我都愛哭了喲。 *** 隨著國慶節的臨近,安然心里越來越沉重,她可以肯定,上輩子發生踩踏事故的活動應該就是市總工會舉辦的這場大比武。 為什么這么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