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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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對,不是完全雞蛋湯,里頭還有一些黑黑的,軟軟的吃起來像海帶味道的菜菜,她覺著特好喝,特香! “mama這是什么菜菜?”她用嘴巴“呲溜”吸進去一片。 “紫菜,這是紫菜蛋花湯。”陽城人,沒幾個吃過紫菜的,因為陽城市是石蘭省最內陸最落后的地方,山高路遠又干旱。 “是紫色的嗎?可是,可是黑色的鴨。” 安然還真想不出來,她哪里知道這些冷知識喲。 “紫菜是一種海藻,它在海水里是紫色的,曬干后葉片被氧化才會變成黑色。”宋致遠雖然跟他們聊著天,但耳朵一直注意著這邊。 “那什么又是羊化呢爸爸?” “是氧化,氧氣的氧。” 氧氣小貓蛋知道,爸爸說過這是她呼吸的東西,“是菜菜和空氣里的,的氧氣發生化學反應嗎?” 宋致遠還沒說話,姚老帶頭“啪啪”鼓掌,“我說呢這小姑娘怎么這么聰明,原來是你沒少教。”一般的家長,忙生計還忙不過來呢,誰有空給孩子說這么多,更何況很多人也不懂。 他是真為宋致遠高興,一個好的,優秀的科研工作者也可以是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并不一定要不通人情的榆木疙瘩才是科學家。 說到這兒,他就不得不開口了:“小宋,我們舉辦這場知識競賽的目的你也知道了,咱們少兒組選的就你閨女一個,還有那個叫房明朝的小男娃算半個,但他年紀大了,不是最適合……你看你閨女你是怎么打算的?” 宋致遠夾菜的手就頓住,干脆放下筷子,“我們現在只想讓她度過一個快樂的童年,對不起姚老,希望您能體諒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心愿。” 安然沒想到,這呆子居然能說出這么有禮有節的拒絕。 姚老呵呵一笑,“你的心愿我能理解,我的意思是,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她每個禮拜由我和啟明給她上四節數學課怎么樣?我們不會勉強她,先讓她適應一段時間,如果真的不喜歡,咱們再從長計議,如何?” 宋致遠頓了頓,看向妻子。 似乎是怕他們不同意,姚老又說:“這個課程等你們搬到書城再說,現在小姑娘還是回去該學什么學什么,把基礎打好。” 宋致遠也沒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覺他們不久的將來就要搬來省城似的?就連前幾天高美蘭也是這樣的口氣。 而安然想的是,一個禮拜上四節額外的數學課,其實也就相當于五十年后的課外輔導,而且那個年代的孩子可不止補數學一門,現在小貓蛋實在是沒啥功課負擔,四節課……也不算重?難得遇到這樣的專業大牛,為什么不把握住機會呢? 安然一直堅信,跟著什么樣的人就學什么樣,上輩子浪費了女兒的天賦,這輩子就應該給她最好的資源,接受最好的教育。 不過,安然還是尊重女兒意見,溫聲跟丈夫說:“問你閨女去,只要她有興趣,我沒意見。” 小貓蛋的貓耳朵可是一直支棱著呢:“上數學課有蝦蝦吃嗎?有蝦蝦的話,我就去上叭。” 宋致遠:“……” 倒是韓啟明趕緊說:“有有有,我讓咱們石蘭大學食堂大師傅每個禮拜都給你做,怎么樣?什么口味的都有。” 這年代的省城其實是能買到蝦的,蝦的種類那么多,竹節蝦青蝦基圍蝦,只是必須用高級干部特供票才能買到,而宋致遠一家都還沒人有資格持這種票。 姚老笑哈哈的拍著胸脯說:“成啊,待會兒就去買,拿我的票,啟明去給你小師妹買。” 韓啟明手一抖,小……小師妹?? 宋致遠也是一愣,姚老的意思是要收貓貓做徒弟?要知道姚老在業界聲譽極佳,不僅是專業技術獨領風sao,為人處世道德品質也是相當高尚,真正的德藝雙馨,想當他學術傳承人的如過江之卿,他的親傳弟子兩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韓啟明算是里頭比較“差勁”的那種吧。 果然,姚漢光哈哈一笑,“小宋,小安,我想收安文野作關門弟子,你們看怎么樣?” 安然和宋致遠立馬起身,恭敬地垂首而立,“謝謝姚老。”再多的天花亂墜的好聽話安然也說不出來了,他們家小貓蛋到底是多好的運氣能遇到這樣的好事呢?簡直天大的好事啊! 既有娘胎里帶來的天賦,又能得名師教誨,這是多少人一輩子也沒有的際遇。 安然隱隱有種預感,她閨女未來的發展,好像不在她“掌握”中了,或者說,是她活了兩輩子也觸及不到的知識盲區了。 第81章 感謝小可愛們指出,已修改~…… 兩個蛋這一趟, 可謂滿載而歸,因為動物園他們去了整整一天,從早玩到晚, 而且姚老給的特供票不少, 再加上高書記給的, 安然全給買成了陽城市吃不著的海鮮河鮮,光蝦蟹就好幾斤, 用冰塊冰著,早早的動腳,路上開快點,回到家也才十點不到, 冰還沒化完呢。 黑花激動得嗷嗷叫, 跳得比孩子還高, 這個上扒拉一下舔幾下那個扒拉一下聞聞,似乎是要確認他們這幾天有沒有在它背后悄悄找了別的狗狗。 嚴斐已經兩年沒見過黑花了, 可黑花還記得這個曾經的短暫的小主人。 “小斐你等一下, 待會兒我送你回家。”因為是放暑假, 高書記又要出差,嚴斐就跟著他們回來了。 “mama不用, 我送弟弟叭。”安文野把她那一身嚴奶奶送的新裙子小皮鞋和白色連襪褲一換,穿上平時在家穿的舊衣服,就牽著嚴斐的手出門了。 多懂事, 多會過日子個閨女啊。 當然, 有黑花陪著,安然是放心她一個人出門的。黑花的戰斗力相當于一個青壯年,反正比安然一個人帶她出門還安全。 宋致遠第一件事當然是洗澡,安然進廚房, 倒是還跟他們走時一個樣。這些雞啊兔啊狗子的,是銀花負責來幫他們喂的。 剛把廚房收拾好,蕭若玲就來了,“宋師哥回來沒?” 安然探頭,正準備叫宋致遠,他自己就擦著頭發從衛生間出來了,“什么事?” 蕭若玲壓低了嗓音,小聲道:“有個事你得親自去看看。” 宋致遠立馬頭發也不擦了,穿上件白襯衫,立馬走人。 安然估摸著不是啥大事,因為蕭若玲的臉上有點隱藏不住的喜色,怕不是工作有什么進展了?那可是好事兒。 這幾天可真是好事連連啊,讓安然覺著生活越來越好,小日子越來越美。 “小安回來了嗎?” 安然一看,院門口站著的不是張怡是誰?“哎呀張姐啊,快來家里坐。” 張怡早把院子打量完了,“上次在書城你不是說你們要待一個禮拜嘛,我就沒打擾你,先帶著明朝回來……你們在省城住哪兒呀?” “我家那口子一個朋友,在市委大院,反正房子也大,我們就去了。”她就是故意要刺激張怡。 果然,張怡眼神里閃過一絲羨慕,但隱藏得很好,“我今天正好來你們這邊辦事,問到一個孩子,他說你們家住這兒,我就不請自來了。” 雖然她隱藏得很好,可安然是跟她二十年的姐妹啊,還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酸意。一開始她也以為他們住的是小鴿子籠吧?誰知看到的卻是這么一棟比小白樓還體面的大房子?甚至還有一個住省城市委大院隨便他們去打秋風的朋友,都嫉妒瘋了吧。 凡爾賽,誰還不會似的。 安然就順水推舟,適時地露出蜜汁自信和驕傲:“哎呀也就隨便住住啦,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本來想去找你玩兒,又不知道你主家給你放假不放。” 潛臺詞張怡自然也聽出來了,就是因為聽出來了,她才難過。明明她自信自己跟安然比也沒差到哪兒去,雖然年紀她略大了幾歲,可她自信自己這個年紀正是最受男人喜歡的年紀,比她懂風情,比她解人意。 怎么她能嫁一個副廠長,她卻只能嫁個普通工人?她能當干部,自己卻只能給人當保姆? 說什么把她當朋友,其實內心深處還是覺著她就是個保姆吧?這不,一得意就忘形了,把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暴露了。 安然仿佛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哎喲瞧我胡說啥呢,張姐來了就好,趕緊進屋坐吧,我這馬上就好。”她自然又得裝作無意間把自己從省城搞到特供票買到稀罕貨的事顯擺一道,她要的就是讓張怡難過,讓她郁悶,讓她嫉妒。 反正她這個人,上輩子自己隨時照顧她的心情,體諒她的不易,把她當自己唯一的朋友、姐妹,又有什么用呢?她該背叛自己還是背叛,該禍害還是禍害。 其實安然在復盤人生的時候發現,自己雖然對宋虹曉沒有戒心,包括保險柜密碼銀行卡密碼什么都告訴她,可她是個不學無術的女紈绔,對公司經營壓根一竅不通,最后卻被這樣一個一竅不通的人搞垮了公司,她不信沒有張怡在背后指點。畢竟,以前她的秘書結婚生娃后,曾經是張怡主動請纓去公司給她幫忙,干得也非常不錯的。 不僅工作干得好,跟公司上下也能打成一片,而且為使她服眾,安然都是對外宣稱這是她的“jiejie”,連公章都是交給她保管,想想自己真是蠢啊! 這個人雖然是“失蹤了”,可她跟宋虹曉親如母女,二人之間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聯系的。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安然就這么笑瞇瞇地看著她,聽著她一通埋怨。跟上輩子一樣,這個時候她的丈夫因為犯了個錯,快要被開除了,上輩子因為安然也還沒認識她,她是找原來主家幫忙擺平的。但這輩子她去了房家,房政委可不像是會為了她能出手幫忙的人,甚至她估計還沒機會見到房政委。 “張姐你別急,慢慢說,我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張怡的丈夫名叫呂和平,是陽城市機械廠一名普通工人,他們那個車間主要負責自行車鏈條的生產制造,可最近黑市上忽然出現一批自行車鏈條,低廉的價格已經嚴重沖擊到社會主義經濟的穩定了,公安一查發現這批鏈條都是是機械廠出的,于是查到廠里,廠里又查到車間,整個車間所有工人停工接受檢查。 “老呂是非常本分一人,平時路上撿到兩分錢都要交給居委會大媽的好人,怎么可能賣黑鏈條呢?”張怡蹙著眉頭說。 安然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別急,政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絕對不會。” “我知道政府是不會冤枉,可他們車間停工了,不發一分工資,孩子病著,我想把他送幼兒園,在家沒人看,下個月孩子開學可就等著交學費呢。” 夫妻倆有一個兒子,跟小貓蛋同歲,平時身體不好,幾乎一年三百天都在吃藥,中藥西藥針灸理療啥的都在嘗試,可就是治不好。 其實現在看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反反復復的發燒,低燒,孩子總說身上沒力氣,唯一能看出來的癥狀就是口腔潰瘍,總是好了又發,就像不會斷根一樣,哪怕吃得再清淡也沒用。 剛開始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把市內和省會的各大醫院都看遍了,后來直到孩子兩頰上開始長一種紅色的像蝴蝶一樣的斑,才有大夫懷疑是不是紅斑狼瘡。 “上次陪明朝上書城,我就把孩子順道帶去省醫院檢查,大夫說是一種叫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病,以后要一直吃藥,說不好哪天就……”她抹了把眼淚,“我跟老呂一生規規矩矩,從沒跟人紅過臉,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怎么老天爺就要這么懲罰咱們?” 系統性紅斑狼瘡,兒童的預后比成人更差,而張怡的兒子,會在確診后兩個月去世,也就是1977年國慶節前一天……這是上輩子的走向。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安然都同情那個可憐的孩子。大人的錯懲罰大人就行了,孩子是無辜的啊,讓一個孩子還沒斷奶就先學會吃藥,一吃就是五年,最后也沒吃好……這真的太殘忍了。 其實房家開給她的工資不低,她拿這個當借口只不過是想用苦rou計請安然幫忙罷了。要說這張怡二十年如一日的照顧宋虹曉,對宋虹曉是真愛,那也是因為受創傷之下的“移情”作用,安然曾陪她去港城看過心理醫生,知道她是兒子死后心理接受不了,此時正好遇到跟兒子同歲的宋虹曉,就把她的母愛轉移到宋虹曉身上,這也是安然無條件信任她的原因之一。 安然于是安慰她,“你別急,老呂的工作我去試著協調一下,但不敢保證能不能成,畢竟這涉及到倒賣國家資產的重罪,要是能查出來還好,查不出來那一個車間都得受處分,我就是有通天手段也解決不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先調到別的車間去,工資先別斷。” “你看成嗎?” 張怡感激涕零,“謝謝你啊小安,要是還能領工資那可真是太好了!”她也知道適可而止,孩子的苦rou計提一次就行,翻來覆去的提不僅不會增加安然對她的同情,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她知道,跟什么樣的人相處該用什么樣的策略。 安然給了她一罐麥乳精,幾個罐頭,讓她帶回去給孩子嘗嘗,心里是恨她,但這也是孩子最后一個多月的生命里最后的甜了吧。 轉頭,安然下午去單位就把這事提上議程。 “主任咋這這么快就回來了?”楊芳芳見到她還愣了下,假期還沒結束呢。 “回來了,反正在家也是被孩子煩得啥事干不了。”安然拿出兩袋書城市的特產油炸土豆片,一袋是麻辣味的,還有一袋是甜香味的,“快叫大家伙過來嘗嘗。” 同事們嘰嘰喳喳跑過來,就連邵梅也不情不愿的被李菊花拉來了,這里的人就沒有沒去過省城的,說起省城益民食品廠的土豆片,那可真是一絕啊,薄、脆、麻、辣、鮮、香,每一塊都能讓人咽口水,一面喝水一面吃的。 “他們廠現在還出了甜香味的,梅姐你不是胃不好,吃不了麻辣嗎?” 邵梅臉色訕訕,辣得鼻涕都快出來了,“那是前幾年,這幾年好了。”以前她經常以胃不好為由請小假,半天不到的病假,打考勤的同志都不知道怎么給她記錄,記成半天吧她要炸,不記吧主任又經常找不著她。 當然,她“身體不好”不僅限于胃病這一塊,時不時的頭疼腦熱啊,傷風感冒啊,鼻炎咳嗽啊,只要不是大的毛病她都能編出來,甚至有時候連婦科病也不放過。 眾人會心一笑,梅姐的“病”隨著她丈夫的倒臺那是徹底好了。 有的人就借機夸起安主任隨時想著大家,去了哪兒有啥好吃的都給帶點,雖然東西是不多,也不值幾個錢,但這是心意嘛,都說吃人嘴短,這樣萬一安然哪天跟誰吵幾句,也不容易翻臉不是? 安然被她們夸得不好意思,正了正臉色:“咱們邊吃邊聊,大比武的事準備得怎么樣了?” 活動計劃和方案她在走之前半個月就寫好了,也過了會,具體誰負責哪一塊都是分配好的,就等國慶節前夕拿出來給全城的工人老百姓看了。 李菊花說:“動員工作我在做,目前已經有十幾家單位報名,但總的報名人數只有三十人。” 安然沉吟,“那就是平均每家1-2人?” “是。” 既然是全市都要搞的大比武,那影響面就得足夠大,大到能讓全城不上班的老百姓也知道有這回事,能夠享受到新社會新政策的美好。其實按照后世的辦法,可以更直接,總工會直接下個文件,讓所有基層工會都出幾個人,這樣頭疼的就是基層工會,進而要把這份壓力轉嫁到職工頭上……到時候,職工們既要干本職工作,還得拿出業余時間來排練,不就是天怒人怨了嗎? 安然不想干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明明是好事兒,就得讓大家自愿自覺的參加才行。“對了,宣傳氛圍這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