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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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最近宋致遠和房平東因為鈾礦開采的問題,接觸不少。雖然這種大項目是上頭直接委派專業(yè)人員來開采的,但宋致遠作為第一個發(fā)現(xiàn)并上報的人,房平東凡事都要問問他意見,一來二去接觸倒是比跟房平西還多。 “他的事你別管了。” 安然一愣,“為啥?” 宋致遠欲言又止。 安然最受不了這種磨磨唧唧,掐他一把,“你倒是快說啊,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監(jiān)視他?” “是。” “他知道是誰,對不對?” “對。” “是誰?” 宋致遠搖頭,“他只說是家事,你就別問了。” 安然大失所望,其實她還有點期待會不會跟張怡有關,這樣的話她拿下張怡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如果是家事,那還真不好探聽了,男人之間的友誼也講究邊界感和分寸感,逼著宋致遠去問人家不愿說的私事,這不是把宋致遠往長舌婦的路上推嘛。 兩個人默默無語,靠在床頭坐了一會兒,其實耳朵都支楞著,聽著隔壁房間呢,也不知道閨女害不害怕?害怕了會不會哭?可千萬別哭著自個兒睡過去啊。 那得多可憐啊。 好容易睡著,安然也睡得不大安穩(wěn),隱約聽見床響,估摸著是宋致遠過去看閨女有沒有踢被子,可等了小十分鐘還沒回來,她躺不住了,趕緊過去一看。 天熱,安文野只蓋著一點小肚子,依然熱得滿頭大汗,老父親就坐在窗邊,用蒲扇給她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扇著風。 他哈欠連天,穿著個背心,整個人很瘦,手臂上卻有點微微的肌rou。開著臺燈,一手拿著書在看,一手搖扇子……那畫面,安然有點眼熱。 宋致遠,其實已經(jīng)在很努力的做個好父親了。 *** 在安文野的記憶里,這個夏天她過得十分開心,不僅是因為她獨立擁有了一個大房間,還因為她們全家馬上就要開啟第一次旅游了。 八月十五號,宋致遠和安然請好一個禮拜的假,帶上倆孩子,倆孩子帶上他們朋友的各式祝福和囑托,坐上大吉普車,這就上省城去了。 石蘭省平均海拔1800米以上,陽城市海拔2600多,平時沒感覺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一路靠近海拔只有1400的書城時,安文野就發(fā)現(xiàn)這樹怎么越來越多還越來越綠了呢? 不僅綠,還多,陽城市大部分是干涸的黃土地,海子邊才有紅土,但越是接近書城那土壤似乎也顏色越深,她驚訝得“哇哦”叫,扒著窗玻璃一面看一面驚奇。 當然,安然實在是被她一個又一個問題難住了,就換她去開車,讓宋致遠陪他們坐后排,給她答疑解惑。 如果坐火車的話,從陽城市到書城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但開車就必須兩個多小時,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飯點了。 胡文靜已經(jīng)提前告訴她婆婆,高美蘭不許他們去住招待所,必須讓他們全家去市委大院里住,因為她和嚴斐保姆三個人住著一棟獨棟洋房呢! 安然也就不跟她們客氣了,直接把車子開到市委大院門口,保姆王阿姨已經(jīng)早早的等在那里,他們雙方?jīng)]見過面,但她從早上十點鐘就在那兒守著,一旦看見是陽城來的車,cao著陽城口音的那就必定是高書記的朋友一家了。 小貓蛋興奮了一路,剛進書城卻睡著了,感覺到車子停下來,她揉了揉眼睛:“mama,我們到嚴奶奶家了嗎?” 忽然,小手就被人拉住,那只手跟她一樣軟軟的,小小的,她確定不是爸爸mama,也不是哥哥。 “jiejie,我是嚴斐。” 嚴斐只比她小一天,雖然也是五歲,可個頭看著卻像六七歲的大孩子,留著個解放軍一樣的平頭,穿著海魂衫和軍裝褲,挺直得像一棵小松。要不是五官還能看出是嚴厲安和胡文靜的兒子,安然下巴都快驚掉了。以前怯怯的,奶兮兮的小男娃,居然就有點小少年的意思了! 主要是周身的氣質,退去了那股嬌氣和羞怯,變得很坦蕩,還有點堅毅……這變化,說脫胎換骨也不為過啊! 小貓蛋也是傻眼片刻才反應過來,居然有點害羞,大概是為自己居然沒認出這個好朋友而愧疚。 安然看著也是想笑,一路上貓蛋膽子可大啊,結果才見著嚴斐就怯了,看來自己教的還是沒高美蘭教的好,“好了好了,小野不是餓了嗎,咱們進去看看奶奶下班沒,好不好?” 想起吃的,小丫頭就來勁了,反手握住嚴斐的手,噠噠噠就往院子里沖。 高美蘭分到的房子遠不如房平東的“豪華”,只是一棟白色的三層小樓,也是滿滿的西洋風格,窗戶都是弧形的。據(jù)說也是當年r軍高級軍官留下的,解放后一直是省城政府要員的住宿地,里頭的擺設倒是很樸素,畢竟公家只提供房子,家具得自己置辦。 嚴斐帶貓蛋上二樓,進了他的臥室,“jiejie我給你看個東西,你閉上眼睛。” 安文野最喜歡驚喜啦,不僅閉上眼睛,還很虔誠的用手捂住。只聽“哐當哐當”幾聲,嚴斐就叫她睜開眼睛。那一個個抽屜里,裝的居然是五顏六色的糖果,一顆顆整齊的排列著,亮晶晶的糖紙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哇哦!” “這是水果味糖,有橘子味的,葡萄味的。” “是我最愛的味道!” “嗯吶。”嚴斐終于露出點害羞的笑容,像很小心的做了件事終于得到家長夸獎一般,“這是奶糖,那邊的是巧克力。” 其實這些糖安文野在家也是經(jīng)常吃的,可在陽城市商店買到的跟他平時自己一顆一顆收集起來的真不一樣,就連糖紙也不一樣。 她叼著一顆,“弟弟也吃。” “我不吃,jiejie吃。”他真的像個小大人一樣,看著她,看著就要吃完一顆,立馬幫她把下一顆剝好,還給遞毛巾好讓她擦手擦嘴,眼看著吃到第五顆,他就會像大人一樣說不能吃了,吃多了就吃不下飯了。 小貓蛋以前跟他在一起玩那都是當照顧人的jiejie,現(xiàn)在忽然角色完全顛倒了,她雖然挺享受,可心里總覺著有點遺憾。 唉,懷念以前那個走哪兒都拽著她手的弟弟。 一會兒,高美蘭回來了,身后還跟著秘書,倆人一路走一路說話,主要是她說,秘書負責記錄,“哎喲小安你們到一會兒了吧?” “剛到呢嬸子,您先忙。”安然可不敢打擾大忙人。 “工作嘛,哪有忙完的時候,小劉你先回去吧,事情就按我說的你寫個方案出來,明早九點過會。”她一面把公文包放門口的柜子上,一面交代著。 安然算是見識到了啥叫大忙人,她在陽城雖然也是一人分三人用,宋志遠雖然也忙,但都不帶這樣的。 “要不是你們來,咱們高書記今兒可沒時間回家吃飯,要吃也是跟劉秘書一起吃,邊吃邊說,有時候飯都冷了也說不完呢。”保姆笑著說。 高美蘭無奈笑笑,但她實在是太嚴肅了,即使是笑也不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反而像一個嚴苛的班主任。 安然細心的發(fā)現(xiàn),她的兩鬢居然多了幾根白發(fā)!離開陽城的時候還沒白呢,說明這兩年真的太累了,不僅身體累,心更累,畢竟一個從地方上調上來的女同志,忽然當了市里的一把手,她必須用能力和魄力服人,要是沒點真本事,早讓原先的班子排擠成邊緣人物了。政治,無論是哪個年代都是殘忍的。 “你還在市工會吧,工作開展得怎么樣?我聽文靜說你現(xiàn)在搞了個困難女工合作社,是真的嗎?” 她溫和而不失嚴厲的目光看過來,安然就不由得正襟危坐:“是的,為了解決困難女工生計問題,目前一共吸納了520名女工,聯(lián)絡28家單位兩兩結成對子,實現(xiàn)80名女工借調,正努力達到資源的最優(yōu)配置。” 高美蘭來了興致,讓她具體說說是怎么個做法,安然一五一十毫無保留的說了,當然也得順口提起陽二鋼食品作坊的事,經(jīng)過一年的努力,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不僅僅是做梨膏糖了,還有山楂糖和棗糕,取材都是長平村的梨子山楂和棗子,自從農藥廠停工后,工人們沒了經(jīng)濟來源,也跟著李翠珍老太太干起了挖野菜摘野果的活兒,安然囑咐寶英為首的婦女家屬們,別管誰送來的都收,只要果子品質過關,不能搞區(qū)別對待。 畢竟,老百姓是不知情的。 婦女們手藝好,吵吵嚷嚷住了好幾年,配合默契,再加上原料好,用料足,包裝紙也是獨樹一幟的漂亮,做出來實在搶手。 現(xiàn)在陽二鋼出產的各種小食品,已經(jīng)直接被市百貨公司所“承包”,一旦生產出來,包裝好,對方就會派車過來拉走,都是當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搞拖欠款的。 高美蘭聽得高興,拍著膝蓋說:“好,婦女們只要有工作做,這一家老小三代人的命運就不一樣了。” “小王啊,你是不知道,咱們小安同志是個能人。” 保姆王阿姨笑著打趣:“能不能的咱們先不說,反正我就覺著怪漂亮,仙女兒似的!”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夸漂亮呢?mama被夸,小貓蛋與有榮焉,“我mama是仙女兒!” “那你是啥?”高美蘭故意問。 是人呀,是安文野呀,大眼睛眨巴眨巴,她有點沒聽明白奶奶的意思是問哪方面,正糾結著不知道咋回答的時候,嚴斐搶答:“jiejie是小仙女兒!” 大仙女生的小仙女喲,小貓蛋很滿意這個答案,挺著胸脯說:“對。”沒戳。 所有人哄堂大笑,哪怕是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宋致遠也笑了,他閨女可真一點也不謙虛啊。 “謙虛啥,謙虛是對凡夫俗子的要求,你們家小野是天才。”高美蘭早就聽胡文靜念叨了,小野以五歲低齡考了全市第一名的數(shù)學成績,這次來就是參加數(shù)學競賽省級決賽的。 嚴斐雖然也挺聰明,但各個學科發(fā)展挺均衡,沒有特別出挑的,也沒有落后的,可安文野就不一樣了,她現(xiàn)在字不認識幾個,數(shù)字和符號卻認識了一大堆,嚴重偏科啊。 雙方都這么熟了,安然也沒必要商業(yè)吹捧,反正嚴斐的優(yōu)秀和變化是看在眼里的,心想回陽城跟孩子媽說一下,她不知得多高興呢。 吃過飯,高美蘭也不午休,邀請宋致遠上書房詳談,安然識趣的帶幾個孩子出門溜達了一圈。市委大院所在的紅星大街是現(xiàn)在整個書城市最繁華的地段,大街上車來車往,雖然三分之二都是自行車,但饒是如此也足夠讓鐵蛋和貓蛋驚奇了。 “媽,這兒咋老有人鋸木頭?”鐵蛋有點疑惑,大城市還有木材加工廠嗎? “啥鋸木頭?”安然正跟嚴斐說話,一時沒注意這邊。 “媽,那是啥呀?”鐵蛋忽然又指著一個“轟隆隆”呼嘯而過的鐵家伙問。 那玩意兒不是自行車,因為它有三個輪子,也不是小汽車,因為它沒車廂車兜。 “摸馱車呀哥哥。” “摸馱車?” “我在海城見過噠,不騙你喲。” 鐵蛋擰著眉頭,很是費解:“那我咋聽著像鋸木頭呢?” 安然肚皮都快笑破了,一字一句糾正:“是摩托車,不是摸馱車。”搞了半天他以為的鋸木頭的聲音是摩托車聲音啊!她的傻兒子喲,以后有空確實得多帶他們出來走走,小孩子不一定要穿多好,但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是必須的。 *** 修整了兩天,第三天是個禮拜天,數(shù)學競賽省級決賽的日子到了,宋致遠像普通的考生家長一樣,昨天沒事的時候已經(jīng)提前來踩好點,此時開車載他們來到書城市一中。 鐵蛋帶著meimei,拿著準考證走進考場,因為全省進入決賽的學生不少,決賽分為兩部分,筆試和當場競答,筆試成績占50%,競答也是占一半,如果總分相同的則以競答分高者勝出,如果兩部分的分數(shù)一模一樣,則加試十分的附加題。 筆試安然倒是不擔心他們,因為為了公平起見全是選擇題,而且還是帶拼音標注的,對小野挺有優(yōu)勢。 她跟宋致遠就一直在車上等著,像兩個送考高考學子的家長。“誒你說,咱們怎么就在雞娃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呢?” “什么雞娃?” 安然正想給他解釋一下,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張怡也來了?” 宋致遠看過去,“哦,房明朝也來了。”房平東沒時間,自然是張怡陪著來的。 他對房明朝這孩子挺有好感,畢竟長得好看又有禮貌的孩子,即使是不通人情如他也是喜歡的。 可是,他沒想到他的妻子居然喜歡到直接開車門下去,主動過去打招呼,還跟人保姆有說有笑,最后甚至邀請保姆上他們的車。 張怡簡直受寵若驚,她也是等安然離開后慢慢試探明朝才問出來,原來安然不是普通婦女,人兩口子都是職位不低的干部,跟房政委來往也不遜色。房平東家世雖然不錯,可那是在首都,在陽城他也就是個軍區(qū)長官,優(yōu)勢不明顯。 兩個人很快稱姐道妹,安然左一聲“張姐”,右一聲“張姐”把她哄得笑哈哈,雖然宋致遠臉色不好看也不怎么搭理人,可張怡很快放松警惕,跟安然說起來:“明朝這次準備得很好,肯定能拿獎,拿第一名。” 宋致遠內心:呵,我閨女牛。 “對了,你們家孩子也是來參加競賽的嗎?多大了?” 安然故意不說安文野,“十一歲了。” “哎喲那跟明朝差不多,學習肯定不錯吧?” 安然笑笑,只說還行,但轉而抱怨起孩子不聽話,調皮搗蛋,總給她惹禍什么什么的,反正帶孩子的婦女最感興趣的話題不就是婆媳、丈夫和孩子嗎?聊其它兩個安然怕她有戒心,可聊孩子在她這種以主家孩子為自己孩子的人設里卻是正合適不過的。 果然,很快,兩個人越聊越開心,仿佛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宋致遠聽得都煩了,他能明顯感覺出來妻子在巴結這個女人。 不過是房政委家保姆,就值得她如此巴結,宋致遠心里是又氣又郁悶,自己這丈夫是有多失敗,居然讓她堂堂一個科學家的妻子去巴結一個軍官家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