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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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 “那到時候咱們出去旅游吧。” 這個詞可是稀罕得很吶,也就陳六福包淑英那樣了無牽掛的人才敢想,才有機會去。他們這一大家子,孩子要上學要吃飯,兩口子要工作,除非哪一天手里有一大筆積蓄,同時他們的工作都能撇下,兒女也放寒暑假。 “就去省城怎么樣?貓貓不是還沒去過嘛。”幾年前去一次海城走馬觀花都讓她念念不忘至今,要是能去痛痛快快玩十天半個月的,那得樂成啥樣啊。 宋致遠仿佛已經看到他的貓貓挺著小胸脯,呱唧呱唧滿大院招搖的小模樣。 安然也想到那畫面,笑起來,“得吧,那就不管,咱們請幾天假,帶他們好好玩玩。”頓了頓,“對了,楊寶生你還是稍微注意一點,他最近情緒很不對勁。” “怎么?”他人瘦,影子似乎也要比別的人長一點,腰背挺直的樣子看著就像一根標桿,居然說不出的好看。 “我也說不上哪兒不對,反正你多留意點吧。”本來她有點懷疑,既然上輩子有叛國者,而這輩子的蕭若玲看起來又非常不像的話,會是誰呢?其實,懷疑楊寶生有點殘忍,他真的是個很努力的貧民子弟,他們家出這么個人才實在是不容易,安然不忍心把他往壞處想。 平民,甚至貧民出身的子弟,想要上升真的不容易,安然一直對楊寶生挺有好感,想要幫他一把。 “在你的夢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安然一愣,這個人或許是因為保密,或許也是存在感不強,上輩子她真沒印象,遂搖頭。 宋致遠也不糾結,走了幾步,“那賀秘書呢?” 安然分神,差點踩了個狗啃泥,“他怎么了,他不好嗎?” “他應該好嗎?” 安然心虛,明明那是離婚后的事了,可現在被他問起來居然有點心虛,“我不知道,看你們關系越來越好,他應該是個不錯的同志吧。” 這倒是事實,明明完全兩種性格的人,居然能處成無話不說的摯友,也是緣分。當然,主要還是得益于賀林豐的能干,他這個秘書真的比姚剛要稱職幾條街,他能從衣食住行和工作方方面面替宋致遠打理得井井有條,幾乎是只要宋致遠一個眼神他就能領會,并將之貫徹執行到底的人……安然始終堅信,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賀林豐上輩子的成功絕不是偶然。 “爸爸mama,綠豆餅喲,我吃了三個啦!”小丫頭手里還拿著半個,表皮軟酥,酥得掉渣,芯子又軟又糯還又甜,別說小孩子,就是宋致遠也一口氣吃了四個。 倒是難得有除了紅燒魚之外發現他這么喜歡吃的東西。 對于能去省里參加比賽,小貓蛋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開心,畢竟她現在只想多吃幾個綠豆餅,掙點錢給mama多買點豬油,多做幾次酥酥的綠豆餅……而已。可當聽說到時候能去省城旅游幾天的時候,她的興致立馬就來了! 跳下高板凳,拍拍手上的碎屑:“mama,書在哪里?我要學習。” 安然:“……” 宋致遠:“……” *** 第二天,蕭若玲一下班就來了,只不過不是一個人,身后還跟著三條小尾巴。 小石榴最近又長高不少,天天兔子似的蹦跶著走街串巷,皮膚退去病態白,看著倒是很健康。麗娟還是癡癡傻傻的樣子,但至少她沒有暴力傾向,石萬磊和小石榴每天耳提面命不能打人不能罵人,只要不說話,她看起來其實也跟正常孩子差不多。 第三條尾巴是安然也沒想到的——房明朝。 只見他穿著一個“資本主義”小馬甲,還有一雙大頭皮鞋……光這兩樣,就挺不招鐵蛋為首的野蠻派待見,結果他一進來,小貓蛋就哥哥長哥哥短的尾隨上去,鐵蛋看他就更不順眼了。 安然警告:“包文籃,穿啥是別人的自由,我可警告你,不許因為穿著打扮攻擊別人。”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女的就喜歡這種男的。”他看著圍著房明朝轉悠的mama、meimei、悠悠、小石榴和封麗娟,真沒勁。 安然想擰他亂說話的嘴巴,他溜了。 不過,房明朝倒是很懂事,在別人家里也不亂翻亂動別人東西,阿姨給倒水拿零食還會說“謝謝”,雙手接過,寫作業的時候也很耐心的教meimei們,反正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聽見蕭阿姨講數學,他也很有興趣,乖乖坐著聽了會兒,發現聽不懂。 蕭若玲跟安文野倒是很投緣,她的講課內容就像加了密一樣,只有安文野能聽懂。倒不是說她故意只想給小野開小灶,想要撇開其他人,而是她們一直以來的交流方式就這樣,一對一的,別人插不進去那種。 更何況,她講的內容對普通孩子來說太高深了。 安然很喜歡明朝,不想他再因為穿著被人孤立,把他叫到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明朝啊,你這衣服是誰給買的?眼光真洋氣。” “張阿姨給買的。”他還怕安然不知道張阿姨是誰,“就是我們家保姆阿姨,人很好。” 跟安然想的差不多,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保姆一手安排的,“咱們這邊還沒人穿過呢,但有時候太新奇了別人可能不是太能接受,他們在學校里沒少欺負你吧?” 房明朝愣了愣,“阿姨怎么知道?” 安然笑笑,他再聰明那也只是個孩子,那姓張的保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這個年代孩子穿衣服好不好看沒有合不合適重要,最近雖然開始撥亂反正了,但難保還是有些孩子會模仿以前的紅衛冰,搞點小小的政治斗爭。鐵蛋他們雖然不喜歡他,但只是背后議論,可其他人就難保了。 “以后還是別穿了,阿姨覺得你穿這個沒有穿軍裝好看,不行阿姨給你做身綠軍裝吧。” “真的嗎?謝謝阿姨!”這時候能有套綠軍裝那是多么風光的事啊,他一直挺羨慕包文籃的,他有兩身可以換著穿呢! 既然話都說出去了,安然肯定只能做啊,她現在手里沒多少布票,但包淑英老兩口用不了,給了她好幾張,正好可以攢攢給他做一身,房平東在這邊其實也挺苦的,整天要么就在山肚子里,要么就在水底下,做的事又必須高度保密,他跟宋致遠關系也不錯,安然就當是幫襯一把。 但這事得做好才能讓鐵蛋知道,不然他得炸。 蕭若玲雖然是搞化學的,但數學也不差,只要肯慢下來,應該還是有人能聽懂的,可偏偏她的假“閨女”小石榴也是個例外。 小石榴上了半個月一年級就被老師無情的塞回幼兒園大班去了,因為她不僅啥也不會一問三不知,她還脾氣暴躁,仗著敏捷的身手和驚人的彈跳能力打遍全校無敵手,那半個月里石萬磊被班主任找了兩個禮拜,不是她跟誰打架了就是她又怎么捉弄小男生了。 這孩子,老師也想不通她為啥就那么喜歡捉蛇和蟲子,那拇指粗的老麻蛇她捏著脖子就去嚇人,再兇的男生也招架不住啊!有一次班上經常把女同學欺負哭的男生居然看見她脖子上盤著一條紅脖子的青蛇,當場就差點嚇得尿褲子,聽說一連幾天做夢都是那畫面,再也不敢欺負女生了。 石萬磊又不好把她的經歷說出去,畢竟他也不敢保證班主任能守口如瓶,萬一有第三個人知道,她在學校的處境只會更加困難。 還是安然想了個辦法,讓她轉學來紅云幼兒園,從大班開始念起。一方面嘛,也是能幫她打個好基礎,有了基礎以后才能循序漸進,不然一來學的就是她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知識,肯定越學越沒意思啊,到時候過早的喪失學習興趣。 這輩子也就跟學習無緣了。 另一方面,安然也是想著她跟小貓蛋和棗兒一個班,也能有個照應,小貓蛋還是能勸住幾句的,即使勸不住,她也會知道想辦法。 誰承想,她這一去,就成了整個紅云幼兒園的風云人物——太能打了! 以前,她還只是動作敏捷,愛跑愛跳一點,這幾個月跟著跆拳道黑帶四段的蕭若玲,你就說吧,能好? 她現在已經是熟練掌握了【斗】【毆】技巧的八歲大女孩,在一群冒鼻涕泡的小豆丁里,那是如魚得水,幼兒園的扛把子! 不過,扛把子的數學也不太行,這不,蕭若玲講了半天問聽懂沒,只有小貓蛋答應,她依然睜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甚至她總覺著黑花在沖她招手,白白也在叫她出門玩,就連下蛋的老母雞也分外熱情。 蕭若玲:“……” *** 沒幾天,房明朝的綠軍裝做好了,安然打算給他送去,順便去看看那個姓張的保姆,經歷過兩次壞保姆之后,她覺著還是得多留個心眼。房平東在軍區,十天半月也不回一次家,房明朝和保姆住在軍區大院里,離房平西的軍墾農場也很遠,爹顧不上,叔叔也管不著。 小貓蛋這是第一次來這么遠的地方,問了好幾次到了沒。 終于在問到第八次的時候,她們終于到了。 軍區大院警衛員看她們眼生,又出示不了證件,就給房政委家掛了電話,說:“你們稍等,房政委家保姆出來接你們了。 “mama,'房政委'是明朝哥哥的爸爸嗎?”小貓蛋吃完一根冰棍兒,手里拿著棍子玩。 “對,就是大房叔叔的哥哥。” “大房叔叔啊……”她也學著大人語氣,“我可不看好他。” “為什么呀?”安然是沒想到,每天一個成長小驚喜,這丫頭現在學會使用“不看好”了,這個詞匯是她和宋致遠常用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她學到了。 “他親小艾阿姨。”她捂著眼睛,顯然這個話題讓她害羞了,她的聲音特小,只有mama能聽見:“可是,可是阿姨都不喜歡他,不讓他親,他討厭誒……” 安然:“……”原來如此。 她就說呢,怎么去年小艾前腳剛跟她說不想談對象,第二天他就找到辦公室去,十分肯定她會跟自己談了,原來是強取豪奪啊…… 不是,安然怎么心里老不得勁呢?雖然她也跟著小女生看過不少強取豪奪的小說,可真的不是很能欣賞那種霸總,因為在她看來那不是愛,是不尊重,對女性的不尊重,對愛情的不尊重,其實很多時候是打著愛情的幌子滿足私欲。 可看小艾現在墜入愛河的模樣,她反對有用嗎?就像蕭若玲喜歡石萬磊,她反對有用嗎?她不是沒勸過她們,苦口婆心,推心置腹。 沒用,她們只會越陷越深,雖然她們保證工作還是工作,不至于做出危害工作的事,可安然擔心的不是工作,而是覺著她們需要更優秀的男同志來配,而不是他們那樣的“歪瓜裂棗”。當然,石萬磊是朋友,她更不能說啥,所以她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然而,更讓她不爽的是,出來的保姆居然是她的熟人,哦不,仇人。此時的張怡才三十出頭,不比她大幾歲,以后說不定還比她年輕,因為她安然女士在外頭拼死拼活,她拿著安然的錢,住著安然的大房子,坐著安然的小汽車,還打著安然的孩子。 這就是上輩子教壞宋虹曉的保姆! 張怡穿著一身非常時髦的的確良衣裳,烏黑的頭發梳成兩個麻花辮,臉上甚至還擦著一層薄薄的鴨蛋粉,看起來十分洋氣,哪里像是給人當保姆的人?當然,她也不是從農村來的,她以前跟安然說的是,她家原本是省城的,嫁給陽城一個普通工人,工人工資低,她為了減輕丈夫負擔才出來當保姆的。 一開始也不住家,只是白天幫忙帶孩子,晚上就會回自個兒家的,安然每天晚上都有時間跟宋虹曉說會兒話,看看她寫的作業,關心一下白天保姆對她怎么樣,后來張怡跟丈夫離婚沒了去處,安然出于同樣是離異女人的“同病相憐”,讓她搬來家里住,順便能更好的照顧孩子。 就是這一住,她跟宋虹曉的關系越來越好……安然搖頭,收回自己的思緒。上輩子等她知道張怡教壞孩子的時候,宋虹曉已經出國了,那時候她被躺進icu的宋虹曉搞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收拾她,等宋虹曉搶救回來的時候,張怡已經消失了。 仿佛一滴水匯入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報警,警察按照她提供的身份證信息和住址信息,查無此人,她心里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花重金讓私家偵探去查,也只是說查不到這個人。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得這么徹底?當時她沒往別的方面想,只以為她是早有準備留有一手,把痕跡擦干凈的,后來一想,應該是宋虹曉幫著藏匿。 她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動向,私家偵探找她問線索的時候她支支吾吾不肯說……這些都是自己不愿承認的疑點。 “你好,請問是你們找房政委嗎?”張怡來到跟前,笑得十分溫和。 但這種溫和又不是讓安然提不起好感的那種故作溫柔,而是像一個懂事明理的、有教養的知識女性。 這樣的女性,別說男人會有好感,就是同為女性,安然也曾經打心眼里喜歡過她。 “同志你好?”張怡笑著搖了搖手。 安然迅速回過神來,心里恨得都能喝她血了,面上卻笑瞇瞇的,“你好,是的,我們來房政委家找房明朝。” 早在二十米外,張怡眼睛就把她們打量過了,“那麻煩二位隨我來吧,我是房政委家保姆,房政委今天正好也在呢。” 她倒是很大方的介紹自己身份,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尷尬,進退有度,不卑不亢,真是一個很容易收獲別人好感的女同志呢。安然收起一開始的輕視,上輩子沒法報的仇,這次就從她開始吧。 于是,安然就表現得像一個急于跟房政委家打好關系的人一般,一路上好奇而不失禮貌的打探房家私事,只要控制好度,她也能讓這個女人討厭不起來。順便再聊幾句她的私事,哪兒人呀,來陽城多久了,住得習慣嗎,哪天有空記得要去二分廠找她玩,一副很想跟她打好關系的樣子。 果然,張怡雖然說什么都還是很克制的,但說起私事對她是真的松懈了不少。 不就是一個巴結房政委的女人嗎?而且看樣子不是她巴結,是替家屬巴結,那就正好了,不然這么漂亮個女人她還不放心呢。 進門,房家父子正好從書房出來,“安阿姨?meimei。” “明朝哥哥,房伯伯。”小貓蛋也很大方,反正都是見過的。 張怡倒是很詫異,沒想到這小姑娘很有見識嘛,一般人來房家,首先就得被這獨棟小洋樓給鎮住了,更別說還有里頭這么多名貴家具,而且看樣子小姑娘跟他們很熟,莫非是經常來往的?主要是她也是兩年前才來房家的,對于他們以前的關系也不能說百分百了解。 “房政委。”安然打了聲招呼,就跟房明朝說話去了。 房平東是個很普通的男人,應該是才三十出頭,但看樣貌要老成一些,他也只是客氣的點個頭,就安排張怡:“你去買點菜,留小安她們在這兒吃飯。” 張怡心頭一跳,“小安”……莫非……不過,她面上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好,你想吃什么?” 這句話問得十分自然,自然得就像一起生活過很多年的夫妻。 安然一面拿著綠軍裝給房明朝比劃,一面在心里狠狠記了一筆,這個張怡倒是很會來事嘛,上輩子也是這樣跟她說話,總給她一種“好姐妹”的錯覺,可對男主人這樣說話,就有點過了。趁著她出去了,安然問房明朝:“明朝,這個張阿姨平時對你很好吧?” “嗯。”小伙子眼饞綠軍裝很久了,他父親所在的部隊,番號不詳,不然也可以給他借一套過過癮,當然以房平東的職業cao守,哪怕是能外穿的他也不會拿回來。 學校里誰要是穿上軍裝,再戴個帶五角星的帽子,挎個綠書包那就是最風光最潮流的打扮了,其實他也曾向張阿姨提過,能不能給他做一身軍裝,但張阿姨以對爸爸影響不好為由拒絕了。說怕不知道的人以為是他爸爸從部隊里帶出來的,要是有人去舉報就不好了,還是穿簡單點好,至于皮鞋和馬甲,那肯定不能穿太差給爸爸丟臉啊。 房明朝表現出來的懂事和成熟并非他真的心智老成,而是從小的教養和規矩所致,哪里知道還有這么多彎彎道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