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他心中一動,剛打算上前,去瞧見一旁猛地竄出一個雄壯的背影。 “徐姑娘你來了,嘿嘿。” 陳慎:“……” 鄧奎昨晚才熬夜做好的手繩,心里也是早就想好了送手繩之時要說的幾個版本的措辭,如今猛然瞧見了這張心里念了一晚上的臉,就突然一下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徐語棠自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剛才一眼就瞧見了陳慎,正打算上前行禮,就被鄧奎阻擋了視線。 鄧奎感覺到了所有人的視線都瞧了過來,心里一慌,直接就把手里的手繩遞給了徐姑娘,瞧見了徐姑娘有些疑惑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說道:“那…那個,這是感謝徐姑娘的謝禮。” 徐語棠瞧著手里的手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打算歸還,就聽見身旁傳來那熟悉的冷硬嗓音。 “這是什么謝禮,給朕瞧一瞧。”陳慎不等徐語棠說話,就不容置喙的拿起了手繩,瞧了眼,就握在了手里。 徐語棠一眼就瞧見了鄧奎眼底的落寞,本想著問陳慎要回來,卻聽見陳慎問道:“徐姑娘這是?” 徐語棠也注意到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說道:“爹爹說正巧遇到了南邊商販賣的豚rou,大軍每日守衛邊疆日日辛苦,爹爹心有感慨。于是就說給眾將士補補身子,也也是我們徐家只能盡一點綿薄之力了。” 陳慎目光不錯的盯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身后機靈的人開始幫著將車往里拉,陳慎問道:“不如徐姑娘去屋子里等,外面熱的慌。” 徐語棠原本想要拒絕,卻瞧見了他手里的手繩,猶豫了一下,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即便是臨時備用的辦公房,這屋子里也多有陳慎用慣了的東西。 她瞧著那案桌上壓著的鎮紙,目光一頓。 卻又像是沒見到一般,轉身又對著他行了禮,接著說道:“陛下,可否將手繩還給我?” “你倒是向來的直接和大膽。” 陳慎語氣不無帶著親昵。 徐語棠柳眉微蹙,目光清冷,她用有些陌生的眼睛瞧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到底沒多說什么,只是開口說道:“那手繩是鄧將軍送給我的謝禮。” 邊疆的午間,太陽總是烈了不少,那直直穿透窗戶的陽光下,徐語棠能瞧BBZL見浮動在空氣中的塵埃。 久久的安靜讓她覺得有些窒息,這目光里的所看到的都是和上京城里那間屋子里一模一樣的東西,那股子難以呼吸的感覺充斥而來。 就像是還在那皇宮里,那桎梏著他四四方方的寧坤宮。 徐語棠似是有些受不了的深深吸了口氣。 陳慎瞧見她神色,手指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那手里輕飄飄的手繩竟是有些硌手。 “你可知這手繩代表的意義?” 徐語棠聲音疑惑:“陛下知道?” 陳慎看著她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手指猛地捏緊手繩,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的嗓音說道:“你不會懷疑嗎?鄧奎這樣的將軍竟然隨身帶著一個明顯屬于女性的手繩,甚至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送給了你。” 徐語棠自知知曉鄧奎的心思,她正想找個時間拒絕,包括這手繩,卻沒想到被陳慎搶了過來。 現在站在這里聽他再壓抑也泄露了一二的冷硬,心里更是憤怒。 “這些又和陛下有什么關系呢?”徐語棠問道。 “什么?”陳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皺著眉。 “即便是鄧將軍喜歡我,那又和陛下有什么關系呢?”她目光澄澈的望著他,眼底里都是不耐和煩悶。 他心口一陣鈍痛,確實,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他知道她話里的意思,男未婚女未嫁的,鄧奎可以去追求她徐語棠,而她也可以就這么答應他。 這一切他都無權置喙。 一柱香后,瑪瑙和翡翠等在門口,突然門從里面被打開,兩人就瞧著姑娘冷著臉,就走了出來。 兩人不敢瞧著里面那人的模樣,低著頭跟在身后的時候,還是瞧見了姑娘手心里拿著的手繩。 兩人紛紛松了口氣。 陳慎目光瞧著空著的手心,渾身散發著冷氣,猶如一尊雕塑。 他如今是越發不能理解了,她已經知曉了徐語嘉沒事了,為何還是對自己這么冷淡。 她對自己冷淡的都不如鄧奎。 徐語棠怒氣沖沖的回了屋子,等著喝了一碗茶,心里的那股子煩悶才消散。 瞧著手里做工明顯有些粗糙,材料也是比較簡單的東西,心里了然,這定然是鄧將軍自己親手做的東西。 前幾日,她知道鄧奎的心思故作不知不是想要故意吊著他,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身份之后就放棄了這心思。 畢竟作為皇帝曾經的女人,應該沒有幾個男人膽敢求娶的吧,即便是有,依著陳慎的那霸道的心思,定然也是會阻礙的,要是沒有的話,那就更好了,她也就算是正真的和陳慎再無糾葛了。 鄧奎也算是頗有膽色的男子了,雖然沒有家世背景支撐,但那渾身的軍功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而且,就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雖有慌亂但也沒有因為害怕對方的權勢就放棄了,反而用更顯純質的行動來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她目前也不適合談婚論嫁,也不能耽擱了鄧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