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舒對被夸贊這個事情有點哭笑不得，她直言道：“我沒什么厲害的，咱們顧氏的公關團隊肯定比我懂，他們也說的出這些話。”

    許炎搖頭：“你太謙虛了，公關團隊沒您敢說，多半聽總裁的意思來。”

    言下之意：聽他的，都得完。

    顧默笙眼底含著光和笑意，瞥了許炎一眼：“聽到了還不趕緊去公關，許濤那里不用我教你吧。他若是不想在國內混，也可以不配合。”

    許炎推了下眼鏡，開啟營業模式：“總裁您放心，我馬上去搞定。”

    等他走了，顧默笙才看向程雨舒，揶揄：“程總監公關也很懂，把你放在創意部，真是屈才了。”

    程雨舒順桿爬：“過獎過獎，公關能力只是我一點點小特長罷了，我最大的閃光點還是腦子好使，創意部適合我。”

    顧默笙勾了勾唇，心有癢，忍不住伸出手撓了一下她的發。

    程雨舒躲了一下，當他撩閑，白他一眼理了理發。

    她想說說打架的事兒，又覺得不用說。

    她不勸誡顧默笙什么，他自有他的分寸，而且她也沒有身份和立場去勸誡。

    想了想，她還是說了說工作的事：“初雪的方案，你真的覺得行嗎？”

    顧默笙看她：“不自信？”

    程雨舒：“就想聽聽你作為總裁的看法。”

    顧默笙：“挺好的。”

    他放松了下來，身體陷入沙發里，仰頭看著天花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說到初雪，我以前都沒怎么在意初雪的事，就記得是顧氏的周年紀念。就高一的時候印象深刻，因為正好我那天病的挺厲害的，請假了。”

    他故意拋話題，想知道她忘沒忘。

    程雨舒翻白眼：“你還好意思提，那天我在你住的公寓門外敲了半小時門，愣是沒人開門，打電話也是沒人接，最后我沒辦法，只好把藥和筆記給你放在門口，回去之后我忐忑的不行，想著該不該打120，就又出門了。”

    顧默笙一愣：“你回家之后……又出門了？”

    程雨舒想到這個就來氣：“是，我又去你家了，結果剛到你家樓下，就看到你發的短信，說你剛才出去買東西沒在，現在回家人，東西也收到了。我真是氣的肺都要炸了。”

    顧默笙沉默了一下，低頭掩蓋了眼里的情緒：“那你怎么沒再上來……”

    程雨舒無語：“上去做什么，也沒我什么事了，我就回去了。那晚冷死了，雪越下越大，車都不好打，我走了二十分鐘才打到車回家。”

    顧默笙心里軟軟的疼著，他笑笑：“抱歉啊，我都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后面還有這一段，他只知道那一天他的痛苦壓抑，也知道她一直在外面。

    那半個小時他就坐在門內，壓抑的靠著門。

    那天，本是顧氏的周年慶，他作為顧氏的長孫卻沒有人讓他出席，他的兩個弟弟光鮮亮麗的跟著父親參加了宴會，繼母給他打電話，‘溫柔’安撫說讓他別擔心，兩個弟弟會代替他，不會給顧家丟臉。

    他那天真的覺得什么都沒有了，全世界都拋下了他。

    只有她在外面呼喚他的名字：“顧默笙，顧默笙你在嗎？顧默笙！”

    他那時候多想拉開門把她拖進來，把她拖入到自己的黑暗世界，讓她陪自己沉淪，讓她用溫暖的身和心來安慰自己。

    可他忍下了。

    他不想讓心愛的女孩兒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他不想自己那些黑暗的骯臟的想法吞噬掉陽光一樣的女孩兒。

    他忍者，強忍著，一只手攥著另外一只手臂，掐出了痕跡也不敢出聲，就只聽著她的聲音，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

    全世界都不要自己了，還有一個程雨舒在呼喚自己。

    她是追趕自己的千年老二，是自己的小跟屁蟲，只要自己還在第一位，她的目光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抱歉就不用了。”程雨舒撇了下嘴，站起來道：“八百年前的事了，提它做什么。企劃案你沒意見的話，我就照著這個方向做，后面還有很多要完善的地方，差不多一個月，我可以交給你一個初步雛形，也會做出廣告方案。”

    顧默笙看著她沒說話，程雨舒也看著他，挑挑眉，示意他說話。

    他：“晚上吃什么？”

    程雨舒：“你整天除了吃，沒正事了嗎？”

    顧默笙：“烤rou吧。”

    程雨舒：“你請。”

    顧默笙：“我給你配了車，今天你喜提愛車，你不該請客？”

    程雨舒：“我今天定了出色企劃案方向，為公司兢兢業業干活，你不該請客？”

    顧默笙：“我還幫你拳打xsao擾男。”

    程雨舒：“我還幫你想公關文案。”

    “……”顧默笙墨眸里全是星星點點的亮光，像銀河鋪在了他的眸中，又柔又寵溺：“行，你贏了，請你吃最好的神戶牛rou，這次還有神戶龍蝦吃。”

    程雨舒舒坦了，神采飛揚的離開。

    程雨舒回去的時候正碰到許炎，許炎跟她打了招呼，低聲叮囑道：“程總監，我對產品一部那邊下了禁言令了，早晨的事你回去別提，應該沒人來八卦你什么。但這事兒私底下大概會有流言，你別太往心里去，公司大了，有些事瞞不住。”

    許炎有些擔心程雨舒的抗壓能力，也擔心因為程雨舒抗壓能力不夠，而導致引爆自家總裁。

    正所謂，沖冠一怒為紅顏，總裁為了夫人都拳打渣男了，那腳踢流言怕也是分分鐘的事。

    誰知道程雨舒根本不在意，她抬手撩了一下發，自信一笑：“沒關系，我在哪兒都是話題人物，早習慣了。”

    許炎一愣，就見她坦蕩的走了。

    他看著程雨舒大氣從容的背影，嘆服的嘟囔：“不愧是總裁看上的女人。”

    他好像能有點明白總裁為什么喜歡程雨舒了。

    一個小時后，顧默笙的熱搜詞條變了，顧默笙這個名字再次引爆了網絡，而這一次有點空前盛大，熱搜第一，引起數十萬討論。

    #顧默笙為職場女性發聲，反對職場xsao擾！#

    萬萬沒想到，顧總裁還真是在熱搜上c位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