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舒心情不好，顧默笙的心情也不好。

    從見了老同學之后，程雨舒就心不在焉的。

    他猜測是因為老同學的出現勾起了什么往事，而那些往事與他毫無干系。

    他討厭這種與他無關的感覺，時刻提醒著他，那些年他不存在于程雨舒的記憶中。

    他不記得沐蘭是誰，也想不起前座的關小小，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只有程雨舒是鮮活的，其他人都是黑白的背景板，他們有什么模樣，他全然不記得，他所有的記憶力都用來想念程雨舒了。

    送程雨舒回去之后，顧默笙沒走，在她家樓下咖啡廳買了杯咖啡，坐著看窗外的風景。

    他想著，程雨舒在這里住這么久了，下班之后，是不是也坐在自己這個位置上，看過外面的車水馬龍。

    今天的老同學見面，再一次提醒了他，程雨舒的過去與他無關。

    她看到了老同學，想起的是誰？

    或許是曾經的某個男朋友吧。

    畢竟也不止一次了，看到她在qq簽名上說自己戀愛了，看到她在微博上說跨越千里去見一個人，看到她說那個人結婚了，她失戀了。

    有時候顧默笙會生氣，也會罵她，臭丫頭，戀愛會不會太頻繁了？

    有時候顧默笙又會慶幸，挺好的，這樣換至少說明她沒有為任何人停留。

    其實顧默笙也知道，這才是一個女孩兒正常的人生路。

    談過幾次戀愛，交過幾個男朋友，也許遇見過一兩個渣男，但最后會找一個合得來的結婚生子。而不是為了一句無疾而終的承諾，等一個了無音訊的人好幾年。

    不知坐了多久，他開車回家。

    回到家去書房，拿出那兩個代表著結為合法夫妻的紅色證件，顧默笙終于稍微安心了一點。

    還好，至少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屬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如果哪個男人敢和她戀愛，他就以對方勾引有婦之夫為由去找對方。

    他現在是程雨舒的合法丈夫，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留在程雨舒身邊。

    過去沒有他沒關系，未來只會是他。

    抱著紅本本坐了很久，顧默笙終于自我治愈了。

    翌日，程雨舒也自我治愈了。

    關于暗戀的秘密被密封在心底。

    青春期都是過去了，現在她是個成熟的大人，已經和過去不同，已經向前看了。

    程雨舒心情舒暢許多，精神抖擻的出門了。

    昨天剛發了咖啡卡，她美滋滋的去了店里道：“我要一杯冰拿鐵！”

    店員拿著她的卡一刷，溫柔微笑：“對不起小姐，你這張卡只能買熱飲。”

    程雨舒：“什么？？？還有這種限制？”

    店員道：“對的，您這是秋季熱飲限定卡，只能喝熱的。”

    常年喝冰咖啡的程雨舒：“……”

    心情很不美麗。

    最終她也只能認了，畢竟這是免費的。

    抱著一杯熱咖啡，程雨舒郁悶的等著顧默笙的車。

    顧默笙來的很快，見她停在路邊手里抱著帶有咖啡店標志的咖啡，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程雨舒一上車就控訴：“為什么只能喝熱飲？你這是發的什么福利？”

    顧默笙挑眉：“秋季熱飲，溫暖你心。”

    程雨舒：“我習慣喝冰的。”

    顧默笙淡漠：“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的習慣，改變全公司人的福利。程總監，顧氏不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

    當然也可以為你一個人服務，只要你變成了我實際上的老婆，那就什么都可以。這話顧默笙當然沒敢說。

    況且，如果程雨舒變成他實際上的老婆，他也不可能讓對方天天喝冰咖啡，多傷身體。

    程雨舒想想覺得顧默笙說的沒錯，一直到公司之后，她才反應過來。

    難道顧默笙不能辦張自由的卡，讓他們自由選擇喝冰的還是喝熱的嗎？

    可惜，已經錯過了反駁的機會了。

    程雨舒也懶得再管這些小事，她要整理一下想好企劃方案，先拿給部長看看。

    程雨舒完全不知道今天可能發生一件關于她的不大不小的事兒。

    方程的總裁方寬來到了顧氏，對問前臺直言道：“您好，我是方程的總裁，與顧氏有合作，我今天是來檢舉你們公司的一位創意總監的。”

    前臺小姐愣了一下，方寬已經放下了名片。

    前臺小姐互相交談了下，拿出手機打給了秘書室。

    把這事向秘書室說了之后，秘書室又向許炎說了。

    許炎一聽方程的總裁，眉頭就蹙了起來：“先給人一杯咖啡，讓在大廳的休息區等一下。”

    前臺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許炎轉身去了總裁辦公室。

    方程的這位總裁這是卡著點來的，十點左右，該開的會議也都開完了，他也出現了。

    許炎進去之后對顧默笙說了對方來意，顧默笙挑眉：“是沖著程雨舒來的。”

    許炎蹙眉，覺得對方有點莫民奇妙：“當初夫人不是又給他們爭取了一次機會嗎？他們現在來倒打一耙什么意思？”

    顧默笙冷笑：“是什么意思，見見就知道了。”

    許炎一愣：“總裁你要見嗎？我還想直接趕走他。”

    “直接趕走的話他們回去又不知道要怎么宣揚。”顧默笙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就冷笑，傳的夠廣的，都傳到老同學那里了，讓老同學一起罵他對程雨舒做了畜生事兒。

    嘖，顧默笙覺得不爽，要真能做點畜生事兒，他當然希望是在床上，而不是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上。

    揚眉，顧默笙道：“叫上來，我倒要聽聽他要說些什么。”

    許炎點頭，心里認定這個姓方的要倒大霉了。

    也是，天涼了，是該讓方程公司倒閉的時候了。

    方寬很快被秘書室的人接了上來。

    他進了總裁辦公室倒是對顧默笙畢恭畢敬，甚至于有些拘束。

    “顧總裁，這么一大早來打擾您，真的很抱歉。”

    以方程的地位，在顧氏眼里真是不夠看，他這次來也是因為了解顧默笙對外的口碑。

    顧默笙對顧氏的管控很嚴格，像這種以權謀私的事兒絕對是忍不了的。

    程雨舒算是有點小本事，有點小人脈進了顧氏，但馬上就做了這樣的事兒，顧默笙還怎么留她。

    程雨舒今天，必定要栽。

    惹他方寬？真當他治不了她一個女人？

    顧默笙掃了他一眼，態度十分冷漠：“你要檢舉我的創意總監？”

    翻譯翻譯，這話的意思是：你要檢舉我老婆？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