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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側(cè) 第325節(jié)

    “什么?”

    “叔父那個女婿也……您怎么舍得呢?為什么呀?我不明白。你一向很疼愛兒女的!”

    趙司翰嘆了一口氣:“您十九郎那樣的正人君子,罕見。府上小元那樣的老實人,也少。凡出身、容止、風(fēng)度、才華幾樣皆有已然少有,再要地域相近、年貌相當(dāng),還有幾人?你……罷罷,你……唉,怨不得你不知道。做父親的都明白一件事兒——世間如果有那么多合女人心意的男子,京城的青樓就不會有那么多那么熱鬧了!換一個,品性未必見好,才華反而更劣。只要尊重妻子,不違禮法,就可以啦。我總不能把女兒扣在家里當(dāng)一輩子的老姑娘,她得有個歸宿。擇婿,只要不是寵妾滅妻,足矣。”

    所以蘇謙那只是丈夫不算體貼,現(xiàn)在也認(rèn)錯了,有啥不滿的?

    趙錦道:“那是你!我擇婿,是要女兒過得舒心?!?/br>
    兩人爭執(zhí)了起來。

    公孫佳道:“叔父,當(dāng)年家母問過我,府上東床這毛病怎么治。我說,他要真改不好,當(dāng)寡婦比當(dāng)怨婦強。呃,家母好像氣到了,沒再找我說話。”

    趙司翰一噎:“這……”

    公孫佳道:“你們兩家的女婿還是不一樣的,你不在乎女婿在外頭用心,是因為他在家里也用心了。文華家的女婿呢?心用在外面,他不用在家里。不一樣,不一樣,這是本性不同,再鬧下去,真要出人命。冤家易解不宜結(jié),這個疙瘩,給他們解開算了吧。我說讓她當(dāng)寡婦是氣話,你總不想看著外甥女出殯吧?”

    趙司翰拂袖而起:“這都是什么呀?”

    公孫佳道:“她又沒個事做,天天盯著婆家一畝三分地,丈夫還不體貼,憋也憋死了。你們大戶人家,想要憋死一個誤入其中的生人,有多少手段呀……就這回生病,要不是文華知道了,嘖,病死了你有什么話說?人就這么沒啦。這不好,容易讓我想起不好的事來。我把話放在這兒,蘇謙要是被婆家損害了,我讓他們?nèi)页鰵?!把他們?nèi)鍙募t封本子上劃了!”

    趙錦激動得站了起來,她沒想到公孫佳會放這樣的話。她的親家,那也不是一般人家,雖然現(xiàn)在沒出什么丞相之類,可也不是普通人。

    趙司翰知道公孫佳這是認(rèn)真了,問道:“你是認(rèn)真的?”

    公孫佳指著趙錦說:“人家親娘都同意了,咱們還cao什么心呢?”

    趙司翰長嘆一聲:“你如今位高權(quán)重,當(dāng)修身養(yǎng)性,這樣的狠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狠戾,不是好事,狠戾外露,更是對你自己有損。你為了自家露出爪牙那是無妨的,一旦……超過了界限,就會讓人忌憚啦。”

    公孫佳笑道:“叔父說這話是為我好,我知道的,我答應(yīng)你,橫豎這世上也沒幾個能叫我如此的人。文華是不同的。”

    趙司翰笑笑:“哎,她從年輕時就與別的人不太一樣?!?/br>
    公孫佳道:“那是??吹贸鰜?。”

    趙司翰撣撣下擺:“既然要和離,就別做得太生硬。罷了,還是我去說吧。”

    “急什么呀?也不是大事兒,前頭開席了,請。”

    ~~~~~~~~~~~~~~~~~~~

    公孫佳對趙司翰的許諾是非常有效的,趙司翰擱朝里折騰別的,她都不管。等到趙錦那兒來了消息,和離辦完了,公孫佳就更不管趙司翰在文官內(nèi)的調(diào)整了。

    公孫佳在處理邊境問題——蘇遜到了邊境上就給了一個回報,有部落要求內(nèi)附。

    對此章碩是有些開心的,因為按照他的理解,這是個好事兒!是四夷對他統(tǒng)治的認(rèn)可。

    但是公孫佳卻憂心忡忡,章碩十分不解,問道:“這難道不好?我知道安頓內(nèi)附的人口安頓需要耕牛、種子、口糧、土地、興建房舍,或許還要建新城??墒沁@是人口?。 ?/br>
    容逸對此也有些疑惑,他本來想的困難理由就是章碩說的這些,可能還有一些語言不通、習(xí)俗不同,要擔(dān)心他們反叛之類??煽垂珜O佳的樣子又不像,他問道:“難道還有內(nèi)情?”

    公孫佳道:“內(nèi)附,原因不就是這兒比那兒好,人往高處走么?摸摸心口,咱們這兩年被禍禍得不輕,不算太好。他們比咱們還慘,是什么意思?以往叩邊,除了貪,還是因為貧,日子過不下去了。以前打得過,叩邊,現(xiàn)在打不過,內(nèi)附。是不是這個道理?”

    章碩與容逸都點頭:“不錯?!?/br>
    “咱們北方去年也不太好,冬天暴雪。”

    容逸道:“那壞了,他們更慘!”

    公孫佳點了點頭:“我在想,剩下的人他們在準(zhǔn)備干什么?所以還得加重邊防。梁平現(xiàn)在不太適合北上,調(diào)元錚吧。得把那邊的底再摸一摸,這個他熟。實在不行,或許還要賑濟?!?/br>
    章碩道:“可恨統(tǒng)邊大將一直不多。本來有個梁平的……”

    公孫佳道:“他現(xiàn)在還不行,得過一陣兒,有個合適的時機才成。您可以把他放出來透透氣了,別用憋得廢了,要用的時候用不上。恩出自上?!?/br>
    章碩道:“可?!泵赓M閱讀

    第309章 時運

    章碩的那些心思, 可能沒人比公孫佳更明白了。她也是從一個“孤苦無依”的境況里走出來,并且?guī)资陙硇膽B(tài)改善得有限。不把勢力抓在自己的手里,怎么可能放心?“我可以不懷疑你、不猜忌你, 有事同你商量, 可你不讓我掌權(quán)、不讓我斷事, 什么事都是你來決定, 我就只能合理推測你有不可告人的野心”。

    就這么簡單。

    讓他“垂拱”、讓他“守禮”、讓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聽話,都會加重他的疑慮。光憑嘴上說說, 只能解一時困惑,時間久了,實際問題還沒解決,懷疑就又會加重。因為這是客觀存在的,裝瞎不能代表解決問題。

    公孫佳才把單宇調(diào)走, 擺明了對宮中禁衛(wèi)適當(dāng)放手, 清理宮廷把上皇夫婦的勢力卷吧卷吧塞別宮里, 空白你自己去填。蘇銘、陸震她都沒提名要收拾,反而指出蘇銘是個能干的人,讓此人分了一部分戶部的事務(wù)。軍中是她的地盤, 她也注意不要擴張得太過份,國家軍事還是在樞密院在兵部,而不是她的相府。連梁平, 她都給章碩留著了。

    不管怎么樣吧, 她讓自己成為最不壓迫章碩的那個人。當(dāng)然, 她也有另有種陰暗心理,因為自身的特殊條件,無論是誰,相要排擠她都有一些現(xiàn)成的借口。所以她又保留了一些必要的手段, 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做出反擊。比如,兵權(quán)可不擴張,但絕不會放手。比如雍邑。

    與章碩談完之后,公孫佳回到政事堂就說了內(nèi)附的事情。這個事兒沒必要瞞著同僚們,也好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總是閑著不干事的。趙司翰忙著把在章嶟治下荒廢的時間奪回來,正夜以繼日地忙碌。內(nèi)附這等事,涉及軍事、涉及民生,唯獨對官員選派之類初期涉及不多。因為內(nèi)附的初期,還是要用原部族的貴族頭領(lǐng)來管理。吏部記他們個姓名來歷。

    江平章已處在半退休的狀態(tài),霍云蔚現(xiàn)在的重點是經(jīng)營南方,連官員配額之類的事情都暫時無暇顧及。他們都樂得讓公孫佳接手這件事。

    趙司翰對公孫佳做了個手勢,邀她私下聊了一件事兒:“阿謙已到了雍邑,我想把文華也調(diào)過去,一來她們母女團聚,二來避一避風(fēng)頭,你意下如何?”

    公孫佳道:“她是學(xué)士,身負(fù)教導(dǎo)新任官員之責(zé),她走了,誰來頂替呢?”

    趙司翰緩緩地給出了一個人選:“容泓?!边@個人可太合適了,你不能說他學(xué)問不夠,因為他本來就是教國子監(jiān)的,不能說他經(jīng)驗不足,他已經(jīng)做了許多年的官,更不能說他人品不好,他這么些年在雍邑也沒被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大問題,雍邑,是公孫佳管的。更妙的是,他還是容家的人。

    公孫佳道:“唔,文華母子三人分處三地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到了雍邑,蘇遜探親也更方便些。那就讓她與容泓換一換吧,他倆品級也相仿,放心,我不會讓她吃虧的。”

    誰都知道,師生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僅次于親緣。趙錦在京城教著一堆新官員,新人必然是受她的影響。容泓在雍邑掌著那里的國子監(jiān),學(xué)生當(dāng)然要尊師重教。趙司翰這是對趙錦有不滿,想將她調(diào)開了,公孫佳也就裝成不知道,你調(diào)趙錦,我也不能讓她閑置了。

    公孫佳還挺喜歡這么個調(diào)法的,從學(xué)生時代教起,豈不更容易影響?趙司翰拿人情堵她,她也不含糊,并不一味忍讓。兩人一番太極打下來,趙司翰的目的達(dá)成了一半,他也不想趙錦再管什么雍邑的國子監(jiān),頂好這個jiejie就此領(lǐng)個光彩的閑職退下去。他更屬意侄子趙朗去做這個職位。趙朗正在壯年,先去清貴的職位攢一攢人望,回來往京里一調(diào),就可以放到部里往上升了。趙司翰給親兒子趙儉安排好了仕途,是更不會忘記趙朗的。

    公孫佳“吃虧”二字都說出來,再談下去就要割rou來補了。趙司翰一掂量,這樣勉強也行,另給趙朗找一個養(yǎng)望的去處。再給雍邑安釘子,刺激了公孫佳反而不美。他說:“有你在,她怎么會吃虧呢?”

    公孫佳笑道:“我向您討的人,怎么也要管到底呀?!?/br>
    趙司翰給噎到了,也捋須一笑。

    公孫佳道:“那就寫牒子吧,趁人齊,都畫了押。早點通知下去,兩個人才好早做準(zhǔn)備,方便交割?!?/br>
    趙司翰道:“好?!?/br>
    他二人商量好了,這樣一次調(diào)動別人便也沒有什么異議。公文很快發(fā)了下去,每個人都簽了字。容逸簽名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仍然是提筆寫了,他對這項任命早先一無所知。容泓調(diào)到京城,是容家占了便宜了。不過看到趙錦的名字的時候,他就隱約明白了一點,不再猶豫,將名字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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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就是故意的,”趙錦在公孫府里斷言,“是嫌我不聽話了呢!他如今是全家的話事人,好大的威風(fēng)!丞相知道我,我不是不管娘家的人,可他也太過份了!”

    趙錦現(xiàn)在也不怕這破弟弟了,豁出去了。誰都有要維護的,趙司翰要的是保持整個趙家的名望、財勢,她趙錦還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小家呢!離個婚,怎么了?

    彭犀在一旁勸道:“文華息怒。他的想法原也不算大錯,不過是低估了你們。先前的司徒,現(xiàn)在的趙相,他們父子都不是拘泥刻板的人?!?/br>
    趙錦冷笑一聲:“你是不知道他們!”她知道?。 八仁甯覆钸h(yuǎn)了!趙家也不如前了!這些人吶,開明慈和是有的,它向外舒展的時候,可以兼容并包。心底發(fā)虛了、覺得勁兒不夠受到威脅了,就像一只河蚌,殼咬得比王八的嘴都緊!他這是拿我立威呢!嘿!他是沒想到丞相會護著我。哎喲,太夫人與他離婚,是離得對了。否則……”

    她說著擺了擺手。

    彭犀道:“我看他風(fēng)頭正勁。”

    脫了娘家,趙錦說話的口氣都變了,她說:“套我話呢?還是作弄我?風(fēng)頭正勁的是容逸,哦,也許還有霍云蔚。都說霍云蔚脾氣不好,也許他這份脾氣因禍得福也說不定呢!他直啊,實在??!”

    公孫佳道:“無論如何,你與阿謙團聚是真的。去雍邑好好散散心吧,單先生、阿宇他們都在那兒。普賢奴那傻孩子也在,你多照看照看。丁家的孩子里,有合用的,你就點撥點撥,如果不合用,讓他們老實讀書,別生事兒?!?/br>
    趙錦道:“下官明白。國子監(jiān)里有合適的學(xué)生,我就預(yù)留意著,雍邑有上進(jìn)的女孩子我一定尋摸到!離了京城反而好了,在京城,有幾個女孩子真就上學(xué)做官了的?雍邑不一樣啊~”

    這么一想,去雍邑就沒那么生氣了??!趙錦樂了,因為雍邑及其周邊應(yīng)該是女童識字最多、接受正式教育最多的地方,雖然絕對數(shù)量仍然不多,在全國各地的比例里絕對是一騎絕塵。趙錦隱約領(lǐng)會到公孫佳培植女官勢力的想法,這也正好與她自保的想法一致,兩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一起。

    趙錦索性挑明了:“女官的數(shù)量恐怕做不了太多,這個也急不來。要女官,最難的不是女孩子智力欠缺又或者體力不行。文臣武將,府上都有女子。難的是有些人不愿意讓利。利字當(dāng)頭,親兄弟都是不肯讓的,何況女子?”

    公孫佳也在思索這件事,她問:“文華有應(yīng)對之策?”

    趙錦點了點頭:“讓它亂起來!亂出取勢!”

    她在虛空比了個方形,說:“其實丞相已經(jīng)在做了,考試,哦,科舉!”她的手上下?lián)芘?,又從中一切,說:“喏,您這么干,是讓底下的有機會翻上來。這種事兒之前也有,寒門總有一二能干的子弟,更有甚者,整個賀州派。對不對?這是全從男子里選?,F(xiàn)在京派他們這些男人還沒意識到太大的危險,因為由下翻上的人數(shù)還是太少了。治國還是靠他們,他們的家教、學(xué)識,讓尋常寒士望塵莫及。能從寒士里脫穎而出的,都不是凡品,這些人是壓不住的。”

    公孫佳點了點頭:“難道以后會變?”

    趙錦笑笑:“是時間。太祖在賀州的時候,家中人丁幾何?現(xiàn)在呢?宗室?guī)装偃肆??兩三代人的功夫呀。天下的官職是有限的,土地財富是有限的。能被選中翻上來的人,嘖,都是奪食的狼??!”

    彭犀道:“他們以前沒想到,現(xiàn)在看到丞相應(yīng)該想到另一種可能——兒子不爭氣了,女兒也能維護祖上的榮光!這可比把女兒嫁出去,再培植女婿強多了。除非這女兒也不爭氣。”

    趙錦道:“丞相又不用與他們爭取太多,”她的手在虛空那一團物體上做了個截切,又用手將上半部分再切出一小塊來,“這么多,夠喘氣兒的,足夠了。只不過被選中的人可能就要做出抉擇啦。照他們的脾性,要么終身不嫁,要么招贅,是要一輩子留在家族里的。下官估計,近幾年女官數(shù)目不會有太多增長,到女公子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時候,就可以試試了。最終,十分之一?”

    彭犀吐出一口氣來:“我亦如是想。再多,也是不可能了的。丞相行事從來求穩(wěn),這是極好的。動靜太大,容易像上皇那樣什么都沒有。”

    趙錦慨然道:“即便如此,咱們也是趟出一條路來了!長史是真正開明的人,丞相一番苦心,是在做千秋功德!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受益!我年輕時若有這個機會,誰個進(jìn)那個蟋蟀缸子?!”

    公孫佳忽然笑了:“什么千秋功德呀,我也是為自己。千百年后,未嘗沒有女孩子嫌棄我多事,她們要婚姻,要丈夫,反抗父母安排好的前程,寧愿不去讀書識字,寧愿cao持家務(wù)、生兒育女、伺候公婆。為了這些個,拿出比咱們現(xiàn)在更多的盡力去抗?fàn)幰参纯芍?。?/br>
    彭犀道:“即便如此,府上基業(yè)也保住了,倒也不虧?!?/br>
    趙錦有點泄氣,又打起精神,說:“總有愿意上進(jìn)的人!”

    公孫佳道:“你功夫想千百年后,不如想想去了雍邑,怎么暗中辦一件事——天地師親君不錯,這夫婦、陰陽、尊卑的道理,你再給我撬條縫出來!”

    趙錦笑道:“好。”

    彭犀急說:“不要沖動!要保密!”

    趙錦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得先準(zhǔn)備著人呢,且動不到那個上頭。等到日后他們醒過味兒來,再栽培人就晚了。我得先從雍邑開始,從各家相熟的人家里物色有志氣的小娘子。蘭庭與芝室真是好地方呀!”

    公孫佳道:“想要容珍珍?”

    “容逸把女兒送到這兒來,意思已經(jīng)挺明白了?!?/br>
    “她在禮部,你得跟她爹娘要人。”

    趙錦道:“這個不難,不須丞相費心,我自與他們夫婦說去。趙司翰把我都要調(diào)走,容逸會不想嗎?雍邑也有禮部呀,容珍珍在京城恐怕也不是特別順心?!?/br>
    公孫佳道:“好。”

    于是計劃就此確定,趙錦去雍邑打基礎(chǔ)去,公孫佳留在京城,彭犀就跟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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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趙錦,公孫佳問彭犀:“先生為何如此幫我?”

    “老單為什么幫您呢?”

    “他是看在家的面上,他有不忍之心?!?/br>
    彭犀撇著嘴,仿佛聽到了什么非常惡心的話:“老單的良心不足以讓他做到這么多的。下官還在燕王府的時候,就知道他這個人啦。莫亂夸,莫亂夸!”

    公孫佳道:“好吧,我待他也不錯??赡??我這可是離經(jīng)叛道啊?!?/br>
    彭犀道:“唉,也許是因為我與他都有點不服之氣、不平之意。”

    公孫佳輕輕點了點頭,說:“是啊。不平?!?/br>
    “丞相無論是培植寒門還是任用女子,都很有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