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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側(cè) 第15節(jié)

    金大腿跟我說話了!余盛很激動:“喜歡!”

    鐘秀娥一邊伸手把小女兒拉到自己身邊坐著,一邊說:“我看普賢奴很招人喜歡,小孩子,打什么打?以后就讓他住在你jiejie以前的院子里,怎么樣?”

    喬靈蕙是長姐,公孫佳是幼妹,兩人的房子離得近。現(xiàn)在把余盛給安排過去住,鐘秀娥還是想聽公孫佳的意思,活潑的小男孩兒總是很容易吵鬧到人。

    公孫佳道:“很合適。”

    鐘秀娥著:“那就去收拾吧,妙妙,你親自去?”

    喬靈蕙道:“行!普賢奴,我去給你布置屋子,你不許鬧著你外婆和阿姨!”

    余盛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既想跟著去布置自己的住處,又舍不得任何一個與金大腿相處的機會。忍痛道:“好!”反正是他住,親娘走了,他還能再把他娘的奇葩審美布置給改了!

    假裝乖巧又好奇地爬到鐘秀娥的坐榻沿上,余盛問公孫佳:“阿姨,以后我就住你隔壁了嗎?”

    “對呀。”公孫佳也笑瞇瞇的,這孩子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里奇怪了,不過挺有活力的,看著他玩兒也開心,還能給鐘秀娥解悶。把他一接過來,喬靈蕙也能騰出手來放心在婆家打拼。公孫佳對這個外甥有耐心極了。

    余盛見小姨媽比之前幾回看起來都健康了一點,也有點放心,不過還不行!他打算帶著小姨媽做點簡單運動,生命在于運動,健個身什么的才能活得長!

    就這么干!余盛捏起了拳頭,小小地?fù)]了一下。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公孫佳看了他一眼,見他傻乎乎地沖自己笑,忍不住摸摸他的頭:“你想要什么好玩的呀?”

    余盛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說:“我可喜歡散步了!走在鋪了鵝卵石的路上,腳底下舒服!對身體還有好處呢!阿姨,我們一起走吧!”

    鐘秀娥道:“你娘說你欠揍我還不信,我看你是真的欠!這樣的天,石頭地上落點雪不滑嗎?摔著了怎么辦?凍著了怎么辦?”低聲說,“是得打,孩子不打不行。”余盛聽了就是一個哆嗦,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公孫佳道:“慢慢跟他說,他會明白的,是不是,普賢奴?”

    余盛出溜一下滑下來,嗖一下到了公孫佳這一側(cè),緊緊抱著金大腿:“對!”把母女倆都逗樂了。

    喬靈蕙收拾完屋子回來,見祖孫三代其樂融融,笑道:“都收拾好了,我就把他交給阿娘了,不聽話只管打,打死算我的。我回去啦。”

    鐘秀娥道:“這時候了,吃了飯再走吧。”

    “不啦,家里還有事呢。對了,這小子吃東西有毛病,您就照著咱家來!別慣著!普賢奴,你聽話,聽到?jīng)]有?”

    余盛一如所有叛逆的小朋友一樣,哼唧。

    喬靈蕙擺擺手,風(fēng)風(fēng)火火帶人離開,出了府門,問心腹婆子:“那個白眼狼今天還在那里?”

    “是,派了個小子在東街那家食肆里看著呢,丁郎君與幾個朋友常在那里用飯。”

    “走!找他去!”

    ~~~~~~~~~~

    公孫佳想不到,她把外甥弄過來,解放了她jiejie,喬靈蕙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弟弟丁晞算賬。她正問余盛的喜好,讀過書沒有,識字了沒有。

    余盛心里苦死了,男人都有個英雄夢,他這胎投得得天獨厚,武將世家,結(jié)果自己不爭氣,只好轉(zhuǎn)文科。這狗屁世道也不興考試,大部分靠舉薦、家世、師承等等,有文采當(dāng)然也行。正經(jīng)頂流文人想出頭做高官,得先研究“經(jīng)”,這個他是真不行,一句屁話解釋半頁紙,可憐他連高中都還沒上一天,就很難!神童人設(shè)也刷不起來。

    難道要背個詩?余盛猶豫了。因為他也發(fā)現(xiàn)了,沒人靠寫詩寫成政壇大佬,一般是政壇大佬兼職寫詩。

    支吾了兩聲,余盛沒答話。鐘秀娥道:“行了,咱們家的孩子也不靠這些,他還小,長大了再說。讓廚下備飯,普賢奴,愛吃什么?有梅花糕,甜甜的。”

    “好……好……”

    給廚房下的菜單剛送過去,家里又來了客人——鐘源與堂弟鐘佑霖聯(lián)袂而來。鐘秀娥與公孫佳都有點驚訝:“他們倆?”鐘源來很正常,他與公孫家關(guān)系更親近,鐘佑霖卻是有點格格不入的。

    鐘佑霖天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是鐘保國與湖陽公主的兒子,不是長子所以責(zé)任不重,公主之子天生親貴,最大的優(yōu)點是長得好看、非常好看!十五歲的年紀(jì),唇紅齒白,個子也開始抽得頗高,舉止文雅。端的是一副好皮相!

    但是,他與許多勛貴家的二、三代子弟一樣,迷戀“文采風(fēng)流”。公孫昂雖然賣相也不錯,人也不粗魯,沾上一個“武”字,又與名士的派頭不相似,他就不愛親近了。非但不愛親近公孫昂,他連自己家都不是很樂意回,不大愛跟舞刀弄劍的兄弟玩。

    因為長得好,很得家人喜愛,他的皇帝外公也喜歡他的臉。說喜歡臉——他把家傳的“武”放棄了,“文”也沒學(xué)好,外公想喜歡他也只能喜歡臉了。

    正經(jīng)的經(jīng)史治得平庸,需要天賦的詩文,水平也極其一般,約摸就是個“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的水平。好在他生來富貴,見的是金是玉,詩里不會出現(xiàn)黃狗、白狗。就寫點名貴品種的鸚鵡、畫眉什么的——寫出來的詩能把他外公氣出心梗。

    平常好與清貴人家的子弟交往,又或者與名士唱和……呃,公孫昂曾懷疑,這些名士愿意帶上他是為了他的親戚關(guān)系,也是為了讓他掏飯錢。畢竟風(fēng)雅是很貴的,名氣也是想變現(xiàn)成官位的。

    鐘秀娥喜道:“八郎怎么想起來看我了?”

    鐘佑霖過來是受人請托。一個極風(fēng)流俊雅的名門公子托他打聽公孫佳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有何喜好。鐘佑霖再奔著“清高”去,也知道這位容公子的族親才被他表妹收拾了。

    容公子是他們一干清貴公子圈子里的領(lǐng)頭人物,容公子托到了他,讓他很有面子,說一句:“陛下都說這事過去了,可不能找我表妹的后賬。”容公子道:“是為賠禮。”鐘佑霖便答應(yīng)了。

    兄弟倆就來拜訪姑媽和表妹。

    趕上飯點,沒得說,廚房加菜、改菜單。先上些冷碟小食點心,啜著熱茶湯,說點寒暄的話。余盛眼睛瞪得溜圓:賺到了!我就知道,跟著金大腿有前途!不然我哪能見到這么些人?!

    大表舅鐘源是以前見過但是沒搭上話的,現(xiàn)在也問他讀書沒有了——雖然這個話題他不喜歡。

    另一位表舅在后世的名頭比鐘源還要大——三百年內(nèi)第一八卦王!留下許多筆記,記了很多宮闈秘史、豪門隱私。愛好是日常吹表妹,三句話里必得夾一句“我表妹最好了”、“還是我表妹好”、“如果是我表妹,做得肯定更好”。看誰都覺得別人不跪舔他表妹天理難容,以至于千百年后給他表妹添了好些個緋聞對象,編劇不用自己編,從他筆記里隨便撈幾個人就能湊夠80集恩怨情仇。

    他算是開創(chuàng)了文字白話新流派,之前文人寫的東西用詞過于深奧,坑死一干“全文背誦”的學(xué)生,只有鐘佑霖,文字流暢敘事清晰,各種逸聞小道消息和流言都被他記了下來。他還一直寫、一直寫,寫了幾十年,留下許多筆記填充正史。

    可以想見,只要呆在小姨媽身邊,以后這樣的人物是會經(jīng)常見的!如果被這個表舅記到筆記里,我是不也就能名傳后世了?余盛有點小激動,眼巴巴地看著鐘佑霖。

    鐘佑霖眼里根本沒有他,余盛雖然虎頭虎腦有點呆傻可愛,但鐘佑霖是個死顏控,余盛這長相不突出,他就不大理會。他注意力都放公孫佳身上了——我表妹越來越好看了啊!以前就可愛,不過總被外公外婆姑父他們帶著,不得親近,現(xiàn)在是真不錯。一定不能讓容兄他們對表妹有惡感,得把雙方的關(guān)系給彌補了!

    拿定主意,鐘佑霖就很親切主動,一個勁的關(guān)心表妹:“meimei冷不冷?meimei你這衣服花式不新,我娘那兒才拿了宮里的賞,明天我給你帶來!meimei,你愛看什么書?meimei……meimei……”

    臥槽!你要干嘛?當(dāng)不成我小姨父的!近親結(jié)婚后代會有遺傳病的!余盛心里瘋狂阻攔!

    第17章 往事

    余盛心里急得亂轉(zhuǎn),丫環(huán)們上菜,紅燒鯉魚上灑了他最討厭的香菜他都沒發(fā)現(xiàn),被保姆喂了滿嘴再香菜味的魚rou。他把保姆推到一邊,眼睛不住地往公孫佳那兒看,看得保姆低聲提醒:“大郎,每人面前的菜都是一樣的。”

    現(xiàn)在的座位是這樣的,上首是鐘秀娥,她左手邊是公孫佳、余盛,右手邊是鐘源、鐘佑霖。余盛才五歲的個頭,往他小姨那兒看,很容易就被誤解成是……貪嘴。

    余盛羞憤!

    更讓人尷尬的是,沒人關(guān)注他的情緒。

    鐘源與公孫佳對視一眼,他們兩個的默契近來發(fā)展迅速,一個眼神就完成了交流——這傻子怕不是被人給利用了吧?

    反常即妖,何況鐘佑霖這反常得厲害的呢?偏他還一點也不覺,還很真誠!怪不得皇帝會喜歡他,誰會不喜歡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水晶人兒呢?

    鐘秀娥也覺得奇怪,鐘佑霖以前沒這么熱絡(luò)的。不過她沒往別處想,反正這些個好學(xué)名士的小兔崽子就沒一個腦子正常的!只要別帶壞他女兒就行。而她的女兒不是個傻侄子能帶壞的,鐘秀娥也就樂得看戲,對保姆道:“普賢奴想吃什么?”

    其余四個人也看了過來,公孫佳也對他招手,說:“你來。”余盛倒飭著小短腿躥了過去,公孫佳一手?jǐn)堉募绨颍皇种钢约旱南嬲f:“喜歡哪個?就拿去吃吧。嗯?喜歡哪個?”

    余盛這回真的羞了,他在金大腿面前落下個吃貨的印象了!

    公孫佳看著他漲紅的小臉,有點同情他,摸摸他的頭,干脆說:“把他的椅子搬過來,咱們并桌吃。”

    三兩下,仆婦們就完成了這個指令,余盛也回過神來,扭過頭一陣:“呸呸呸!香菜!”

    逗得長輩們直發(fā)笑,鐘源笑完了,說:“把普賢奴接來是接對了!姑媽和藥王笑得比以前多了。”

    鐘秀娥一如所有愛用埋汰表達對自己子孫后代的喜歡的長輩一樣,說道:“快別夸他了!就是個呆子。哎喲,他還想劁豬呢!說劁過的豬好吃!什么毛病!”

    余盛連脖子也漲紅了。

    鐘源“呃”了一聲道:“倒也不算太……呃,咱們家的孩子,都很率真可愛的。呵呵。”

    本就不富裕的穿越者自尊更是雪上加霜了,余盛差點沒滑到桌子底下去。還是公孫佳厚道,為他解了圍:“大雪天裸奔,雨地里學(xué)狼嚎、爬旗桿子上說自己登得高望得遠(yuǎn)被外公打個半死……比起這些個,普賢奴就很好,他不折騰自己。”

    她舉的這三個例子,全是鐘家子弟的光輝業(yè)績,這樣的業(yè)績在京城都數(shù)不上號,因為這一批暴發(fā)戶二、三代里,比這還傻逼的比比皆是。

    鐘源嘆氣:“是啊,普賢奴這樣也不錯。開春就好好讀書吧,啊,讀個正常的經(jīng)史,別學(xué)什么亂七八糟的風(fēng)花雪月、靡靡之音,還說自己是俊雅之士,真是丟人!”

    鐘佑霖聽了就不干了:“俊雅之士怎么了?普賢奴,你就現(xiàn)在去裸奔,也比當(dāng)殺豬匠強啊!meimei,你別聽大哥的,你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別把自己弄得那么無趣。會些文墨很重要的,名滿天下靠的是什么呀?文字!”說著說著又想起容公子托他的事兒,一力勸說公孫佳。

    公孫佳點了點面前的一道蝦球,讓保姆夾給余盛,才不經(jīng)意的問道:“這么說,是真的很重要了?那八郎可知,近來外面有什么好文字,又或者是才學(xué)之士?”

    鐘佑霖張口就是:“容尚書家的公子,已經(jīng)入了集賢館的那位!”

    哦,原來如此。鐘秀娥和鐘源姑侄倆都想打他,鐘佑霖卻是一點臉色也不會看的,還在跟表妹推銷他的生活理念。從容公子的才學(xué),講到與名門雅士相交的重要,越講越偏題,講到與雅士結(jié)交唱合是要有大作的。

    “我教meimei作詩吧!”

    鐘源聽不下去了:“你閉嘴吧!”

    “哥!做我都是要有文字的,你看,陛下也是喜歡這些的,每次大宴君臣都有唱合之作!”

    公孫佳想了想,點點頭:“八郎說的對,是要早些準(zhǔn)備的。”

    “對吧?”鐘佑霖來了勁了。

    余盛一片推廣后世先進技術(shù)之心被鐘佑霖糟蹋得不成樣子,心里很是惱怒:你才殺豬!你全家都?xì)⒇i!小姨媽!寫!發(fā)揮你的長處!你寫過許多名篇的!婉約中帶著剛毅!你行的!今天就是你讓鐘佑霖變成“表妹吹”的起點!干他!

    他仰起頭,殷切地盼望著公孫佳出口成章!公孫佳有詩集、文集,然而散佚了一部分早期作品,余盛想聽。

    公孫佳開口了,柔和而認(rèn)真地說:“那就養(yǎng)個代筆吧。”

    “撲通”、“撲通”兩聲,鐘佑霖和余盛都跌到了地上:“什么?!”

    鐘源卻覺得這主意很不錯:“很好!最好養(yǎng)個女先生。你的奏本、謝表之類有單先生是足夠了,他在這上面文字不錯。外頭糊弄場面的文字用這樣的人才就浪費了,窮酸的男人也寫不出適合你身份的詩,頂好是一個識些文字的小姑娘,一氣寫下去。合適!”

    余盛被保姆抱起來放到位子上,鐘佑霖自己爬了起來,震驚地說:“meimei!你怎么能這樣呢?”簡直天塌地陷啊!看起來通透靈秀的好meimei,怎么能有“代筆”這種荒謬的想法?

    鐘源想打弟弟,公孫佳卻給了他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柔聲對鐘佑霖道:“文字想要感人,是要真心換真心的。我打小就受不了這個,讀到‘黯然銷魂’覺得自己的魂兒也要沒了,讀了都要受不了,讓我寫,會熬干心血的。我現(xiàn)在,還不可以這樣肆意。唉……”

    她的眼神變得黯淡,表情也顯得非常的難過,手緩緩地把筷子按在筷架上,手指用力按著,慢慢順著筷子往下滑,滑到桌面上,指尖一點一點往后移,終于把手移到了桌下。兩只手在桌面上好像是握在了一起。

    鐘佑霖完全受不了這個,連忙擺手:“不不不,不學(xué)就不學(xué),啊,你別難過呀。”然后他破天荒地學(xué)他的逗比堂兄弟們,開始扮鬼臉哄表妹開心。

    “哈哈哈哈!”鐘秀娥拍案大笑,鐘源也爽朗地笑了起來,公孫佳忍俊不禁,鐘佑霖這才算是完工。心里還感嘆:表妹笑起來真好看,她果然不是個兇悍女子,既有這般通透的心思,學(xué)不學(xué)作詩文倒在其次了。

    容太常與她發(fā)生矛盾,一定是容太常的錯!一個老男人,自己沒理還要說小姑娘的壞話,真是不要臉!怪不得表妹說“還不可以這樣肆意”,就欺負(fù)她的壞人太多了,害表妹不能安逸享受生活,做表哥的以后要多多照顧這個表妹!

    鐘佑霖跑了一趟姑媽家,想打聽的事兒沒打聽到,反被人把話套了個精光,最后還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鐘源做大哥的也只有大搖其頭,他是來跟公孫佳溝通一下彈章的問題的。就鐘佑霖爬上車的功夫,鐘源和公孫佳已經(jīng)一問一答說完話了。無非是,各自約束好自己的人,都別著急追著紀(jì)炳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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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兩個侄子,鐘秀娥搖頭失笑:“你這些表兄弟啊……沒有壞心,就是,不著調(diào)的多了些。呃,你大表哥還是很好的。”

    公孫佳道:“是。”

    鐘秀娥正想問公孫佳打算干什么,一個婆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余盛大吃一驚:“王mama?”

    這位是喬靈蕙陪嫁的婆子,進來之后當(dāng)?shù)匾还颍骸胺蛉耍欤蹅兡镒雍投±删煲蚱饋砹耍 ?/br>
    鐘秀娥與公孫佳對望一眼,余盛已經(jīng)跳起來大叫:“怎么回事?打起女人來了?是人嗎?”無奈人微言輕,沒人理他。

    鐘秀娥冷下了臉,問道:“怎么回事?”

    王婆子道:“娘子早就說,將軍過世了,丁郎君喪禮之后就再沒露面很不妥當(dāng),要與他好好說一說。今天正好,小郎君送了過來,她得了些閑,第一件事就去找丁郎君了。”

    鐘秀娥三個丈夫,三個孩子,喬靈蕙最長,丁晞是唯一的兒子,本心而論,兒子應(yīng)該是她的指望,然而丁晞就是莫名其妙的與所有人都不親。喬靈蕙對公孫家很有感情,早就要收拾這個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