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天臺種菜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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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也不對啊。 錢濟陽嘿嘿道:“你小子不會是因為她夸別人,吃味了吧?” 莊雪麟道:“去和杜鮮他們睡吧。” “別啊,一個屋子這么小,他們都已經(jīng)兩個人了,我再過去不得擠死?”剛這么求饒,但語調(diào)一轉(zhuǎn)又欠欠地說,“首都那邊都傳你們兩個有不能說的秘密,每日里幾乎形影不離的,但我看,你還沒把人拿下啊?” 莊雪麟冷冷看他:“注意用詞,不會說話就閉嘴!” 什么叫“拿下”?這個詞用在顧秋身上,不尊重。 請錢濟陽過來,給他個名額,已經(jīng)兩清了,莊雪麟真能做出大半夜把人趕出去的事。 錢濟陽也知道他做得出來,終于閉上嘴巴。 不過入睡前,這人還是不安分:“我說,既然你們沒關(guān)系,那我去追她啦?” 這么一個人,追到手,權(quán)勢地位資源就都有了,本身又長得好看,誰不稀罕啊。 然后他就被黑著臉的莊雪麟趕出了屋,一人大半夜的委委屈屈去敲杜鮮東遼的房門。 至于其他屋子,都住了人,沒多的。 而顧秋這邊卻是徹夜未眠,一整晚都在練習(xí)凝聚水珠。 只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家地板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頭頂一盞溫暖的小燈,她凝神良久,然后對著家里的麥地一伸手,那泥土里、葉片上的水分瞬間被吸了出來,然后聚攏在一處。 聚沙成塔,積水成淵。 雖然沒有那樣的恢弘浩大,但這一刻,無數(shù)極細小極細小的水粒一點點聚集成一個水球,水球又慢慢變大,卻是真的帶給顧秋這樣一種感受。 她看著這個水球許久,然后一揮手,水球又重新瓦解成無數(shù)細小水粒,洋洋灑灑地撒入麥田,令小麥一陣晃悠,如同起了一層綠色的海浪。 她思索片刻,攤開手,靈氣一點點地凝聚起來,然后一顆小小的水粒憑空出現(xiàn),接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水球。 冬冬和大貓都蹲在邊上看著,冬冬一臉嚴肅,大貓卻一臉稀奇與崇拜。 顧秋額頭慢慢沁出細汗,終于堅持不住,撤了靈力,那顆水球噗一下碎了,打濕了顧秋膝蓋處的褲子。 冰冰涼涼地一直沁到rou里,這是真實的水,卻是她用靈氣變出來的。 顧秋喘了口氣,慢慢地把呼吸平復(fù)均勻了,看著膝蓋上的水漬出神,片刻后長出一口氣,對冬冬笑道:“終于成了。” 終于能夠憑空凝聚出水球了。 第60章 顧秋練這個已經(jīng)練了兩個多月了,一直沒有什么收獲,直到上次洗頭發(fā)才真正摸到了點門道,但把現(xiàn)成的水汽凝聚成水球,和憑空變出水球來,卻是兩碼事。 今天她終于順利地變出水球,這代表她對靈氣的掌控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這讓她安心了一些。 就像她對龔行說的,她是真的覺得,技不如人活該挨打,亂世之中,公平也好,安全也好,體面也好,權(quán)勢也好,一概都得靠自己掙。 所以那個能夠篡改龔行記憶的人出現(xiàn),讓她十分警醒,面對未知的力量,總是讓人沒底的。 光凝聚出水球還不夠,她得把這種力量轉(zhuǎn)化為戰(zhàn)斗力才行。 正琢磨著,忽然窗外響起淅瀝瀝的聲音,她來到窗邊一看,原來外面下雨了。 她立刻穿上雨衣,上天臺去,天臺上有固定大棚,也有可以移動的玻璃大棚、帆布大棚,都是為了防雨用的。 將大棚一一展開,就能遮蓋住大部分作物,剩下一些種在盆里的菜,她就將之一盆盆抱進大棚里去。 這是末世后的第二場雨,還是濁氣滿滿的,最好不要讓作物淋到雨。 沒一會兒1802室人也上來了,兩個老人家和梁姨也來搶收蔬菜,顧秋跨過欄桿去幫忙。 其他樓房里,有在天臺和陽臺種菜的人,也紛紛起來收菜。如今家家戶戶都盡量自己種點東西,把這些吃的看得死緊,生怕有個不好,耽誤了收成的。 “又下雨了又下雨了!我看到雨就犯怵。” “是很正常的雨,和上回一樣,放寬心。” “正常什么呀,淋到雨的菜葉子都蔫了。” 顧秋聽著這些聲音,隱隱約約覺得不對。 那些說話聲,忽遠忽近,忽輕忽重,仿佛帶著一種節(jié)奏,她站著聽了很久,忽然明白過來,這些聲音是透過雨絲飄過來的。 雨急的時候,她聽得清,聽力能有平時幾倍強。雨緩的時候,那些聲音又變得邈不可聞。 這漫天雨水好似成了聲音傳遞的介質(zhì),介質(zhì)的這一頭連著她,而且獨獨連接著她,梁姨她們顯然什么都沒聽到,一門心思在收菜。 “菜都收進大棚了,我們快下去吧,秋秋?”梁姨忽然喊道。 顧秋回過神來,從那種微妙的感覺中走出來,雨聲還是普通的雨聲,淅淅瀝瀝,落在大棚頂上,敲打出一曲雜亂樂章。 而在雨聲覆蓋下,遠處樓房低低的說話聲又一點都聽不見。 顧秋有些恍惚道:“知道了。” 但顧秋沒有和他們一起下樓,反而說自己天臺上還有點事情要做,讓他們先下去,自己又翻過欄桿回到自己這邊。 梁姨他們下去了,兩個天臺上,三百多平的地方,只剩下她一個人。 天地之間只剩下越來越響亮的雨聲。 顧秋靜靜站在那里,雨衣的帽子戴在頭上,臉卻被雨水打濕,自家天臺充滿靈氣,雨水進入靈氣的范圍,其中的濁氣被吞噬溶解掉,并不會損傷身體,于是顧秋很快連雨衣都脫掉了。 她完全沐浴在雨水之中,全心全意去感受這些雨絲。 漸漸地,她又融入到雨水之中,再次進入了剛才那種境界。 “哎呦,我家菜打蔫了,你家的呢?” “一樣啊,這小蔥都軟趴趴的了,這還能吃嗎?” “mama我們的菜是不是不能吃了?” “哎呦這孩子,別急啊,也難怪他這樣,這菜都是他照料的,一天到晚比對什么都上心,都恨不得抱著睡覺,結(jié)果……” 這一刻,雨成了她的耳朵,她的身體,她的感知,將周圍的聲音無論輕重都帶到她的大腦里。 其實不只是聲音,別的動靜也都傳了過來。 顧秋覺得奇妙極了,她甚至能夠察覺到,泥土里的不知名野草,在雨水的澆灌下,以不符合正常規(guī)律的速度鉆出來,長成了一株危險的植物。 她心念一動,那里的雨絲突然如利刺一般刺下,將那野草給扎了個稀爛。 不遠處正盯著這野草,嘴角噙著一抹自信微笑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天上好像下了幾十枚針,一轉(zhuǎn)眼那草就變得稀巴爛。 他臉色大變,再沒有了悠閑適然的微笑,震驚地抬頭看去,天上什么都沒有,那剛才那是什么? 正這么想著,向上看的眼睛忽地一痛,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扎了進來,他捂著眼睛悶哼一聲,心中又驚又怕,趕忙逃了。 但一路逃,那不知名的針就一路追著他扎,將他頭上背上扎得刺痛不已,偏用手去摸卻什么都摸不到。他狼狽不已,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這才從金桂園的圍墻上翻了出去。 出去之后,那古怪的針才消失了。 這人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這地方有古怪,有大大的古怪,不愧是1號目標住的地方。 顧秋從樓上下來,樓下值夜的士兵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單元門內(nèi),但還在盡忠職守地站崗著。 看到顧秋下來,嚇了一跳,這人怎么渾身濕漉漉的? 忙道:“顧部長,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顧秋道:“出去找個東西。” 她說著就出去,士兵趕緊撐傘跟上。 顧秋在圍墻邊上找到了那人跑掉的一只鞋子。 一開始只是發(fā)現(xiàn)了那變異草,心思一動,試著將之毀掉,沒想到就成功了,更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湊到變異草的位置上扒拉著細看。 行為鬼鬼祟祟的。 顧秋就給他眼睛來了下。 然后他一路逃,竟然逃出了金桂園,那這顯然就是從外面翻墻進來的。 顧秋撿起這只鞋子,眼睛就瞇了瞇。 又厚又硬的靴底,還是帶花紋的,甚至和記憶中踩斷了自己手腕的那只鞋子很像。 難道是殺死龔言的那個人! 邊上還有一小袋東西,顧秋撿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包種子,濃郁得幾乎撲面而來的濁氣。 她口袋里鉆出來的冬冬嗅了嗅,哇了一聲。 這是那變異草的種子! 那株草原來是剛剛被人為種下去的嗎? 士兵看到這兩樣?xùn)|西,臉色就是一變:“這是……有人翻墻進來了!是我們的失職!” 顧秋道:“不是你們的問題。” 她受傷那些天,圍墻這邊也有士兵站崗,但她好了之后覺得這樣太折騰人,就讓撤了,換上了無死角的電子監(jiān)控。 而這個翻墻進來的人,如果真的是殺死龔言的人,以這人的本事,瞞過電子監(jiān)控進來根本不是難事。 卻說這人一路逃,回到落腳之處,緊緊鎖上門,趕緊去照鏡子,兩只眼睛里血紅血紅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后背、手臂上全是一個個芝麻大小的紅點,就像被粗大的大頭針扎過一樣。 但去摸這些紅點,又摸不出什么東西,沒有任何針頭殘留在自己的皮膚底下。 “媽的,邪門!怎么比老子還邪門!” 忽然,他聽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鼻尖還傳來血腥味,他整個人肌rou僵了僵,屏息走到臥室門口,猛地一拉開門,然后他愣住了。 “你怎么搞成這樣!” 幽暗的臥室里是他的同伴,也就是去負責(zé)解決龔行的那個人,此時卻坐在地板上,靠著床,裸露著的上身皮膚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割傷,眼中的地方甚至rou都快被削沒了。 同伴喘著氣:“你媽的,快來給我包扎!” 這人皺了皺眉,兩人其實并不熟,靈氣修煉的方向上就差別很大,對方是修精神方面的,自己確實另一個方向的,因為接到同樣的任務(wù),才臨時搭檔來到西武縣,這人使喚起他來,倒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