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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 第103節(jié)

    她繞著谷平城放開靈識仔仔細細看了三圈,連地底某些谷平城世家的密室都沒放過,可絲毫不見任何特殊。

    “……”

    這么說來,谷平城覆滅,這時當還沒有埋下因果。

    屋外不知不覺已掛了一輪涼日,日光投入庭院,卻為純粹的鬼息削弱,程安從入定中睜眼,推開木門,向庭院走去。

    如果谷平城沒有問題的話,那他們在回鬼王域前,她當去一趟酆都

    城,仔細查一查碎英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碎英,為什么不來問我呢?”

    修祈一個人在棋盤上擺著棋譜,頭上還簪著那只木簪,沐浴日光下,似笑非笑地抬頭望她,聲音很輕,卻暗藏諸多情緒。

    他看起來很平靜,一如往常,可是,程安還是發(fā)現(xiàn)不太對。

    往日他無事時破他人殘棋,從來都只執(zhí)弱方的黑子,但今日卻拿了白……顯然,他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

    不,不如說……

    程安注意到,地上留著幾顆黑白子,上面的露水堪堪散去,應(yīng)當是不小心掃落下來的。

    他昨天一晚上的心思都不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修祈那是真的慌了

    第78章 想求原諒

    見他身上尚有一層薄薄的露珠未散, 程安皺眉:“你坐了一晚?”

    修祈半垂眸子,輕輕應(yīng)了聲。

    “……”

    程安坐在他對面,瞧這一局從書上套來的殘棋, 沒有說話。

    謝湛曾經(jīng)同他講過一件事, 李杵立血誓效忠修祈, 她本不信, 可當時過酆都城,李杵竟然未做糾纏, 差不離證明了這一點。

    碎英開在李杵府上。

    空氣中啪嗒啪嗒響著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修祈一個人落著棋子,局勢未定,他將棋子重新丟回棋簍,收了手,輕柔握住程安的手腕,將她帶到懷里。

    腰上的力道因為克制不算緊, 可卻掙脫不得。

    修祈輕輕地笑:“不來問我, 是擔心真的是我屠城, 嫁禍于你?”

    片刻沉默后,程安點了頭。

    畢竟,莫名其妙背黑鍋這種事情, 哪怕只是在本來就看不慣鬼界的仙門那里又多了一筆罪狀,還是很讓人反感。

    之前她盡力不去想,可是這件事始終卡在這里,如一道鮮美的魚rou里橫叉出來卡在嗓子的魚刺,上不去又下不來。

    她不問修祈,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若是自己查到真同他有關(guān), 她還能說服自己另有原因。

    “是‘曲無謀’動手。李杵是我的人,他當然也會聽‘曲無謀’的話。”

    程安聽出他的意思:“那個拿你神軀的人?”

    修祈頷首,算是肯定:“那時你經(jīng)常往上界跑,四處打聽謝湛的消息,他們和我…都很不高興。”

    修祈將煮好的清茶從火爐上取下,替程安倒了一盞,纖羽般的睫毛遮住暗沉的棕色,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殘魂們是因為害怕謝湛發(fā)現(xiàn)程安的異常,知曉他們還活著的事實。他是因為……

    他半垂下眸子。

    早便該發(fā)現(xiàn)的。

    當時何止是不高興,那是分明是……嫉妒。

    對謝湛、謝府、谷平城的嫉妒。

    修祈遮住自己眼底的陰沉之色:“血子母陣需要血rou供養(yǎng),至于選擇谷平城……”

    一石二鳥,屠城以她的名義,那謝湛與她之間,便形成了一道永遠的割裂,仙界再也容不下她,她也在

    不可能再輕松如常的到上界。

    程安想了想:“你說,是‘曲無謀’動手。可曲無謀對我了解井不多,但向他們提議的人……是你吧。”

    程安感到箍住她的手腕力道卻漸漸加深,便知自己說到了事實。

    一夜香確實是她所制。

    可是程安的醫(yī)術(shù)也是修祈所教,她修行醫(yī)毒有了什么進展,修祈是第一個知道的。

    所以,滅城的一夜香,也是他給的。

    難怪自己每每被逼入絕境時,修祈都能即使出來撈她,想必也是知道仙界不會放過她,所以時刻盯著自己的動向。

    “你先放開我。”

    修祈這回難得沒順著她的意思來,甚至手臂有些固執(zhí)地收得更緊了:“安安說過的,從前的事情,是從前的事情。”

    他語氣很輕,有些小心的意味,全然不見往日從容不迫的傲慢。

    眼前這一幕在他預料之中,可真當面對了,自己卻沒有想象中的安之若素。

    “你聽我說好了。”她拍了拍他格外有力的手臂,嘆了口氣,一字一句認真道:“如果我是仙門中人,被這樣折騰,絕對無法原諒你的。”

    “嗯。”修祈還是笑,笑意中有幾分暗色。

    “可是我是鬼,在他們眼中本來就沒什么形象。無論谷平城如何,我既為鬼將,他們都會將這件事往我身上靠。”

    “但我還是很生氣。”

    很生氣,但是有原諒的余地。

    程安說完這件事,修祈手上的力度才松了松,蒸干肩膀上的露珠,神情漸漸緩和下來,一顆心蹦蹦跶跶跳回了胸腔前。

    還好。

    這就好。

    程安瞧著這人重新暖起來的手,心底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

    從昨天開始,這樣一幅可憐模樣,多半是故意讓她覺察到的。

    他絕對一開始,就打著將此事說清楚的算盤。

    “那安安…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他抿起唇角,直接了當?shù)貑柕馈?/br>
    程安沒個好氣:“先欠著,想好了告訴你。”

    說實在的,她也不需要什么補償。

    等等。

    這么一想……鬼王之位和鬼神之息,想必也是這家伙怕她日后不接受,所以設(shè)計強塞給她的?

    不等程安發(fā)話,

    修祈忽的輕輕笑了聲,道:“一個獨立于三界的鬼界,怎么樣?”

    “……?”

    他又要搞什么?

    程安讓他這一說駭?shù)貌粶\,聯(lián)想他之前在深淵時受的傷和說他在調(diào)整陣法的話,猛得抬了眸看他:“你在做什么?”

    讓鬼界獨立于三界……這和神族那個破碎世界化三千世界的目的不是一樣的?

    如此大的動作,那修祈面對的不僅是神族,還有謝湛,甚至還有鬼界、天道。

    沒想到,她這一抬眼,對方反倒瞇起眼睛笑了起來,想一只毛茸茸的大狐貍:“在擔心我嗎?”

    “我沒有。”程安讓他搞得很沒脾氣,很嚴肅道,“但你也別亂來。”

    “嗯。我有分寸。”修祈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冷靜,他碰了碰程安的頭發(fā),見她沒有躲,眼底才重新真正的恢復些許光澤,盈盈一笑,便是整個朝暮。

    安安真好啊。

    雖然生他的氣,但還是會擔心他。

    .

    說清楚是非,谷平城也沒了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若是讓仙界察覺他們在這里,反而又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情。

    于是程安吩咐了鬼侍,讓他們留在谷平城暗中護著謝大夫人不受其他小鬼侵害,又上門以游人的身份通謝大夫人敘舊,便與谷平城告了別。

    可回到鬼王殿,程安沒有想到,修祈看到了也沒想到。

    真的有人給程安送人上門了。

    “他們是誰?”

    程安瞧著無光路前,一個二個手持折扇,衣著白衣,柔弱溫雅得仿佛這里不是什么rou弱強食的鬼蜮,周圍也不是什么血腥陰暗的血池,而是人間界文雅墨客賞月論詩的場所的男鬼們,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這一個那么穿,是風雅,兩個這么穿,是知己,一堆人這么穿,就是庸俗了。

    何況這里是鬼界,你不叫庸俗,叫怪異。就像仙氣飄飄的仙界,若是突然多了一群穿玄紅衣袍的人放在一起,定然也是很亮麗的一套風景線。

    ……

    關(guān)鍵是她也不會賞詩啊。

    鬼侍同她解釋道:“是趙松濤大人送來的侍夫,是今年伽虹城的貢品。每個資質(zhì)都不錯,是一頂一的爐鼎,程安大人若是不喜歡,吃了他們也

    是大補。”

    “……”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程安瞥了眼旁邊的修祈,他眉眼平和依舊,似乎沒什么不對,她百年又是感到一陣頭疼。

    雖然不知道修祈和謝湛到底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為何謝湛還沒有下界來干涉神族的事情,但是又一點可以確定。

    這時間段鬼域少個鬼將,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