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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5節

    可年朝夕就不,她沒那個耐心,也不會照顧人,把人帶回月見城之后中間總共就見了他兩次,還因為看不得他那精神氣全無的模樣次次都冷嘲熱諷一番。

    衣不解帶照顧人的是鄔妍。

    于是,兩個月過去,宗恕傷愈,鄔妍就成了他最重要的人,哪怕后來她和宗恕幾經生死,互稱生死之交,她在他心里也比不上鄔妍。

    所以她想通了。

    但既然如此的話,有一件事就不得不考慮了。

    ——她的死……會不會和牧允之他們有關?

    年朝夕招手讓給她拆完頭發的魘兒過來。

    魘兒乖乖過來:“姑娘,怎么了?”

    年朝夕:“給我一個夢。”

    魘兒習以為常:“姑娘是又睡不著了嗎?這次需要一個什么樣的美夢?”

    年朝夕語出驚人:“給我一個噩夢!”

    魘兒驚的手一抖,手里的暖爐差點兒掉了。

    她結結巴巴:“姑、姑娘!”

    她雖然本體是個魘獸,但怎么敢把噩夢給姑娘!

    她欲哭無淚。

    年朝夕一會兒沒得到回答就不耐煩了:“讓你給你就給!我的話你都不聽?”

    魘兒快哭了:“是……是!”

    她滿臉的糾結,指尖冒出一團黑色的霧氣籠罩住了年朝夕,隨即消失不見。

    年朝夕狐疑:“這樣就能做噩夢了?”

    魘兒快哭了:“對,沒錯。”

    年朝夕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要睡覺了。”

    魘兒滿臉擔憂,一步三回頭。

    年朝夕躺下就準備睡。

    魘獸可以給人的美夢千千萬,但制造出的噩夢,卻只會讓人想起心中最恐懼的東西。

    年朝夕覺得,既然知道自己是會死的,那么她心中最恐懼的東西只會是她的死亡。

    那本小說到底是她看過的,只不過是遺忘了而已,在魘獸噩夢的作用下,說不定會想起來。

    其實倒不是沒有更省事的解決辦法,既然知道了在那本小說里自己是會死的,那她大可以一走了之,找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閉關個幾十年。

    但到時候,先死的估計就要變成月見城百姓。

    因為她掌管著困龍淵的血脈封印。

    沒有她加固封印,只要等到第十年,惡蛟從困龍淵出來,整個月見城蕩然無存。

    所以,她不可能直接一走了之。

    必須要想辦法先搞清楚她在小說里是怎么死的。

    于是她便帶著期希,進入了夢鄉。

    當天晚上,年朝夕卻并沒有夢到任何和小說有關的東西。

    她夢見了父親戰死的前一夜。

    ……

    年朝夕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天光大亮。

    她被日光刺的眼睛生疼,微微瞇起了眼睛。

    外面傳來魘兒的敲門聲:“姑娘,醒了嗎?”

    年朝夕:“進來。”

    魘兒端著水盆推門走了進來。

    剛走了兩步,她突然張大了嘴巴,連忙放下水盆跑到了她床邊,憂慮地問:“姑娘這是怎么了?”

    年朝夕莫名其妙:“我能怎么了?”

    魘兒就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瞼。

    她疼得“嘶”了一聲,打掉了她的手:“毛手毛腳!”

    魘兒仍舊一臉擔憂道:“姑娘的眼睛這是怎么了?”

    年朝夕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有些疼。

    她淡淡地說:“大概是熬夜了吧,你去幫我拿些消腫的藥膏來。”

    魘兒一臉的欲言又止。

    這一點兒都不像是熬夜了。

    這更像是哭了一整夜才哭成這樣的。

    但她不敢反駁年朝夕,只能心事重重地出門拿藥膏。

    魘兒剛走,年朝夕臉上的神情就淡了下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從領口拉出一條金線,金線的下面,墜著一塊通體碧藍色的玉玨。

    她伸手碰了碰那玉玨,些微的靈力輸入進去,立刻被彈開。

    和往常一樣。

    這是父親在戰死前一晚留給她的東西,一個十分堅固的容器。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打開這個容器的法訣,就猝不及防地死在了戰場。

    而這玉玨里面裝的,正是小說中攪動天下風云的戰神圖譜。

    自父親戰死后,修真界無數人猜測那本記錄了他全部所學的《戰神圖譜》落在了哪里,無數人緊緊盯著她這個戰神獨女。

    一年又一年,年朝夕所學所用沒有絲毫當年戰神的影子,漸漸便有人覺得,也許《戰神圖譜》根本就不在她這里。

    沒有人知道,他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戰神圖譜,就被她日日夜夜掛在脖頸之上。

    而她年復一年,至今沒打開那塊玉玨。

    年朝夕握住玉玨,突然提聲道:“魘兒,出門。”

    魘兒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姑娘,去哪兒?”

    年朝夕:“杜衡書院。”

    ……

    年朝夕做事向來果決,說出門便一刻也不耽擱。

    走出院子沒多遠,路過一個假山,假山之后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誰藏在里面說話。

    往常的話年朝夕是不會理會的,但想起昨天沈退說的內jian一事,她便停了下來。

    然后便聽見一道充滿了不甘的聲音傳來。

    “小城主她憑什么!”

    嗯?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

    下一刻,一個低低的聲音輕柔地說:“你小點兒聲,被人聽到了怎么辦?小城主可不是好相與的。”

    然后聲音便低了下來。

    年朝夕還沒什么反應,魘兒意識到這是兩個侍女在背后編排自家姑娘,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想繞到假山后把那兩個人給揪出來。

    年朝夕拉住了她,示意她繼續聽。

    兩個侍女的聲音斷斷續續。

    “小城主也太過分了,昨天怒氣沖沖跑到城主主院,走后阿妍姑娘就跪了一夜,指不定在咱們城主面前嚼了什么舌根,憑什么要阿妍姑娘跪啊!”

    那輕柔的聲音憂愁道:“也是沒辦法,咱們阿妍姑娘自幼寄人籬下,她養姐又是那樣……小城主我行我素慣了,城主也沒辦法。”

    “什么我行我素,那分明是囂張跋扈!”

    然后,兩個侍女將她囂張跋扈的種種事跡如數家珍。

    魘兒在一旁聽的幾乎要氣炸,魘獸白生生的尖耳朵都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她恨不得直接沖過去一人給她們兩巴掌,又不明白姑娘為什么不讓她過去。

    下一刻,她就接到了姑娘的傳音。

    年朝夕問她:“能聽出來她們兩個是誰院子里的人嗎?”

    魘兒愣了愣,白生生的獸耳立刻動了起來。

    片刻之后,她篤定道:“都是鄔妍院子里的侍女,聲音柔的在鄔妍身邊二十多年了,聲音尖的是新來的。”

    年朝夕點了點頭。

    魘兒興奮傳音:“姑娘,要做什么嗎?”

    年朝夕:“不做什么,讓她們回去。”

    魘兒一愣。

    年朝夕卻微微勾唇道:“然后你讓人去鄔妍院子里再把人逮出來,直接丟出府去,罪名就是以下犯上。”

    打兩巴掌有什么意思,還不如讓別人知道一下有些人御下有多不嚴,嚼舌根嚼到正主面前了。

    魘兒興奮道:“好嘞!”

    怎么看都透著股子興奮。

    年朝夕越看越覺得她們就像是什么小說里的反派角色,她是大反派,魘兒就是她的小狗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