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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揮手讓霍陽跟她一起回到廳堂里,霍陽低聲問:“不看了?萬一她們在湯里放什么東西怎么辦?” 桑寧很愕然,“你還真想喝啊?”——那種蔥沒洗姜沒切鍋底都是泥渣渣的湯?ps:還不知道最后到底放了鹽還是糖! 霍陽倒是很想得開,“再怎么也是個姜湯,淋成這樣,在這里感冒就真的不好了。先不知道這雨有沒有問題,萬一感冒了變得虛弱,妖怪不是更容易纏上來嗎?” 桑寧略感嘆,能用半天加一晚上的時間從一個對妖怪一無所知的人變成半個妖怪通,霍陽師兄也不是凡人啊! “好吧……想喝你就喝好了……” 桑寧找個凳子坐下繼續(xù)擦頭發(fā),不一會兒白嬸就端著兩個碗回來了——大約她們也感覺出紅衣小女孩露了什么陷讓桑寧防備了,怕把桑寧再嚇跑,也就讓她繼續(xù)躲著沒露面。 桑寧只是對白嬸這么快就回來略囧了一下——時間這么短?這水燒開了嗎? 霍陽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猶豫一下,總還是有比沒有好,謝過白嬸接過來喝了。桑寧也正接了準(zhǔn)備裝模作樣的抿一下,就看旁邊的霍陽又一口全都噴出來了。 ……她也還是,不要喝了……桑寧端著碗,對白嬸笑一下,“白嬸兒,問你點事行嗎?” “什么事?”白嬸笑得依然賢惠,雖然臉上還有沒擦干凈的鍋底灰。 桑寧也難得笑得這么淡定,“我就想問問,顏青現(xiàn)在還好嗎?” 這下?lián)Q白嬸不淡定了,像是一退三尺遠(yuǎn),“你,你怎么知道——” 桑寧放下碗,提醒她:“白嬸兒,你尾巴忘藏起來了。” 白嬸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在廚房里點火點的太專心露出了尾巴都沒注意到,她那火紅的大尾巴,尾尖上一撮白毛。如果只是這樣桑寧也許還覺得狐貍精大概都是這樣,不會敢確認(rèn)就是她。但旁邊不還有另外一只呢么——在古墓的時候她是見過的,那三只狐貍雖然看起來長的一個樣子,但尾尖上的毛卻是一只白一只黑,一只是更深的棕紅色。 所以那個紅衣小女孩,就是棕紅色尾巴那一只吧。 眼見已經(jīng)露了餡,白嬸的身影頓時變得似乎苗條了些,臉上五官也從平凡變得更嫵媚了些,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nóng)婦轉(zhuǎn)眼就變成個美人。嘆著氣說:“哎哎,太久沒化成人了,果然都生疏了。” 霍陽湊向桑寧,“小師妹,她到底是誰啊?” “你在古墓里也見過的。” 霍陽一想也就明白了,“那三只狐貍!?” “你們不是守墓人嗎?” 白嬸也不裝了,一身狐媚味兒也出來了,“我們守的那是墓嗎?守的是寶物~~寶物!寶物都不在了,我們的契約已了,自然也就被解放了。” “那顏青呢?” “他跟我們可不一樣,他的魂魄是被綁在墓里的,就算遺骨被搬走了,他也還有最后的事沒有做完……” 她說著說著也就不說了,一臉天機不可泄露meimei你別問。 霍陽如今終于抓到了機會,這么多天以來滿腹疑問終于可以找到人問:“白嬸兒,你們真是狐仙?” 白嬸媚眼掃他一眼,“叫什么嬸兒啊,真討厭,叫姐~!” 她轉(zhuǎn)對桑寧說:“meimei不記得我們了,千年前我們也有過幾面之緣的,我們原是叫十三娘,十九娘和二十四娘,如今這名字似乎在這個時代用著已經(jīng)不合適了,你就喊我白姐,那是小紅。” 紅衣小女孩這時從廚房探出頭來,這時已不是三四歲,又變成十歲模樣,沖他們笑笑。 白姐嘆氣說:“我們當(dāng)年跟周天師定了契約,化身成守墓人在古墓里待了千年,雖是借此躲過天劫,但出來才發(fā)現(xiàn)世道已變,道行已損。小紅的幻化如今也還沒恢復(fù)順溜,方才是哪里露了餡嚇到你們了吧?” 霍陽聽得略驚悚,拉住桑寧問:“小師妹,這怎么都扯上千年前了?你也是妖怪?” “才不是……”如今霍陽都卷得這么深了,桑寧也只能簡單對他說明,“他們說我前世跟青山古墓的墓主是相識的,從古墓里拿出來的東西,是墓主給我的。” “你真的見到墓主了??” 霍陽很想表達(dá)一下他的無法置信,但想到他眼前就站著個活生生的狐仙呢,個把古墓幽魂算什么,于是又把驚訝收回去了。 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是……既然那東西都是墓主親手交給桑寧的了,那還算私吞文物嗎? “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 白姐問著,桑寧還沒來得及開口,霍陽就斬釘截鐵一聲:“有!” 說著把他的背包打開,把里面厚厚幾本書往桌上一拍,“——白姐能不能幫我看看,這里面寫的都靠譜嗎?” “……” 干嘛,這還真是要當(dāng)妖怪通的節(jié)奏啊? 白姐看一眼厚厚的幾本書,這要認(rèn)認(rèn)真真看一遍還不得看上幾天啊? ——無視。 于是她又只看著桑寧,知道桑寧一定會有許多問題要問的。如今都被她抓個正著了,也就隨她問吧。 桑寧想了一下,她的問題的確很多,但她最想問的顯然是——“我爺爺在哪里?” “不知道。” 白姐應(yīng)得理直氣壯,“我又不認(rèn)識你爺爺,我們只是受顏青所托離開古墓之后做幾件事,其中一件就是阻止你在這村子里逗留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