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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玉盞不再廢話當即動起手來,既然如長發玉盞所說,兩個人的法術對彼此的無用的,那么就讓他明白一下生活在人類之中的妖怪都需要學些什么本事! 華玉盞在人群中生活了這么多年,即使撇開妖怪的身份,也是擒拿格斗無所不會。這千年的歷練豈是一個在古墓里不見天日的妖能比的。 但長發玉盞的身影卻時虛時實,他并不是一個完全的實體,只是一個有形的幻影罷了。一旦有所準備,他就會虛化了身體——華玉盞要怎么去打一個連真正實體都沒有的幻影? 他們兩人一直僵持不下,直到長發玉盞的身影突然從他面前消失,又出現在他身后。然而卻沒有偷襲,這一次只保持了一個半透明的影子,眉頭微微蹙起。 華玉盞直到此時打也白打,只轉回身面對他——既然都停了手,有什么話就快說吧。 “快去救月見。” 長發玉盞突然開口說,“它來了,去救月見。” 說完研究室的門就開了,華玉盞只看了一眼,再回頭已經不見長發玉盞的身影。 ——沖他至少是關心桑寧的,就放他一馬。 華玉盞轉身就本出研究室,走廊里潮濕的咸腥撲面而來,帶著nongnong的腐壞的氣息。光滑的地板上似乎一路流淌著斷斷續續的水漬。 …………………………………………………… 桑寧□枯的爪子捂住鼻口幾乎不能呼吸,更發不出聲音,想搞出些聲響引起霍陽的注意,卻連她的腳都夠不到地面。 桑寧第一次距離這個怪物如此的近,聽到怪物在耳邊呼吸時嘶嘶的雜音,身體所觸之處冰冷堅硬,不像靠著活物,倒像是靠著一坨冷凍過的臘rou。連靠著它的那半邊衣服也漸漸被它身上的水洇濕。 夠不到地面,桑寧就只能兩腳用力向后踹怪物的雙腿,踹得腳后跟發麻,怪物卻似乎一無所覺。 肺里的空氣漸漸用盡,怪物的手卻有一瞬間松動,像是有些認出她,卻奇怪她怎么還沒有被他殺死。 桑寧趁機狠狠吸了一口氣,正聽到霍陽在走廊里喊:“小師妹?桑寧??” 她用力扒開兩根干枯的指頭,快速喊著:“霍師兄!我在——” 怪物又一次緊緊匝住她就要把她拖走,霍陽已經聽到桑寧的聲音,他剛要循著聲音的方向去找,一個人影已經飛快的越過他奔向轉角。 華玉盞騰空一腳踹向怪物的頭,桑寧仿佛聽到耳邊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抓著她的手松開了,桑寧跌到地上,怪物一時受到重創,本能的飛竄而去。 桑寧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華玉盞蹲下來看著她,“桑寧,有沒有哪里受傷?” 桑寧搖搖頭,這兩天受到的驚嚇太多,她反而沒有又在鬼門關走一遭的真實感了。也許她只是一直都覺得華助教會趕來的吧。 她抬起頭看著華助教,這種時候心里想的卻是——都這種時候了,揩點油找點安慰不過分吧? 所以她兩手一伸就準備抱住華助教找點“安慰”來撫慰一下自己驚魂未定的小心肝兒。 華助教似乎對她這個舉動些許意外,又似乎不那么意外。他沒有動,沒有伸手接住但也沒有躲——眼見桑寧都快抱上了,只差那么一點就要抱上了,霍陽師兄卻在這時候背著牧文心吭哧吭哧的跑來—— “小師妹!沒事吧?” 桑寧那兩條馬上就要掛上華助教脖子的手臂僵了僵,又只能悻悻的收回來。 “嗯,我沒事。” 華助教淡看桑寧一眼,就裝作從沒有看出她剛剛的打算似的,若無其事的將她扶起來。 只是轉頭看看霍陽,“你怎么也在這里?” 霍陽愕然片刻,應了一聲:“碰巧……” 華助教笑笑,“還真巧?!?/br> 霍陽也無比認真的點頭——嗯,每次都很巧。 他心想華助教連那種怪物都能對付了,要是對自己起了疑心,解決他還不跟捏蟲子一樣簡單?這下他是死都不能承認自己有什么心思的了! 華助教扶著桑寧的手并沒有松開,突然感覺桑寧抓著他的力道緊了緊,轉頭看見桑寧緊張的盯著前方—— 他和霍陽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下連霍陽都驚叫了——“華,華助教!” 兩個華助教,一個長發一個短發。都穿了燙銀邊修身白襯衣,一個長袖一個短袖。除此之外,兩個人眉眼五官一模一樣,連姿態氣質都驚人的相似。 霍陽回頭看一眼華助教,再看走廊另一端的人,再看回來——頭轉得像撥浪鼓。 這是在玩大家一起來找茬嗎? 華助教竟然有雙胞胎兄弟?這樣的禍害一個還不夠嗎?一下還生倆? “霍陽同學?!?/br> 華助教只是冷眼看對面那“人”一眼,依舊氣定神閑,對霍陽皮笑rou不笑的說:“你能先帶牧文心去醫務室看看嗎?” “……好?!被絷柌桓市囊仓荒芟茸?,可是敏銳如他已經嗅到了一絲隱情的味道。這種時候居然都不能旁觀看個究竟,他只能朝桑寧猛打眼色——不許一個人藏著,回頭一定要告訴我! 可惜他眼色還沒打完就被華助教冷冷的目光打斷,在惡勢力面前只能暫時低頭,背著牧文心走了。 桑寧疑惑地抬頭看向華助教,既然這個跟華助教一模一樣的“人”并不是襲擊她的怪物,而他們又一起出現在這里,那么“他”并不是個危險的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