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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自己想通的那些事,桑寧就沒辦法再沉浸在這美好的畫面中,移開視線微微低了頭 這個舉動顯然讓華助教不滿,桑寧還是在他面前繼續(xù)保持花癡就好了,怎么可以移開視線呢?于是他伸手捏住桑寧的下巴就把她的頭抬起來,重新轉(zhuǎn)向他。 “——為什么這么說?” “華助教……”她被迫對視著華助教的雙眼,遲早都要揭開的,索性一口氣說了吧——“那具白骨,是你對不對?” “哈?” “我看到了,那具白骨真正的樣子,分明就跟華助教一模一樣的——那是你,對不對?是前生的你,不然不可能會一模一樣的。其實你一直都騙我,我們進過古墓,那不是我做夢。我們早就認識的,你和我,還有那個古墓主人,一定曾經(jīng)認識的。” 華助教微默,放開了她的下巴,卻不說話。 他不知道她記得了多少,又看到了什么——他雖然也見過了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但為什么她會認定那東西就是白骨,就是他? 她這顆水草腦袋還不如一直糊涂著,偶爾用一用得出的結(jié)論真是匪夷所思。 “華助教,我只想知道——那具白骨襲擊我的事,你知不知情?”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他半點也沒猶豫,“那不可能。” “可是每一次我被襲擊前后那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都會出現(xiàn)!而他出現(xiàn)又總是和白骨一起——”桑寧想起時常在長發(fā)華助教眼里見到的眷戀,想起華助教的忽近忽遠,“華助教,我們……前世是不是有仇?” 這個認知是多么讓桑寧憂傷,華助教無奈的揉了揉額角——“為什么?” “如果不是有仇,他怎么會來襲擊我,你怎么會面對我這么為難……” “……” 原來自己的舉動在桑寧看來是這樣的嗎? 刻意的遠離,變作了為難——像一場愛恨交織的小步舞曲,近一點,遠一點,不停糾結(jié)。 他不得不佩服這種聯(lián)想,因為,真是一切都解釋得通。 ——如果前生他們有仇,當然是一場愛恨交織的仇,那么被挖出來的骨頭要是顯了靈,當然會找她報仇。 ——如果他們前生有仇,華助教也當然面對她會為難。 華玉盞手肘搭在車窗上,手支著頭,側(cè)目看一臉糾結(jié)的桑寧。 他笑一下,“難得你倒是用了一回腦子,不過有些事你既然不知道,搞錯了也沒什么奇怪。” 桑寧悄悄抬眼看他,一臉的心虛,“什么事……?” “你大概知道我不是人類吧?” 桑寧點點頭,華助教慢悠悠的繼續(xù)說,“那你可知道我已經(jīng)一千五百歲了。” “——” ——好老! 桑寧都要咋舌了,就算是接受了華助教是妖怪這個設(shè)定,這年齡也太老了! 老成這樣叫人以后還怎么花癡他啊? 她正奇怪著華助教干嘛要跟她說這個,心里微微亮堂了一下,又似乎明白了——華助教一千五百歲了,那個古墓卻只有一千年,所以骨頭當然不是華助教前生的。 但是…… 她又小心翼翼地看華助教一眼,“但是,不是說那白骨陪葬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白骨,那也許白骨之前就被保存了五百年呢……” 華助教伸手往她頭上彈了一記,“你當都跟你一樣香菜餑餑,還保存五百年……” ——誰要真把副骨頭代代相傳保存上五百年,那不是變態(tài)嗎。 桑寧心虛的笑笑,雖然也承認華助教說的話,可是在醫(yī)院里想明白這件事時那一瞬間通透的感覺總覺得不會錯。 華助教看著她的表情,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不能不狐疑。 ——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自己之后倒是幾次想去找,卻都沒有再見到他或者它的蹤影。如今龍珠出世,就算藏的再怎么隱蔽,各種東西也還是都可能會聚集而來,能做的是否也只有不要少見多怪——也許是有什么妖怪,故意以他當年之姿來欺騙桑寧,也未可知呢。 只不過這種被人假冒的感覺,實在令人厭惡。 華助教發(fā)動了車子開出醫(yī)院,桑寧一路上揣著心思本來是很沉默的,可是越走卻越沉默不了,“華助教,這是去哪里啊?這里不是回學校的路啊……” “我說過你不能回學校,既然你不想繼續(xù)住院,那就我找個地方給你住。” ——不回學校?那學分沒問題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問題—— “要帶我去哪里啊?” “我家。” “誒??” …………………………………………………… 有種東西叫奔騰256,現(xiàn)在的年輕人恐怕聽都沒有聽過。 桑寧的腦袋就是一臺標準的奔騰256,256內(nèi)存,當機到**~~ 她就這么幾乎處于呆傻狀態(tài),由著華助教把車開進一棟華麗的花園別墅,太特么華麗了,跟助教這種身份一點也不搭好嗎? 她愣愣的被華助教拉下車,牽著往屋里走去,兩個傭人恭恭敬敬地在門口迎接——桑寧終于又把張大的嘴巴合上了。 其實真的很稀奇嗎?不稀奇吧。去青山考古的時候看到華助教那輛敦實的大越野也就該想到了,一般人誰沒事買兩輛車,還一輛平時開一輛專門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