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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囑咐更多了,雖然桑小豪隱約察覺到了眼前的情況不好意思再催,可是他們幾乎都已經聽到了守護者那龐然大物的身軀摩擦著地面的聲音,它身上遍布的臉孔也似乎因為察覺到了桑寧的存在,哀嘆聲此起彼伏地呼喚著。 華玉盞打開了那瓶溶液抬頭灌進嘴里,突然勾住桑寧的腰把她拉近,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把藥水送進她嘴里。 桑寧一時愣住,什么也沒想咕咚就咽了下去,麻木而又飄忽的感覺頓時從腹部里直竄四肢百骸,連意識也瞬間恍惚,腦子里像是充斥著一團白霧,或者她本身就變成了一團白霧,恍恍惚惚飄飄然然,意識開始上浮…… 桑小豪愣愣地看到一個泛著氤氳朦朧霧氣的圓形物從桑寧胸口飄出來,她的身體也隨之倒地,華玉盞卻扶也沒有去扶一下任憑她撞在地上,只是伸手去接住那個圓形物。 落在他手上桑小豪才看清那是一顆比鴨蛋還大的大珍珠,華玉盞把珍珠放進木匣子里蓋好,上面的黃符紙也也迅速平整貼好,把木匣子遞給桑小豪——“帶她走吧。” 桑小豪雖然接過了木匣子,卻還是看向地上的桑寧:“那桑寧怎么辦?” 華玉盞看也不再看地上的人,目光只投向桑小豪抱好的木匣子,“這就是桑寧。” 等桑小豪愕然不解地看一眼木匣子再去看地上的“桑寧”,卻頓時驚得一頭冷汗——地上倒著的哪兒是什么桑寧,那只是一個惟妙惟肖的球形關節人偶。 老天可不可以給他一個稍微普通一點正常一點的jiejie?? 可是不管怎么說也非走不可了,他夾緊了木匣子看看華玉盞,雖然不怎么喜歡這個人可是似乎也應該感激一下這個人的付出,對他客氣地點一下頭,霍陽也說了聲:“華助教保重。” 兩人又在木頭人和華玉盞的保護下往外沖去。 桑園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他們進來時就被木頭人一路簇擁往里沖,很有那么點神擋殺神的架勢。可是出去時一路沖木頭人也一路折損,不時冒出來的鬼怪自己離不開桑園自然也不想好容易出現的獵物離開桑園,隨著離大門越近木頭人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很難再護兩人周全,桑小豪只能把木頭盒子塞在衣服外套里抱頭往外沖。霍陽也離開保護之外在前方開路,讓剩下的木頭人都包圍在桑小豪四周。 華玉盞再次化成銀蛟,柔韌的身軀環繞著他們,銀尾一掃,想要靠近的鬼怪都被抽飛開來。 不知幾時地面的震動越發劇烈,陳舊的地磚縫隙里開始冒出一絲絲黑色的觸須,像是從地面長出來的菌絲,遍地蜿蜒扭動著,突然桑小豪腳下的一叢猛地竄起纏住了他,想要把木匣子從他懷里取走。 ——拓嘛的那是他jiejie!雖然他一點也不想一顆圓蛋似的大珍珠來當他jiejie,可也不能被搶走! 桑小豪死抓著不松手,霍陽及時轉身一張符紙扔向菌絲似的黑色觸須,符紙頓時燃燒起來,觸須發出滋滋的聲響終于收了回去。 桑寧被封在木匣子里完全隔絕了氣息,守護者似乎已經感應不到她的存在,開始漫無目的的暴走。前方遍地的菌絲似的觸須也開始一叢叢糾纏凝集變得更粗更壯讓人完全不知該如何落腳。 華玉盞似乎終于不耐煩,直接抓起桑小豪的后脖領子拎起來向桑園大門飛去,地上的觸須也感應到一般,開始不再糾結于粗細而是飛快延長想要追趕過來,幾乎已經要纏上了華玉盞的銀尾。 華玉盞速度再快,也終究是飛不出桑園大門的。他只能在最大極限的靠近桑園大門時猛地一個回旋,借著這個掄弧把桑小豪甩出了桑園,他的尾巴堪堪擦過桑園的結界,緊追他的觸手卻撞在上面,那叢觸須頓時煙消云散變成一片黑塵崩散。 桑小豪被甩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摔了個七葷八素也依然沒有忘記緊緊的抱著木匣子,直到霍陽拼命沖出桑園扶他起來時都還頭暈目眩。 霍陽扶著他快速下山,兩人回頭時看到華玉盞已經恢復人形站在一面高墻上目送著他們,他身后的桑園里突然爆發出一叢又一叢海怪似的巨大黑色觸手,鋪天蓋地地將整個桑園吞沒。 ☆、第九課時 那是個惡夢,桑寧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桑園被巨大的黑色觸手包裹吞噬的惡夢,從惡夢成真的那一天。 她從桑園里逃回來了,也救回了小豪和牧文心,就只有華老師沒有回來。 也許在意識陷入混沌的時候她就清楚了這一點,雖然也許并不那么樂于承認,但是醒來之后沒有見到華老師已經足夠她面對現實了。 在被強制勒令休息了一天之后桑寧腫著眼從床上爬起來——她才沒有哭,就只是總想著分別時的情景眼睛有點腫。 她去隔壁看了看桑小豪,這孩子這些天是真累著了,精神和體力的雙重負荷讓他從來到華公館之后就虛脫地倒頭大睡飯也不吃叫也不醒,華玉龍只能叫了醫生來給他掛營養液。 牧文心也早已經被華玉龍從空間里放出來,在當天就送去了醫院。據說這是華玉盞的囑咐,不希望她留在華公館里休養。 雖然完全不理解其中的原因,但現在只要是華老師的吩咐就怎么都好,桑寧哪兒有心思去要什么理由。 她現在心里顯然就只裝得下一件事,于是剛一被解禁就尾巴似的跟在曲小路身后巴巴地瞅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