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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誰知道跟月見相處時還平平穩穩的荷爾蒙只跟桑寧獨處了這么一小會兒就又激增了——果然本能是不會騙人的,它知道月見是個沒有生命的虛假的死物,發情的根本是為了繁衍,對于沒有生命的死物它是沒有反應的。 但桑寧現在也并不是血有rou的生物體,為什么對著桑寧就可以照發情不誤呢。 …… 雖然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但孟思敏倪倩她們還是很迫不及待的在課堂上傳著小紙條對桑寧大談這兩天同班那些被除穢祭震驚到的同學又議論紛紛了些什么,誰又被嚇到死活不肯再參加下一課…… 這時候她們感覺到的不僅是老成員的優越感,還有對自己勇氣的佩服,從第一課去荒田村時的10個人中,除了每次去問他都哭著鼻子喊害怕的柯正亮以外有9個到現在都一直堅持了下來,這個比例可是很值得他們驕傲的。 桑寧幾乎用不著回紙條,就看孟思敏和倪倩兩個一左一右把她夾在中間,不停的在紙上寫寫寫,桑寧看看這邊再轉頭看看那邊,偶爾擺出個“哦哦”的表情算是回應。 誰讓她們現在也只能八卦給整天不來上課的桑寧聽,桑寧真擔心中午吃飯時還要再原話聽一遍有聲版的。 寫著寫著孟思敏想起了什么,改變了話題在紙上寫:桑寧你聽說最近你住那棟女生宿舍樓里鬧鬼嗎? 見桑寧搖了搖頭,她繼續寫:住那棟樓的好多人說半夜總聽到有人在走廊里跑來跑去的聲音,還有人看到過一個男生在走廊里一閃而過,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桑寧心里咯噔一聲——小豪!? 她雖然曾經在宿舍樓里見過桑小豪的身影,也知道那是因為桑園的守護者四處尋找著守園人的氣息而在那個被陰氣扭曲的地方開出了一條不屬于現實的“路”。 但從神眷村回來之后她去宿舍樓外看過一眼,宿舍樓上空的空氣都已經恢復了清凈,之前被她殘留的氣息吸引而來的陰氣應該差不多已經都被引走了,那里的空間既然恢復了正常,那條路是不是也不該再存在,小豪怎么會繼續出現在那里呢? 桑寧再沒有心情去看紙上的八卦,立刻拿過筆寫著:還有什么?知道具體的事情嗎? 孟思敏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關注這件事,想了想寫上:你不如去問問牧文心? ——對,還有文心!她住在那里,總比外面只聽到流言的人知道的多! 桑寧頓時坐立不安幾乎等不及下課了,幾乎老師剛一說下課她就立刻蹦起來往外跑,孟思敏忍不住在后面追問:“桑寧你跑那么快去干嗎呀,拉肚子嗎?” 桑寧沒空多解釋,匆匆說一句:“中午我們再聯系,要是沒我的信兒就不用等我了!” 白樂枝倒是多少看出點什么,對她的背影喊一聲:“需要幫忙就找我們啊!” 桑寧顧不得停下來只朝后揮揮手表示知道了,倪倩撇撇嘴說:“又搞得這么神神秘秘!” 不過對于桑寧的神神秘秘,大家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桑寧在考古專業找了一圈,牧文心還沒找到,鬧鬼的事就聽了不少。 她雖然不記得考古專業那些人,但人家又沒失憶,自然是認得她的。而且專業里也有很多人住在那棟老宿舍樓,知道的也就更為詳細。 其中一位名叫車晴的學姐據說以前跟桑寧是同一個教授帶的組里的,也就是華玉盞當助教時帶的組,對她也格外親切些,說了很多。 “咱們那棟宿舍樓建校之初就有,本來就不少年月了,據說東大事件的時候還死過人,就是學校捂著不給公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所以前些時候宿舍里陰沉沉的住著很不舒服,就有好多人傳言說是一年了那些死的人要回來了,有些人那時候就干脆搬出去了,搞得現在宿舍里空了好多房間和床鋪,顯得更嚇人了?!?/br> ——車晴親眼看到一些事情是在宿舍樓里那種陰沉沉的空氣散去之后,某一天整個宿舍樓里陰沉濕粘的空氣突然就干爽明亮了,雨過天晴似的,輕松得叫人莫名。還留在宿舍里的學生找出了種種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這其實是正常的,當然沒有幾個人真的相信,于是他們就只能說服自己異常已經過去了。 但那些陰沉濕粘的日子每晚大家都睡不好,睡得昏昏沉沉的,耳邊無聲卻又嘈雜,總是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睡了也像沒有睡一樣困頓難受。 在陰氣散去之后大家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夜里恢復了沉寂和安寧,但就在這安寧里突然傳來了一串腳步聲,匆忙急促,跟趕著去投胎似的飛快跑過,可是某一瞬間那聲音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既沒有變成走路也沒有哪扇門打開,甚至讓人想不明白一個疾跑中的人要怎么無視慣性一下子完全停住。 那聲音如果只出現一次也就算了,可是它時不時就會出現在走廊里的任何一個地方,有時是這一端有時是那一端,有時會有人聽到就在自己宿舍門前。有人認為那是惡作劇所以干脆等在門前只等腳步身一響就一把拉開房門對著走廊大聲呵斥,可是呵斥聲只吼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然后是那個女生一把摔上房門的聲音。 第二天大家就聽說那個女生看到了一個男孩子——說的是男孩子,因為那并不是個大學生,一眼之間的年紀印象應該是個高中生,身上也穿著中山領的高中生校服。據說他聽到那個女生的聲音時還回了頭,可是下一瞬間就仿佛被一大團黑暗給吞噬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