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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快要忘記了發情期并不是個煩躁的事,相反它讓人感覺很好,煩躁的只是需要去控制自己不沉溺其中。 可是沉溺一下又怎么樣? 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荷爾蒙支配,只是輕笑一聲,“退就退了,文憑那種東西要多少我都能給你弄來。” ——這果斷不是華老師!! 她說服自己這只是發情期的反常,就當做生病時的小孩格外需要安慰好了,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推開,又好像不想推開,可是保持著這樣卻又忐忑心慌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華玉盞的額頭已經完全貼上了她的頭,鼻尖有時輕觸著,突然又抬起眼來,“為什么每一世的你都變得離我更遠?” “嗄?”桑寧茫然著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這只是胡言亂語嗎? 她當然不會知道。就因為她不會知道華玉盞才會說出來,他可不想讓桑寧看到一個千年老妖怪的哀怨。 ——如果把抽離了記憶的桑寧也當做一次新生,那果然是一次比一次更遙遠。 曾經的月見是毫無顧忌依賴他的,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會跟他說,滿足她哪怕再難的要求也是甜蜜的負擔。 而轉生后的桑寧就算不記得很多事,也是喜歡著追逐著他,為什么他那個時候偏偏總想著要讓桑寧過回正常的生活而疏遠她呢? 如今的桑寧乖得叫人不爽,面對他總是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會多麻煩他一點。 這真的讓他很煩躁,盡管他平時都無視掉這種煩躁。 但有時候他都要分不清究竟是對沒有保護好她的自己責備多一點還是對忘記了自己的桑寧埋怨多一點。 所以現在根本還太早了,說什么失去的記憶就重新創造,忘掉的感情就重新培養,在什么都還沒有來得及培養創造的現在他怎么可能把桑寧吃干抹凈? 而且一想到有別人也在覬覦著她,就有種自己辛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不爽。 煩心的事太多,有時候都忘記了真正的自己明明是個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的妖怪,所以偶爾不去管太多隨波逐流一下也沒什么關系…… 他慢慢靠近嘴唇在桑寧嘴角輕輕流連移到唇上,溫溫涼涼。 桑寧傻著,撲通撲通的心臟一時不會跳了,高高的懸著等待跌落—— 這是什么?? 情不自禁還是發情期生理*??她現在可以推開嗎??可以嗎?? 這種時候桑寧的注意力竟然還能分散到門外,可是門外已經變得一片寂靜,胡雪雯不知道為什么也不再吵了,寂靜讓胸口的驚慌無限放大,她不想推開,只是充滿了惶恐。 華玉盞淺淺的廝磨,半睜開笑意嫵媚的眼睛,勾唇看著沒有反抗的桑寧。 他嘴唇輕啟,說話間卻并沒有離開,依然輕輕流連著提醒她:“你如果不打算反抗,我可就真的吃掉你了。” 桑寧在停頓了幾秒之后毅然決定反抗!雖然的確有過那么幾秒就這么著了也沒關系的想法,但在連戀愛都還沒有談,華老師也沒有說過喜歡她的時候,她還不想成為發情期的犧牲品! 所以桑寧反抗了,可是她的反抗好像沒有什么實際用途,才剛一有動作手就被華玉盞反剪在身后,他大言不慚兼厚顏無恥的勾唇笑說:“我還是決定你不反抗比較好。” ——你是在逗我玩嗎?? 桑寧怎么從來都不知道華老師是這種人啊!! 可惜她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唇又重重壓上來,這一次反剪的手讓她一點后退的余地都沒有,涼軟的舌趁她剛一張口就長驅而入,綿長柔軟的糾纏像一個轟隆隆的響雷砸中桑寧。 “拯救”桑寧的是外面傳來的一聲尖叫,不是門外,而是院子外面。 曲小路用力敲了兩下門只說了一句:“女生那邊好像出事了。”說完他倒也不催,自己就先趕過去了。 這回桑寧哪里還呆得住,心里擔心著牧文心她們,可憐兮兮地望著華玉盞——被這滿眼請求一瞅華玉盞的心就跟一團春水似的軟了下來,放開她的手由著她跟個兔子似的蹦開打開門竄了出去,自己輕輕嘆口氣慢慢跟了出去。 …… 就在桑寧的魂魄離開不久,蔡媛美在恍恍惚惚間將要入睡,翻身間卻覺得似乎看到什么人坐在對面的床上。 這一下差點就把她給嚇醒,等睡眼朦朧地看清那是牧文心坐在床上,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氣,想繼續睡又奇怪牧文心坐在那干什么,于是又撐開眼皮看了看,卻見牧文心只是坐在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熟睡”中的桑寧,那目光森幽森幽的,看得蔡媛美一身冷汗。 ——這個人果然好可怕,她干嘛那樣盯著桑寧看啊! 牧文心看得太專注,沒有發現蔡媛美已經醒了。這回蔡媛美是誰也睡不著,眼睛不敢閉,看又不敢看,生怕被發現連氣兒也不敢喘。只能悄悄一點點拉起被子想要把頭蒙住,可是蒙進去卻又更害怕了,生怕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牧文心已經來到跟前一把拉開她的被子。 她心驚膽顫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的不遠處似乎隱隱傳來嘈雜,此時夜尚淺大家睡的都不熟,甚至有人還沒有睡,有人聽出嘈雜聲似乎是從男生院子里傳來的,但奇怪的是那聲音卻是女人。 最先從房間里出來的就是齊霏老師,聽到開門聲孟思敏也起來了,蔡媛美這才松一口氣跟著爬起來,燈一開,牧文心依然坐著,但那幽森幽森的臉色卻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