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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瑤瑤聽了一會兒,漸漸弄清了幾人的關(guān)系,后錦是崇安的娘,銀袍男子名為烏紹,是后錦的哥哥,而這名中年男子則是龍族之主,后錦的親爹。 烏紹的態(tài)度極差,一來便是諷刺后錦,“你膽子挺大啊,都這樣了還敢給桑迎送信,等我們發(fā)現(xiàn)時那信早就送出去了,我們還能做什么?” 好似極為了解自己的meimei,烏紹笑了下又道:“是不是松了口氣?覺得桑迎馬上就會來救你了?” “別做夢了!” 烏紹提高音量,“你還不知道吧,桑迎娶回的那位新王后懷孕了,沒了你,人家天天膩在一起早就把你給忘了,那封信桑迎連拆都沒拆,直接讓人燒了。” “嘖嘖。”烏紹說到這嘆息道:“你說你丟不丟人啊?” “你那么愛他,為了他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都舍得讓自己兒子跟著你受苦,可他呢?” “他不愛你啊,更不會愛你生下的這個孽種,更別提來救你了。” “不要說了……”后錦有些聽不下去。 烏紹不依不饒,“想想你這么護著他,我都替你覺得不值。你為他付出這么多,好好的龍族公主不當了,鳳族王后的位置也傻傻主動讓出,可他呢?日日冷著你連孩子都不愿與你生,甚至還派人來殺你。” “你生的這小孽種今年一百歲了吧?” “一百年,邑薇才當王后一百年,就懷了桑迎的孩子……” “我要你不要說了!”后錦崩潰道,這句話幾乎是憤怒喊出,拼盡了全身的力氣。 烏紹被她吼的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正要過去教訓她,龍主伸手將他攔住,威嚴道:“夠了。” 他看著后錦道:“本尊再給你最后幾天考慮,若你再執(zhí)迷不悟,別怪本尊不念父女之情。” 后錦笑了下,大概是崩潰到了極致,她有些不管不顧,歇斯底里說了句:“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她早就活夠了。 龍主腳步一停,“殺你?” “殺了你不正好如你愿了嗎?” 龍主聲音淡淡道:“放心吧,本尊不會殺你。” “知你早已看淡了生死,與其繼續(xù)和你耗時間,不如咱們換種玩法。” “錦兒。”大門開始緩慢的閉闔,曲瑤瑤聽到龍主對后錦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覺得你生出的鳳種能承下幾種酷刑?” 曲瑤瑤睜大了眼睛,聽到后錦發(fā)出痛苦的尖叫。 “不要,不要……” 后錦有些慌了,她在黑暗中摸索崇安的位置,將他攬在懷中一遍遍安撫著:“崇安別怕,你爹爹會來救我們的。” “他會來救我們,他一定會來救我們。” “我們再耐心的等一等。” 曲瑤瑤看的心里難受,漸漸沉浸在這個夢境中,變得越來越無措。她祈禱著后錦口中的桑迎出現(xiàn),希望他能破開黑暗救他們出去,而等來的卻是烏紹再一次出現(xiàn),派人將崇安拉了出去。 后錦安全了,而替她承擔疼痛的人成了崇安,曲瑤瑤看到崇安被一次次的拖出又被一次次丟回來,地面的血水染了一遍又一遍。 最開始,崇安還會喊一聲‘疼’,他展開染血的翅膀?qū)⒆约喊撊鯁栔骸澳铮€有多久才來救我們?” “很快了。” “再等一等,他很快就來了。” 崇安嗯了聲,抱緊自己的雙腿緩慢睡去。 等經(jīng)歷的次數(shù)久了,崇安每次被拖回來都一聲不吭,表情逐漸變得麻木,也再也不會問桑迎何時來救他們的傻問題。 在這種長久黑暗的煎熬中,曲瑤瑤沒經(jīng)受一分疼痛,卻最先熬不住了。她眼看著崇安受傷一次被一次重,神情一天比一天麻木,她急到心痛窒息磨破了嘴皮,企圖得到他的回應(yīng)。 “崇安,你看看我,我還在這里陪著你。” “這只是一場夢,你醒來好不好?” “你若是能聽到我說話……回應(yīng)我一下好不好。” 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作為一株寒潭雪蓮,曲瑤瑤在化為人形前,曾經(jīng)歷過漫長難熬的孤寂,她以為沒有人比她更懂寂寥,卻不曾想原來這世間還有更深更黑的孤寂。 又一次,崇安受完刑被丟回來,曲瑤瑤看到他身后漂亮的翅膀脫落了大□□毛,留著幾個血窟窿。 “后錦,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孽種快撐不住了。” 烏紹擦拭著手上的血,笑瞇瞇道:“我才知道,原來鳳族最大的弱點是翅膀,不過就在他翅膀上穿了幾個洞,他就疼暈了過去,以前他可沒那么脆弱。” 身邊跟隨的下人出主意,“殿下不是想做一把扇子嗎,不如就用這小孽種的翅膀來做?” “好主意!”回味著剛剛的刑罰,烏紹挽了挽袖子蹚著寒水走了過來。 曲瑤瑤被激的汗毛豎起,她急忙沖到崇安身邊想要幫他擋住烏紹,卻看到烏紹直接從她身體間穿了過去。 “不要,你們別碰他——” “哥,我求你,沒了翅膀他會死的!”后錦也想沖過來,卻被鎖鏈絆住。 在這里,沒有人能救下崇安,他也得不到任何希望。 身體的疼痛已經(jīng)到了極限,崇安十指指甲裂開,在烏紹將手扯到他翅膀上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撕裂成兩半,承受不住發(fā)出痛苦的叫聲,漆黑的瞳眸變?yōu)橐鄣某嘟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