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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洵并未懷疑曲瑤瑤的話,或者他從未想過曲瑤瑤會騙他,所以他一連在荒海尋了數日的昆侖石,后來還是地沭擔心謝青洵會出事,急忙尋了個由頭將人騙上來。 “仙劍大會馬上就要結束了,師尊不可再缺席了?!?/br> 地沭盡量給他找一些其他事做,“黃瑛說她尋了數日曲迎絲,這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始終未得一絲蹤跡。不過她別的事辦的不錯,如今總宗已經認定了曲迎絲和妖魔界有勾結,總宗派去查滅門案的人也被她有意引導,認為是修羅所為?!?/br> “只不過……”地沭為難道:“曲迎絲這一出事,興陽宗成了眾矢之的,曲玉書也跟著遭了殃,他同瑤夫人關系親厚,我們要不要出手干預?” “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謝青洵渾身濕透,水珠順著衣發滴答落在地面。 一連在荒海泡了幾日,他面色煞白看起來很不好,渾身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暖。用帕子擦了擦臉,他淡漠道:“曲玉書遠比你想象的有能耐,用不到我們幫忙?!?/br> 那日在后山,謝青洵不是不知道曲玉書藏身在哪里,他遲遲不找他麻煩,是因為留著他還有用。 荒海的水浸在衣服上難干,在去呈譽殿處理政務時,謝青洵先回房換了身衣服。他推門進入時,曲瑤瑤正坐在他的金椅上發呆,聽到推門聲她一個激靈回神,眸光有瞬間的亮起又熄滅。 “你、你回來了?”曲瑤瑤坐起身。 謝青洵嗯了聲,眼睫垂落,在他蒼白的面容投下烏青虛影,唇色紅的有些不正常。曲瑤瑤幾日不曾見到他,見他一回來就滿身是水,看了眼窗外道:“外面沒有下雨吧,你身上怎么這么濕。” 不等靠近,她就感受到謝青洵身上透出的陰寒之氣,這種陰寒絕非是普通雨水的氣息,她猛地反應過來,“你剛從荒?;貋??” 曲瑤瑤知道他可能去了荒海,但沒想到他一直待到現在才回來。 試探著抓住謝青洵的衣袖,海水的寒氣順著她的指腹透入骨中,讓她指尖發顫。 謝青洵沒有再回應曲瑤瑤,或者是太過于疲憊,已經沒力氣在說什么。見曲瑤瑤主動靠來,他便將身體往她身上靠去,閉了閉眼睛道:“幫我更衣。” 他太累了。 可是一閉上眼睛,黑暗中出現的全是那些陰暗記憶,它們如潮水般張牙舞爪朝他撲來,讓他幾度無法喘息。荒海的水確實冷,可讓他更畏冷的,是那些記憶都與荒海有關。 謝青洵身影高大,曲瑤瑤為他換衣極為吃力,不等她把他的濕衣脫下來,不知情的顧天慈就已經過來催促。 他敲了敲門道:“師尊,黃掌門他們已經等了半個時辰,紫蒼仙尊也到了。” 裴紫逸此人極好面子,實力上拼不上謝青洵,就總愛搞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以往,為了顯示他比謝青洵尊貴重要,裴紫逸總會故意遲到最后一個現身,而最近他因為曲迎絲的事焦頭爛額,已經沒心思在做這些。 緩慢站直身體,謝青洵拂開曲瑤瑤的手道:“我來吧?!?/br> 曲瑤瑤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他身上欲言又止,謝青洵慢條斯理整理著衣袖,察覺到后問她,“你有話要說?” 曲瑤瑤道:“我聽說仙劍大會要結束了。” 謝青洵嗤了聲,扭過臉來看她,“你聽誰說的?” 她在寢宮里出不去旁人也進不來,也不會有人閑著無事同她說起這些。見謝青洵抬步要走,曲瑤瑤擔心他這一走又是數日不歸,于是直截了當道:“我想去看仙劍大會的最后一場比試?!?/br> “謝青洵,你關我已經夠久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肯讓我出去?” 謝青洵停下腳步,投在陽光底下的身影并未增添多少暖意,他問:“你什么時候關心起仙劍大會了?” 曲瑤瑤:“最后一場是我哥哥和莫玄霄的比試,我不想錯過。” 原來如此。 這幾個月里,謝青洵一心撲在尋找鳳凰至寶,就連曲瑤瑤他都不顧上,更別提仙劍大會。 “莫玄霄竟撐到了最后一場比試?”謝青洵不知該說是這屆仙劍大會的參試者全是廢物,還是該說莫玄霄變強了。 曲瑤瑤從他話中感受到一絲驚訝,她悶聲道:“他好歹是你自己的徒弟,你都不關心嗎?” 謝青洵勾了下唇角,“那你是希望我們妄墟奪得魁首,還是希望你哥哥奪得魁首呢?” 曲瑤瑤嫁入了妄墟,妄墟就是她的家,但這個問題,著實讓她無法回答。好在謝青洵也沒有為難她,淡漠道:“仙劍大會的最后一場比試你可以去看,但本座有一個要求?!?/br> “什么要求?” “你必須要緊跟本座身側,不能離開本座的視線?!闭f白了,他是擔心她在外面同人家亂說話,抖露出他的秘密。 時間很快來到仙劍大會的最后一場,場面熱鬧到堪比開幕。 曲瑤瑤也是當日才知,她身為仙尊夫人,本就該去觀看最后一場比試。隆重華貴的禮袍上身,守在門邊的黃瑛看著她夸贊,“瑤瑤真漂亮?!?/br> 曲瑤瑤也算是看出來了,黃瑛此人雙面雙性,她在她面前一口一個謝青洵、瑤瑤,實則在謝青洵面前規規矩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怎么不理我?”黃瑛挑了挑眉,見曲瑤瑤只是盯著她看,她嘖了一聲:“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