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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嫌疑最大。 雙刀丑男因為輸掉比試,正同一群師兄弟喝酒發泄。他被總宗的人抓走后,醉醺醺的還有些不清醒,也不知許苑被殺一事。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審查,曲瑤瑤等人發現雙刀丑男并非兇手,因為許苑被殺的時間他就在仙宗內的酒棧喝酒,身邊的人證不下數十,各門各派都有。 “不是他又會是誰呢?”眾人陷入謎團,曲瑤瑤忽然問:“許苑身上的鴻鵠株還在嗎?” 莫玄霄已經翻遍了他的房間,總宗派來的人也已經清點過他的衣物,并未發現鴻鵠株的下落。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許苑手里有鴻鵠株又贏了比試,有人便想借機搶奪,又怕被人發現,于是便用鋸齒刀偽造雙刀丑漢殺人的證據,來擾亂我們的視線?”曲瑤瑤這樣猜測。 莫玄霄仔細思索了一番,“有這個可能。” 見曲瑤瑤還有話要說,他一眼將她看穿,“夫人有主意了?” 曲瑤瑤有些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很謙虛道:“我腦子笨想不到什么很好的主意,就是覺得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兇手定來不及將鴻鵠株藏好。” “夫人的意思是——” “搜索十步香草園的各個房間,鴻鵠株定還藏在兇手身上。” “……” 妄墟,呈譽殿。 殿內的溫度已經涼透,桌邊放著半空的茶盞,寂寥安靜。 地沭匆匆走進來時,窗牖大敞,謝青洵正負手看著窗外的扶桑樹,側顏寒涼。 “師尊。”地沭低聲道:“十步香草園調入了總宗弟子進行搜查,一切進展順利。” 謝青洵聽后沒什么反應,望著扶桑樹的神色不明,他問:“是誰提出的搜查?” 地沭看了他一眼,“是……瑤夫人。” 謝青洵依舊沒什么反應,只是很淡勾了下唇瓣道:“她倒是比本座想象的聰明。” 只是她的聰明,恰好隨了謝青洵的意,說來好笑,謝青洵從未想過要將曲瑤瑤拉入棋局,甚至還想著法子將她扯出來,奈何這姑娘毫不領情,非要成為他需要利用的棋子。 “既然入了棋局,想出來就難了。”低低的喃聲泛涼,讓人無法分辨情緒。 . 總宗的搜查在十步香草園引來了不小波動,不知情的修者紛紛抱怨,曲瑤瑤都顧不得了。 在近兩個時辰的搜查結束后,已是深夜,他們的確發現了鴻鵠株。不過結果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搜出身上有鴻鵠株的修者不止一人,而是不下十人,這些人中并沒有雙刀丑漢。 “你們的鴻鵠株都是從何處得來?” 這些身有鴻鵠株的修者們很是惶恐,幾乎有問必答,不過回答都大同小異,那便是在自己房門前撿到的。 曲瑤瑤看過這些鴻鵠株,每一株都是真的,大小不同但都不是許苑手中的那一株,而且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這讓許苑慘死的案件重新陷入僵局,更糟糕的是,因總宗大規模的搜索,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還有修者身有鴻鵠株,一時間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眼看著天色轉亮,還有修者要早起參加比試,曲瑤瑤不得不就此作罷。她已經盡力了,然而依舊沒查到什么有用線索。 “鴻鵠株,鴻鵠株……”曲瑤瑤低喃著,“十步香草園里怎么會出現這么多的鴻鵠株?” 這個問題莫玄霄回答不了,誰也答不上來。 隨著許苑慘死,隨之而來的還有蒼雷劍派的問責,事件擴大帶來的影響。得知曲瑤瑤查了一整晚,黃掌門百忙之中來到十步香草園安慰她,“后面的事夫人不用擔心,宗門自會處理。” 此時,整個宗門對于鴻鵠株的出現、許苑慘死,還未太過重視,經過先前鴻鵠株偽造一事,再加上有人刻意的引導,大多數人直接將此事推到了魔界身上,黃掌門道:“仙劍大會上人多眼雜,這里定是混入了魔族之人,瑤夫人放心,總宗定會查出兇手。” 總宗會代替曲瑤瑤繼續追查殺害許苑的兇手,這樣也好。 曲瑤瑤沒什么判案經驗,也確實什么都不懂,這件事交給總宗更放心些。只是她未想到,莫玄霄竟會因此事受罰,原因是在呈譽殿外吹笛,目無師長驚擾仙尊夫人,等她得知此事時,莫玄霄已經從渡惡院領了二十鞭出來,正跪在呈譽殿外。 “為什么要罰他?”曲瑤瑤完全不能理解。 她跑去呈譽殿找謝青洵,結果被拒之門外,地沭直直擋在殿門前,恭恭敬敬道:“師尊已經休息,夫人請回吧。” 曲瑤瑤看著他,“他不是從來都不睡覺嗎?” 地沭噎了下,答不上來只能重復著同一句話:“夫人忙了一晚,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為了查案,她確實忙了一晚上,但忙碌的不只是她一人啊,莫玄霄時刻跟在她身邊,并不比她輕松多少。 渡惡院的刑罰嚴厲苛責,二十鞭打下來雖傷不到根本,但皮開rou綻絕不好受,如今莫玄霄跪在呈譽殿外,白衣染血眼下青黑,他因疼痛唇瓣失了血色,看起來很是虛弱。 “瑤夫人。”見曲瑤瑤堅持要見謝青洵,莫玄霄擔心她會將他惹惱,啞聲勸著:“我確實犯了錯,師尊罰的應該,夫人不用再為我求情了。” 曲瑤瑤見不到謝青洵就跑過來拉他,她有些愧疚道:“你盡職盡責何錯之有,要錯也是我的錯,我昨晚就不該讓你一人去香草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