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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沭覺得,他剛剛的擔心確實多余了。 “……” 地沭只開了一間客房,他離開后,謝青洵不準她離開這里,曲瑤瑤累了只能趴在桌前休息,謝青洵扭頭就能看到她的背影。 放松之后,曲瑤瑤覺得自己渾身酸軟。 她先是在海底為了求生爆.發(fā)了一波靈力,后又帶著謝青洵極限求生、受了內(nèi)傷,如今隨著危機解除,先前預支的體力開始反噬,曲瑤瑤急需要休息。 困得眼皮打架,在這種安靜的氛圍下,她沒一會兒就陷入夢境。 謝青洵雖然傷重,但耳力未退,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中,他不由也跟著閉眸,心思逐漸沉靜。 “唔……”忽然間,曲瑤瑤的呼吸聲滯住了。 謝青洵睜眸,看到桌邊的身影正在小幅度顫抖,像是夢到了什么可怕東西,她眉頭緊皺發(fā)出破碎的低吟,很快打著哆嗦醒來。 “別吃我!”曲瑤瑤慌亂喊道。 就如同貓咪被踩了尾巴,她人還未清醒就從桌前跳起,呼吸急促不穩(wěn)。 等看清屋內(nèi)的擺設(shè),她才像是從噩夢中脫出,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喃喃告訴著自己,“這里不是海底石殿,我已經(jīng)從那里出來了。” “……出來了。” 說著,她扭頭看向謝青洵,幾步跑到他榻前跪坐在地板上。 謝青洵正在看戲,沒想到她會忽然往他這邊跑,眼睫輕抬瞥了她一眼,也沒問她怎么了。 他不問,曲瑤瑤卻主動說了。 輕輕拉了拉他的袖角,她趴在榻邊小聲喊著他,“我剛剛做了噩夢,夢到那只巨蛟把我吃了。” “其實他要真一口吞了我,我也不會那么害怕,可吃前還給了我希望,說要放我走,可每次不等我跑出宮殿,就被他抓住卷回他身邊,后來他還拿鎖鏈捆住我,邊打我邊要我哭著求他,真的好變態(tài)。” 謝青洵半闔著眼睫很沉默,一直并未理會曲瑤瑤。 直到曲瑤瑤喋喋不休描繪了好一會兒,他似煩了才悠悠回了句:“這就算變態(tài)了么?” 她還是見識的太少了。 曲瑤瑤被他這句反問噎住了,傻傻低喃:“……他這還不是變態(tài)嗎?” “那怎樣才算是真的變態(tài)呀?” 謝青洵唇角輕扯,“你確定想知道?” “算了。”曲瑤瑤感覺謝青洵怪怪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話題應(yīng)該就此打住,所以她放棄自己的好奇心,把臉枕在臂彎晃了晃,“我怕我聽了再做噩夢。” 謝青洵聞言也沒再開口,倚靠著榻枕閉目養(yǎng)神。 曲瑤瑤見狀也不說話了,她本身也不是個多話之人,只不過是因為謝青洵話太少,顯得她話好像很多。 吹了吹額前的碎發(fā),曲瑤瑤的臉頰如同小青蛙般圓潤鼓起,無聊的打發(fā)時間。沒一會兒,她眼皮發(fā)沉又有些困了,可她趴在榻前并不舒服,忍不住調(diào)整了下姿勢。 因為噩夢,曲瑤瑤不敢再去外間坐著,只敢待著謝青洵身邊。可這里只有一張榻,曲瑤瑤在周圍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謝青洵榻內(nèi),那里還留有還大一片空地,完全可以再躺一個人。 “喂。”猶豫了一會兒,曲瑤瑤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道:“我可以在你旁邊睡一會兒嗎?” 謝青洵好似睡著了,一動未動也并未答話。 曲瑤瑤等了一會兒,眸底亮起小星星靠近了他一些,用很輕很輕的氣音趴在他耳邊小聲,“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yīng)啦。” 不等曲瑤瑤撤身往榻上爬,謝青洵突兀掀開眼睫。 偏頭間,他的薄唇幾乎是擦著曲瑤瑤的側(cè)臉而過,緩聲吐出幾個字:“——不可以。” 曲瑤瑤亮晶晶的瞳眸瞬間熄光,沮喪趴回榻前,她悶悶道:“不行就算了。” 這也不是她花錢訂的客房,沒底氣同人家硬搶。 說不行就不行,曲瑤瑤在這種事上并不胡攪蠻纏,此后就乖乖跑去榻角打瞌睡。她也不往榻上坐,就這么坐在地板上倚著榻墻,埋頭悶睡的模樣可憐無辜,如同被人遺棄的小貓。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房門開了。 地沭領(lǐng)著一位身罩黑斗篷的男人進來,見曲瑤瑤趴在榻角,愣了下道:“要不要屬下……” “不用。”謝青洵咳了兩聲,臉色比剛才更差了。 他這具身體無法壓制虺毒太久,若長時間無法解毒,虺毒反噬只是讓他死的更快。 抬手扯開衣領(lǐng),他露出大片脖頸肌膚,對地沭身后的黑袍男子道:“開始吧。” . 當曲瑤瑤醒來時,黑袍男子正在施術(shù)為謝青洵解毒。 睡醒一覺后,她并沒覺得舒服多少,反而身體依舊酸痛發(fā)軟,沒多少力氣。 見房中突然多了一人,她不由好奇多看了幾眼,然而這一看把自己嚇了一跳,因為她發(fā)現(xiàn)黑袍男子沒有臉,黑袍兜帽下空蕩蕩的,只有一團黑霧。 他……是人嗎? 曲瑤瑤看向黑袍的袍尾,感覺他身上隱約透著煞氣。 忽然間,黑袍五指聚攏,收走了纏繞在謝青洵身上的治療術(shù),曲瑤瑤還以為他幫謝青洵解毒了,誰知扭頭卻發(fā)現(xiàn)謝青洵脖間的傷勢依舊泛著黑氣,甚至從脖側(cè)蔓延至肩膀,密密麻麻如同凝結(jié)的蜘蛛網(wǎ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