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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熙仙尊不知她為何突然不怕他了,一番診查過后,將自己的手抽回。 “沒什么大礙,靜養幾日便可。”拿帕子擦了擦手,青熙仙尊下了定論。 也是稀奇,命燈熄滅之人,復生后除了失憶竟半事沒有。 青熙仙尊道:“本座閉關多月,是出關后才得知曲姑娘出了事,姑娘莫要見怪。” 聽到他親口解釋,曲瑤瑤更加放心了,又哪里會怪他。畢竟第一次當人,她沒什么復雜心思,頂多又開口求證了遍,“仙尊閉關期間,能隨意出來嗎?” 一個很傻的問題,令青熙仙尊瞇了瞇眸,隨即彎唇,望著曲瑤瑤道:“為什么這樣問?” 不等曲瑤瑤解釋,他耐心解釋,“本座閉關后,洞府外會自動開啟屏障陣法,若時間未到強行出關,會有損修為。” 并沒有一口否定不能出來,青熙這樣說反而更讓人有安全感。 時辰已經不早了,青熙仙尊還有要事處理。 在放人離開前,他狀似無意問了句:“邪祟入侵那晚,曲姑娘可看清傷你的妖邪是何模樣?” 曲瑤瑤歪了歪頭,很認真的去回憶。 她不是奪舍,入這具身體時真正的曲瑤瑤已經死透,所以連帶著她生前的記憶、感情也被一并抹去,無法讓小雪蓮窺探到絲毫。 很無奈搖了搖頭,曲瑤瑤只能繼續裝著‘失憶’,“不記得了。” “是嗎?”青熙仙尊單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敲了敲石桌。 他就這么看著曲瑤瑤,微微上揚的鳳眸幽深淡漠,專注認真。被自己喜歡的人這么盯著看,曲瑤瑤露怯有些不自在,只能垂下腦袋小聲確認,“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先前云枝早就問過她了,曲玉書也不止一次追問過,可她是真不知道是誰掐死了曲瑤瑤。 正垂著頭攪衣帶,面前忽然籠下一片陰影。 再抬頭,剛剛坐在一旁的青熙仙尊已經來到她面前,望著仙尊對她伸出的手,她毫無防備動也沒動,只疑惑喚著:“仙尊?” 青熙沒有回應,單指挑開了曲瑤瑤的披風。 厚實的披風之下,是一件鑲著珍珠寶石的花裙,串串珠寶纏繞堆掛在曲瑤瑤的衣領,青熙仙尊看到后動作一頓,緊接著指尖冒出藍光,曲瑤瑤衣領處的扣掛瞬間顆顆自開。 啪—— 珠串懸空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少女領口大敞,露出一小片細膩光滑的皮膚。 曲瑤瑤身為一株小雪蓮,并不知青熙仙尊此舉何意,所以當青熙用指腹觸上她脖間的青紫掐痕時,曲瑤瑤雖有些不適,卻只是睜著一雙茫然又單純的圓眼,一邊看著青熙仙尊,一邊任由他觸摸自己的脖子。 近在遲尺的距離,讓曲瑤瑤聞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雪氣,如同孕育她出生的寒潭氣息。 曲瑤瑤有些想念寒潭了。 不等她多吸幾口青熙身上的氣息,她嘶了一聲,弱弱道:“疼……” 在青熙朝她看來時,曲瑤瑤小聲解釋:“仙尊您碰疼我了。” 她脖間的傷輕輕一碰就會疼的,這句話沒什么企圖暗示,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青熙仙尊瞳眸黝漠,盯著她看了片刻撤手。 隨意將自己弄亂的衣領攏起,青熙仙尊面色如常不顯情緒,他簡短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曲姑娘脖子上的傷隱含魔氣,應是魔族所為。” 難怪傷痕久久不消。 曲瑤瑤恍然大悟,也未伸手去系衣領,甚至在低頭查看時,扭掉了身上的披衣。 少女該懂的嬌羞矜持她所知不多,正要多問幾句,青熙仙尊喚了聲‘天慈’,“送曲姑娘出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青熙仙尊已經沒興致再陪曲瑤瑤從這里耗下去。只是在邁步離開時,他發現曲瑤瑤竟還沒有系衣扣的打算。 瞥了眼已經走近的顧天慈,青熙仙尊眸色一沉,在與曲瑤瑤擦肩而過時,彎身撿起她掉落的披風。 “把衣服穿好。”冷淡的聲音不帶情緒。 曲瑤瑤眼前一黑,被披風兜頭罩住。 等她扒拉開披風露出腦袋時,青熙仙尊早已不見身影,她忙用兩只手拽攏衣襟,咕噥道:“這衣服我不會穿呀。” 這么復雜繁瑣的衣服,云枝幫她穿了好久才穿好。 “……” 在顧天慈復雜的目光下,曲瑤瑤是用手抓著披風領口出來的。 可以想象,等在境外的云枝和曲玉書見后會是何種驚愣,云枝甚至以為,“姑娘不會又主動獻身了吧?” ‘又’字用的十分有意思。 曲瑤瑤實話實說:“是仙尊自己解的。” 云枝愣了下,緊接著一抹紅暈飛上臉頰,她對著瑤瑤擠了擠眼道:“奴婢大致懂了。” “你懂什么了?”曲瑤瑤不懂了。 云枝只是笑,“雖說姑娘與仙尊有婚約在身,但有些事還是不能太過火,要注意分寸。” 曲玉書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去,微垂著面容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先一步上轎輦,在轎輦之上喚,“瑤瑤,該回去了。” 這轎輦太高了,曲瑤瑤剛想讓云枝扶自己一把,眼前出現一只手,曲玉書溫聲:“哥哥扶你。” . 重回妄墟,顧天慈眉頭緊皺帶著幾分氣。 順著長廊一路直走,他在前方看到青熙仙尊的身影,上前稟告,“弟子已經把人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