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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偏干,一絲一絲泛著甘甜,像極了果脯。 公良瑾抬手接過她吃剩的半片蓮瓣,置于齒間緩緩地咬。 長眉微蹙,問:“還甜?” 顏喬喬把腦袋點得斬釘截鐵:“甜!”她把身子歪向他:“你覺得不甜?” 公良瑾搖頭:“不甜。” 顏喬喬瞬間炸毛:“我咬過的花瓣你竟然說不甜?你是不是嫌棄我!你對我到底有沒有真心!你……” 公良瑾:“……” 他果斷用無色蓮堵住了她的嘴巴。 顏喬喬:“啊唔。” 想想從前,趙玉堇用食物堵她嘴時,都是徐徐圖之,把色香味俱佳的食物放在她的掌心,吸引她的注意力。 如今倒好,直接上手了。 粗暴! 她譴責地瞪了瞪他的薄唇,背轉身,嘀嘀咕咕說他壞話。 身后時不時傳來男子輕緩的低笑。 顏喬喬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道法又精進了。 這一回,她恍惚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從竭盡全力凝個沒有花紋的金磚,到她用靈氣凝出“偽身”并cao縱它一圈圈化開騙過江白忠那樣的高手,中間,似乎只隔了一碗無色蓮膏。 ……所以限制她成為絕世強者的,真是她腦袋里裝的木頭? 喬木顏震驚無措,難以置信。 掌心的春生更加碧綠瑩潤,渡入枯藤時,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它們在莖桿中流動,一點一滴浸潤枯竭的植株,催發(fā)它的生機。 一名斥候忽然來報。 “殿下!”白衣斥候眉眼染霜,“有一隊神嘯獸騎正朝此地而來,即將抵達!” 顏喬喬心臟一跳。 公良瑾眉眼淡淡,扶案起身,對顏喬喬道一句“無事”,便隨斥候走向谷外。 她全然信任他,卻也知道對付那些獸騎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胸口發(fā)緊,泛起焦灼。 她深吸一口氣,催動經(jīng)脈中的靈氣,全力以赴! 靈氣迅速消耗,大股春生涌入黑色枯藤。很快,經(jīng)脈與腦仁傳出針扎般的刺痛。 放眼一掃,只見谷地中的侍衛(wèi)一個接一個起身掠向谷外。 顏喬喬抿緊了唇,把自己壓榨到極致。 腦海傳出琴弦緊繃的嗡鳴,肺腑泛起火辣辣的鈍痛,深層次的疲憊感席卷周身。 就要力竭了! 她這人,有點一根筋。 明知無望,卻依舊咬著牙,執(zhí)意向前沖。 一息……一息……一息…… 冰天雪地中,額上竟?jié)B出了汗滴。淌過眼睛,像淚一般滑過臉龐。 “撲簌!” 落在了枯藤上。 就在這一霎,兩處破裂的表皮徹底綻開!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朦朧間,看見表皮下方鉆出了兩枚細小的黑藤尖。 如鐵樹開花。 她微微失神,一時竟是反應不過來,忘記了欣喜,只繼續(xù)從自己干涸的經(jīng)脈中擠出靈氣,渡給眼前的小嫩苗。 在春生的催動下,這兩枚新芽迅速躥到三寸長。 然而顏喬喬的靈氣即將徹底枯竭,腦海傳來陣陣眩暈。 她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還是有點用嘛……”她隱約聽到了一個神念嘀咕聲。 旋即,至為精純龐大的靈氣,陡然涌入她的身軀! 灌頂一般。 顏喬喬心頭驚跳。 如今她對天地靈氣已十分熟悉。若把她原本的靈氣形容為縹緲云絮的話,那此刻灌入她經(jīng)脈的,便是金子凝成的水珠,堅固凝實到了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 倘若……她此刻收手,將這一波靈氣據(jù)為己有的話…… 恐怕足夠將她送到宗師境不止! 顏喬喬眨了眨眼睛,催動金珠般的靈氣,愉快地在經(jīng)脈中奔流。 運轉一周之后,她再度將“春生”渡入黑藤。 陡然間,兩道黑色嫩苗躥出一丈有余,冒出一枚枚小花芽! 顏喬喬興奮得兩眼放光。 這種成就滿滿的感覺,栽過花草的人都能了解。 她受到了激勵,一身靈氣呼呼運轉得更加暢快,大股大股春生渡入藤中,讓它不斷抽出新枝,蜿蜒盤旋向四面八方。 靈氣即將耗盡時,放眼望去,黑藤已快要爬滿谷地。 雖然稀疏些,也未開花,但看上去也有幾分像模像樣。 “我就不信她真不貪婪……”神念中再度傳出嘀咕。 旋即,一股遠比方才更加精純的靈氣涌向顏喬喬。若說上一次的靈氣是水,那這一次的凝實程度便堪比金石。 它們在經(jīng)脈中運轉,發(fā)出金沙卷石的悅耳聲音。 這一波靈氣,恐怕能把她送上大宗師之境。 顏喬喬驚喜不已。 她催動靈氣,周身翻涌著靈力旋風,鼓起她的衣袍和頭發(fā)。 更加茁壯的春生涌入花藤,頃刻間,它們順著山壁往上攀爬,像一件藤蔓衣裳,覆住黑血狼王的尸身,翻向山的另一側。 簌簌生長的聲音響徹大雪原,那是生命的歡呼。 她聽到狼王殘念發(fā)出不解的嘀咕聲。 “為什么不把靈氣據(jù)為己有呢,人類不是最貪婪的種族嗎?” 顏喬喬:“……實不相瞞,我覺得你幫我滿足心愿,要比我自己奮斗來得容易一些。” 狼王殘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