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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喬喬恍惚了片刻,看著眼前穩固無邊的江山,心中不禁怔怔地想,這便是我要守護的,我要江山永固,我要盛世安寧。 下一瞬,黑木樓上爆發出震耳的喝彩和掌聲。 聲浪掀人,顏喬喬回眸,望向三個仿佛從水中拎出來的好友。 每個人的眸底都閃動著淚光。 她抿唇上前,垂了垂頭,抬手,盡量環住每一位朋友。 數條手臂交織,四個人頭碰著頭,手抓著彼此,咧開唇角,肆意地笑出聲來。 “你們還疼嗎?”顏喬喬問。 “不疼,爽上天!”蔣七八開懷大笑。 孟安晴與龍靈蘭也笑著搖頭:“沒事沒事,離了棋盤就好啦!山河棋就是這樣,不會真正傷人的!” “嗯嗯!”顏喬喬激動點頭。 “不對啊夫子,”站在趙晨風身旁的另一名副棋手不服氣地說道,“顏喬喬往棋盤里扔了什么東西,這是作弊吧!” 秦妙有喘著氣站在一旁,聞言,低低斥道:“閉嘴!沒聽夫子說么,戰場只有勝負,沒有作弊。” “是,秦師姐……我明白了。”此人悻悻退回自己的座位。 秦妙有緩緩上前,目光復雜地看著顏喬喬,唇角別扭地扯動,道:“顏喬喬,你贏了。” 顏喬喬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彎,輕輕笑了下,敷衍地抬起雙手拱了拱:“承讓承讓。多謝多謝。” 秦妙有強行撐起最后的氣場:“雖然是我靈氣外放在先,沒資格多說什么,但能不能請你如實告訴大家,你最后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秦妙有銀牙暗咬,心中終究是不服氣。 畢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以修為壓人,本就不是多光彩的事情,結果竟還是一敗涂地,真真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啊,這個。”顏喬喬有些不好意思,“就和你一樣,靈氣外放而已,雕蟲小技,不足為道。” 秦妙有:“……???” 眾人:“……???” 徐夫子眼睛瞪得渾圓,“啪”一聲祭出了測靈戒尺,戳到顏喬喬眼皮底下。 “快快快!給我測!” 顏喬喬心念微動,指尖蕩出一縷鑲金嵌玉的炫美靈氣,渡入測靈戒尺。 頃刻之間,光華大熾。 照人的靈光直沖而上,停在了先天境初階的位置。 “先天境,初階。”徐夫子恍惚了許久,抬起手,拍了下腦門,“徐二福啊徐二福,你怕是還在自己的床榻上呼呼大睡,并沒有到勤業臺教書吧?醒來,醒來,急急如律令,即刻醒來!” 夫子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黑木樓內一片嘩然! “我沒記錯的話,顏喬喬是一月初三春日宴那天頓悟的道意吧!” “沒錯,六日的經義課上,顏喬喬睡覺筑基,不就是徐夫子親自測的么。那天秦妙有還說,顏喬喬未必真是三日從頓悟到筑基,興許老早便是那樣的修為,想要悶聲驚艷我們呢。” “今日才二十六啊!二十日便從入道門晉級至先天境?這可比什么三日筑基驚艷多了!” “這是人嗎,是人嗎,啊?顏喬喬你還是人嗎你——” 最后這一句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 顏喬喬被夸得非常不好意思。 她謙遜地向著周遭的同窗們連連拱手:“謬贊了,謬贊了。你們只看見我晉階快,卻不知道我背后付出了多少……” 頓了頓,續道:“才投了這么個好胎。”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能有幸重生一回。 她說的明明是句大實話,卻引發了黑木樓新一輪轟然笑罵。 “顏喬喬你生了這么一張嘴,究竟是如何活到這么大?” “怎么回事,陰陽怪氣有助于增長修為?” “還投胎技術呢,不帶內卷成這樣的啊。” 顏喬喬聽著這話音不太對,趕緊再拱了拱手,很禮貌地補充解釋了幾句。 “本來倒也沒那么快,那不是被秦妙有逼著晉級的嘛,我方才說感謝她,并非客套,而是發自肺腑。” 蔣七八掐著嗓子補了一句:“下棋嘛,勝負只在其次,重要的是陶~冶~情~cao~” 秦妙有:“……”氣哭了,心口抽搐著疼! 顏喬喬露出神秘微笑。 對秦氏父女,她感覺就還……挺復雜。 徐夫子也緩過神來。 他清了清嗓子,微笑發話:“不好意思了啊,老夫教書育人多年,言出必行,信用絕不能丟——趙晨風,秦妙有,章那個什么,李那個什么,愿賭服輸,日常分數全部歸零,德業通通不合格!” 絹花姐妹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快樂笑聲。 * 離開勤業臺之后,顏喬喬徑直前往蓮藥臺。 她記得沉舟說過院長在蓮藥臺。 她打算借著晉階先天境的機會找老師請教請教靈氣外放的種種技巧,正好順勢混進蓮藥臺,看看是否有機可乘。 她可沒忘記那架血腥刺鼻的黑金大馬車。 漠北王和他老母…… 顏喬喬瞇了瞇眼睛,加快了腳步。 趕到蓮藥臺時,天色已微微有些暗了。 自從韓崢遇刺之后,蓮藥臺便封鎖得十分嚴密,如今漠北王攜母入住,這里更是嚴防死守,禁止隨意出入。 顏喬喬通過傳訊鈴說明來意,然后老老實實站在臺地外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