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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這樣?”姜蠱王也納悶了,正垂目不解時,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掰了一下,爾后一只蠱從他的手腕處迅速游離進他體內。 原本昏迷的云棲,從椅子上站起來。 小廝怔住了:“你怎么醒的?” 看到姜蠱王的手被扭斷,面色猙獰,小廝大驚失色,剛想上前把人救下,身子便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推到門外,停下來后雙膝跪地,動彈不得。 而小廝手里原本抱著的蠱罐,全都落在了云棲手上。 “你……”小廝錯愕不已,“為什么?” 姜蠱王亦是驚訝不已:“你的身子一遇到蠱就武功全廢,為何能解開我的蠱毒?” “沈介給我的簪子,能夠解掉蠱王的蠱。” “姜家那小子?”姜蠱王似乎不太相信,“他即便能解開我的毒,所煉制的蠱也無法放入我體內。” “那就得問問蠱王認識的那位故人了。” “故人?”姜蠱王呢喃了句,后知后覺的猜到了什么,沉默須臾,忽然陰森森的笑了笑:“你跟那個人是什么關系?” 云棲掏出手帕處理傷口,然后才居高臨下的看向姜蠱王,冷聲道:“蠱王所說的人,是我師父。” “你師父……”姜蠱王語氣陰沉,“你剛剛往我體內放了什么東西?” 云棲語氣淡淡:“師父說,姜蠱王詭計多端,而剛剛那東西,就是拿來對付你的。” “對付我?”姜蠱王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他跟我斗了幾十年都沒斗得過我,就憑這東西?” 說完,他運功想要將東西從體內驅除,可漸漸的,冷笑凝固在了嘴角。 “師父花了十年的時間才研制出這東西,蠱王還是別費心力了。”云棲低頭瞥了眼手中的蠱罐,淡淡一笑,“多謝蠱王的命蠱,若不是蠱王要見我,我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拿到這東西。” 姜蠱王沒有說話,恐怖猙獰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她:“你以為剛剛的東西能夠控制得了我嗎?” 話說完沒多久,他的胸膛突然劇烈起伏,尖叫一聲,從輪椅上跌落。 那副如同干尸般的軀體,在地上翻滾掙扎,而原本攀爬在墻壁上的蠱毒,全部爬過來,瘋了一樣的啃咬著姜蠱王的身子。 姜蠱王刺耳難聽的尖叫聲回蕩在石室,經久不絕。 云棲神色漠然的望著。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聲音漸漸平息,那些蠱和姜蠱王的身體化作一灘惡臭的濃水。 云棲抬手掩鼻,看著面前的黑水,心緒復雜。 在桑府相見的那日,師父就告訴她,她的祖母是樓家人,出生時便與姜蠱王簽訂婚約。祖母長大以后,去大莫游歷,遇到了祖父,兩人一見傾心,私訂了終身。 在南疆,兩人若是沒有傾心相愛,可以解除婚約,條件便是與娘家一刀兩斷。 祖母跟樓家斷絕關系,嫁入大莫。 然,姜蠱王對祖母是有情的,咽不下這口惡氣,在祖母身上下了血蠱。本來是為了泄憤,后來發現她們的身子可以養血蠱,便不斷試煉。 她的祖母和阿姐,皆死在姜蠱王手里,而姜蠱王的死狀,本應比現在更慘烈,才能告慰祖母和阿姐的在天之靈。 “就這么死了啊,倒是便宜他了。”駱神醫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云棲轉過頭:“師父。” “把命蠱拿給我。”駱神醫道。 云棲依言遞給她。 駱神醫觀察片刻,眼皮子跳了跳,暗叫不妙:“桑家小子的命蠱不穩,你先去斗蠱大會,等我找到了桑幻的命蠱,再去跟你們會合。” 云棲跟姜蠱王演了一出戲,便是為了找到沈介跟她的命蠱。 在南疆,每個體內被種過蠱的人,背后的幕后主使手里皆有一只他們的命蠱,命蠱不除,無論武功和毒術多么厲害,那些人一生都會受到蠱毒的控制。 沈介被姜家掌控多年,便是因為姜蠱王手里有他的命蠱,而姜幻的命蠱,也在姜蠱王手里。 有了姜幻的命蠱,斗蠱大會的勝算就能高幾成。 云棲環顧了眼石室:“您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兒,徒兒怕……” “姜家的那些人,奈何不了我。桑家小子與你的命蠱,必須得在這兒解開。趁著現在他們還沒發現我的蹤跡,你去斗蠱大會引開他們。” 聞聲,云棲點頭,不再遲疑,轉身離開。 * 出了密道,竹俏已在外頭接應。 她走上前,低聲道:“夫人,神醫用蠱控制了姜蠱王身邊的下人,讓他們帶您過去斗蠱大會,姜家人看到他們,自然就不會懷疑您了。” 云棲掃了眼那兩個下人,沒在姜府多做逗留,等趕到斗蠱大會,她裝作雙眼渙散,一副被蠱控制了的模樣,原本候在場內的姜家下人將她帶到姜家的位置上。 云棲抬頭掃了眼,不遠處的高臺上,沈介和姜幻正面對面盤腿閉目坐著,而他們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個石桌,桌子上空無一物。 周圍擠滿了觀看熱鬧的百姓,這一會兒卻寂靜無聲,全都屏心靜氣的觀察臺上的情況。 易容之后的竹俏小聲問:“怎么樣了?” 一個蠱師回道:“剛比完沒多久,國師和桑大人各自贏了一局,現在正歇息,再過半柱香,便得拿出血蠱來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