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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打開以后,杜應看到里頭放了一根革帶,他把革帶拿出來,看了看,發現上面繡著一個棲字。 “公子,太后娘娘送了一根革帶給您。” 話音剛落,沈介忽然咳了一聲,杜應驚喜的轉過頭,發現他的手指動了。 他忙不迭的把革帶展開,舉在沈介面前,道:“公子,革帶上面還繡了一個棲字。” 沈介看著那革帶,眼睛先是一動不動,須臾后,猛烈的咳了起來。 杜應激動不已,把革帶放下后,又拿起匣子里放置的書信,讀出信中的內容:“活著回來見哀家。” 說完話,杜應偏過頭,正要再開口,發現沈介側頭吐了一口黑血。 見到此景,他不僅不擔心,反而喜上眉梢,伸手拍了拍沈介的背。 他明白,沈介這是真正的醒過來了。 等沈介把體內所有瘀血都吐出來了,杜應又掏出手帕為他擦干唇邊的血跡,然后把他扶起來。 沈介倚靠在床頭上,緩了好一會神,伸手指了指革帶。 杜應連忙把革帶拿給他。 沈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上面的“棲”字,半響,眉眼彎了彎。 “拿筆墨來。” 杜應迅速去取了筆墨。 沈介身子剛痊愈,還有些力不從心,短短兩句話寫了很久。 最后,他把信交給杜應,虛弱道:“把信寄回京都,一定要交到娘娘手中。” 杜應把信放在腰包里,說:“屬下去幫您打點熱水來。” * 就這樣過了五日,沈介已能下地走動了。 這日,杜應把他新寫的藥方拿給藥鋪,回到院子里時,遠遠的便看到他又盯著革帶發呆,嘴角邊噙著淡淡的笑容。 杜應停頓了一會,走進屋里,遞上手里的紙張。 “公子,那些村民的癥狀,全都寫在這上面了。” 聞聲,沈介把革帶收好,接過一看,道:“派人繼續盯著,若發現異樣,及時來稟。明日放出消息,就說王大夫坐診。” 這是要親自出診的意思了。 杜應點頭,當即就去辦了。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過了五日,南陽城百姓身上的蠱毒解得差不多了。 怕南疆人再來搗亂,大莫派了重兵過來守城,毒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如今邊關的大將是白戰勝,一大早,她麾下的將領過來請人:“沈神醫,幽州城需要您過去走一趟,請。” 沈介隨他過去。 進入幽州半日,沈介正坐診,忽有將士來稟:“沈神醫,門外有人求見,說是從京都來的。” 如今南疆蠱毒橫行,所有將士和百姓對沈介都十分尊敬。 沈介正在寫藥方,聽罷,吩咐他把人帶進來。 腳步聲在屋里響起時,他恰好抬頭,看到是云棲,手中的筆一滑。 墨水灑滿了紙張。 愣了一瞬后,他略微驚訝道:“您怎么來了?” 云棲瞥了眼旁邊的將士。 將士是個機靈的,朝他們拱了拱手,便識趣的退出去,順手拉上房門。 兩人對視良久。 云棲把帷帽摘下,朝他淺淺一笑,開口打破寧靜:“幽州情勢如何?” 第122章 122 沈介低頭看了眼藥方, 因為墨水的侵染,廢了。 他收斂思緒,把筆放下, 然后起身準備行禮。 云棲挪了他旁邊的凳子, 坐下來:“我是悄悄出來的,到幽州的事情,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沈介看了看她和錢一的裝束,喬裝打扮過了的, 及時收住了話頭,緩緩坐下。 云棲瞥了瞥桌子上的藥方, 問:“幽州百姓身上的蠱毒,還需要多少天才能解開。” “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了,還有三日, 就能全部解開。” 云棲點頭。 這一路上她都認真瞧過了,幽州城守衛森嚴, 南疆和北戎的人很難渾水摸魚潛進來, 只要防衛得當,加上找出解藥,還是很快就能控制住的。 說著話的功夫,杜應從外頭回來, 看到云棲和錢一, 呆了呆:“太……” 云棲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杜應止住話頭,看了看她和錢一的穿著,迅速明白過來, 說:“公子,屬下去外頭守著。” 錢一尋思了片刻,也悄聲退了出去。 這次云棲是秘密出行, 只帶了錢一一個人,因為她手腳利索,年紀也不大。 屋里寂靜無聲。 云棲如今心里最掛念的就是邊關的蠱毒,心想沈介在邊關這么久,對這里的情勢應該是一清二楚的,便問:“南疆和北戎聯手,給我軍將士和百姓下了蠱毒,有沒有什么辦法,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是設法讓北戎將士中蠱,讓他們互相猜疑,我大莫將士就有了可乘之機。這是如今唯一能夠破解僵局的辦法。” 北戎這些年養精蓄銳,兵強馬壯,但大莫這些年也重整軍中將士,和他們對陣,未必會落下下風。 然,如今有了南疆的助力,北戎如魚得水,士氣大漲,大莫將士支撐不了多久。 而這蠱毒又是將士們最大的敵人,中蠱之人,輕則渾身無力,拿不起刀槍,重則不治身亡。 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 南疆距離北戎和大莫極遠,難以支援。 他們的強項,在于蠱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