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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深宅婦人,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手斷,豈會瞧不出湯婍筠這是中了媚藥,而且已經發作中了,驚慌失措道:“鄭太醫,勞煩您快點為筠兒解毒。” 鄭太醫默聲把脈,過了許久,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莫氏看到他的表情,緊張道:“鄭太醫,筠兒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鄭太醫搖搖頭,看了云棲一眼。 他為云棲診治多年,緊緊是一個眼神,云棲便心神領會,這不是普通的媚/藥,而且鄭太醫短時間內沒有解決之法。 莫氏一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鄭太醫,筠兒的毒是不是……” 她順著鄭太醫的視線看向云棲,目光里包含了許多復雜的情緒。 關心則亂,她剛剛一聽說湯婍筠出事,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現在稍微冷靜下來,再看著這屋子里的人,瞬間許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她起身,向云棲下跪磕頭:“娘娘的大恩大德湯家人會記在心里,臣婦就兩個女兒,婍筠還沒有及笄,求娘娘救她。” 云棲看向鄭太醫:“可有解藥?” 鄭太醫搖搖頭,嘆了口氣。 湯家二小姐還沒出閣,有些話,他這一會兒不好明說。 云棲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鄭太醫有話想跟莫氏單獨說,于是道:“哀家先去屋外等著。” 話罷,把屋里的宮女都屏退,只留下他們三人。 出了屋子,云棲立即吩咐:“把周盈盈帶過來。” 周盈盈很快就被侍衛帶到了旁邊的屋子里,見到云棲,驚慌失色的跪下:“臣女見過娘娘,不知臣女犯了什么錯,求娘娘明示。” 云棲居高臨下的瞥著她,冷聲問:“解藥呢?” 周盈盈一臉不解:“什么解藥?臣女不明白。” 云棲冷笑了聲。 當初看到周盈盈的臉,還覺得這丫頭模樣不錯,棋藝也不錯,甚至有過撮合她與沈介想法。如今看著,只剩下了厭惡。 她平生,最厭惡的便是給別人下毒的人。 即便湯家與她為敵,逼死過那人,差點奪位,可湯婍筠是無辜的。 湯婍筠今日的模樣,又何嘗比當年的她好得了多少。 即便莫氏沒有求這個人情,人是在瑛兒的府里出的事,于情于理,她都要為湯婍筠解了身上的媚藥。 “周盈盈,哀家給了你機會,就要把握住。若是不交出解藥,后果自負。” 周盈盈依舊嘴硬:“娘娘說的話,臣女不明白。” 云棲摸了摸手臂上的佛珠,聲音冷如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哀家這些年信佛,不喜歡殺生。可若是有人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哀家也不介意破例。周盈盈,你身上肩負著的,可不止你自己的命,還有整個周家。” 周盈盈原本想豁出去,無論如何逼迫,都死不承認。 只要她不承認,即便是太后娘娘也不能屈打成招,找不到證據的話,最多也就是懲罰她一下。 如今云棲搬出了周家,她頓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驚駭得癱坐在地,面色慘白。 依太后娘娘的手段,很快就可以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她可以死,但阿娘和周家不能給她陪葬。 思量了半刻,她終于下了決定:“娘娘,臣女一時糊涂,若有罪責愿一力承擔,請娘娘放過周家。” “解藥呢?”云棲復問了一遍,語氣已有些不耐煩。 周盈盈搖頭:“臣女手里沒有解藥。” 云棲眸色一斂:“周盈盈,哀家的耐心有限。” “娘娘,臣女真的沒有解藥。”周盈盈無力的辯白。 事已至此,她已無路可退,將事情全盤托出。 “那藥是別人送給臣女的,他說沒有解藥,也沒有把解藥給臣女。” “那人現在在何處?” “臣女不知道。只聽說那人是從南疆來的。他的藥很好,臣女拿了藥以后,讓人去找過他,沒找到人。”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對方主動蹭藥別有用心,可她真的太急了。 因為她是真的恨。 她早就跟湯婍筠說過自己喜歡沈大人,湯婍筠也明確表示了不會爭。 可她都做了什么? 她在簪花宴上向沈大人贈書,還得到了沈大人的回應,她不顧姐妹之情,背著她偷偷與沈大人私會。 她唯一后悔的只有沒有看好湯婍筠,讓她跑出去,壞了大事。 “南疆人?”云棲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了,“周盈盈,你糊涂啊!” 她本以為這件事只是兩個貴女之間的爭斗,如今牽扯到南疆,她便覺得沒有這么簡單了。 京城里還有不少南疆細作沒有揪出來,如今大莫和北戎開戰,正是南疆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湯繆身為戰前主帥,如果知道湯婍筠在公主府里中毒,肯定會懷疑她下的毒手。 好一招挑撥離間之計。 周盈盈現在也害怕了,顫聲道:“娘娘,臣女真的沒有解藥。” 云棲懶得再問下去,讓錢一用刑,可周盈盈還是說沒有解藥,沒有辦法,她讓錢一把人壓下去,回了湯婍筠在的寢屋。 如果湯婍筠說的是真的,此事她也被人利用了,對方沒有留下解藥,想解開湯婍筠身上的媚毒,只能寄希望于太醫院的太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