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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是對大夫說的,亦是對門外那些人說的。 剛說完,花香味便散了。 杜應(yīng)照著他方才說的藥方,把所有藥都抓好以后,包好走到他旁邊:“公子,還差一昧。” 大夫睜開了眼。 沈介冷聲道:“那昧藥放在哪兒?” 大夫想都沒想,回道:“本店沒有這昧藥。” 興許是知道他不愿實話實說,沈介沒有再費口舌,目光望向不遠處木幾上的一個小匣子。 杜應(yīng)會意,大步走過去,將里邊的東西打開。 大夫突然急了:“別打開!有這昧藥,就在里間,公子先放開我,我進去幫公子拿。” 沈介手沒松開,看了春霖一眼。 春霖得到示意,進里間找藥,半響之后將藥拿了出來。 大夫看著杜應(yīng)手里的盒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公子,這藥您已經(jīng)拿到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沈介問道:“萬毒門的人在哪兒?” 大夫神色變得微妙起來,訕笑道:“公子,你這話可就折煞我了,什么萬毒門,我從未聽說過。” 沈介冷哼了聲,收回匕首,側(cè)頭望了杜應(yīng)一眼,杜應(yīng)點點頭,緩緩打開手中的盒子。 “別別別…別打開……”大夫開口阻攔,哭喪著臉道,“我說,我說。” * 云棲醒來的時候,瞧見周遭環(huán)境很是陌生,剛要起身,一只手支在她的后腦勺下,將她扶起來。 “娘娘醒了?” 云棲側(cè)頭一瞥,沈介坐在床邊,外頭天色昏暗,想來已是深夜了。 她在沈府。 她伸手揉了揉發(fā)漲的額頭,問道:“春霖呢?” 沈介遞了杯茶水:“回避暑山莊了,娘娘在百花樓中毒,身子不便,微臣將娘娘帶回府中解毒,怕耿嬤嬤擔(dān)憂,讓春霖姑娘回避暑山莊先捎個信。” 半杯茶下肚,喉嚨霎時就清透了,云棲清了清嗓子,又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子時了,娘娘今夜就留在沈府宿著吧,明日再回避暑山莊。府中微臣都打點好了,不會有人知道娘娘在這兒的。” 云棲瞧了眼從門外進來的婢女,手里端著衣裳,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想到百花樓里的事情,她疑道:“哀家怎么會中花毒?” 睡了幾個時辰,渾身酸痛,說完她便起身。 沈介扶著她起來。 婢女朝她行完禮,便將衣裳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沈介拿過一件斗篷,為她披上:“是血蠱的緣故,血蠱是天底下最毒的蠱,能夠增強毒性,在娘娘身上多年,即便是最普通的毒,娘娘也無法抵擋。” 云棲皺了皺眉頭。 “可有解決之法?” “暫時還沒有。”沈介說著,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的為她整理衣領(lǐng)。 云棲看著,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便由著他了。 “娘娘可要沐浴?臣讓婢女備熱水。” “好。”云棲笑了笑,走到窗前,望了眼院子。 這座府邸當(dāng)年是她挑選的,清幽素雅,如今已經(jīng)物是人非,再次看著,心境也不復(fù)當(dāng)初。 她攏著雙手,同身后的沈介感慨道:“院子里的那棵槐樹,是當(dāng)年哀家親自種下的,沒想到如今都長這么高了。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還跟哀家說,讓哀家有空的時候,出宮來瞧一瞧呢。如今樹是見到了,你父親卻不在了。” 說到這里,云棲眼睛黯然。 沈介聽著,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他喉嚨滾了滾,目光落在那棵槐樹上,片刻后不著痕跡的岔開話:“娘娘明日可有想去的地方?臣陪您去瞧一瞧。” 被他這么一打斷,云棲拉回神思,還真的想到了那么幾處地方,回眸彎眉笑開:“有,哀家想去的地方可多了。” 沈介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勾:“那明日等娘娘歇息好了,微臣陪娘娘過去。” 第47章 47 沈介的話提醒了云棲。 之前她出宮主要是為了查探中毒一事, 倒忘記了在宮外可以換個身份,做一些從前沒有做過的事情,彌補缺憾。 年輕的時候, 她便有許多想要做的事情, 好像都還沒來得及去做呢。 都有什么呢? 云棲低頭認真思索,思緒漸漸飄遠。 杜應(yīng)進來, 默聲行完禮后,上前湊到沈介旁邊耳語了幾句, 沈介便離開了。 人剛踏出門,趙忠便進來了:“娘娘。” 云棲扭頭看他, 趙忠低了聲道:“娘娘,老奴都查過了,沈府里并沒有南疆的東西。” 趙忠和趙謹原都是在楚鈺身邊伺候的, 四年前云棲派趙忠偶爾過來打理沈府。 沈介搬進來后,云棲便讓他到沈介身邊伺候了, 一是他在宮中多年, 精明能干,可以幫助沈介料理好沈家內(nèi)務(wù),二則也算是將他安插在沈家,作自己的眼線, 保護沈介。 前幾日, 她讓人捎口信,吩咐趙謹查沈府里是否藏有南疆的東西。 聽到趙忠的話,她神情沒有什么波動, 點了點頭。 “那老奴先退下了,娘娘好好歇著。”趙忠再行一禮,剛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的婢女就走上來,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 沈府里的東西大都換了新的,洗漱完畢,云棲躺在床上,神思清明,過去的事情慢慢涌入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