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書迷正在閱讀:嬌妻還小,總裁要趁早(上)、大明暴君之我是個木匠、嬌妻還小,總裁要趁早(下)、都市娛樂全才、虐文女主她虐錯人了、蓄謀婚戀、真千金竟是我自己、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我嫁的仙尊成魔尊、東大妖怪民俗課
云棲扶額:“讓謝敬進來吧。” 窗外的雪花還在飄著,云棲攏了攏身上的棉氅,外邊一片靜謐,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自她病后,長春宮里很少發出聲音,死氣沉沉的,她不喜歡冬日,也不習慣這氛圍。 云棲開口喚了一個宮女進屋,讓她扶自己到偏殿。 剛坐下,耿嬤嬤便領著人來了:“主子,謝大人到了。” 話落,身后的謝敬上前兩步,下跪行禮:“微臣見過太后娘娘。” 云棲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敬心下惶惶,忐忑開口:“娘娘,微臣那不成氣候的逆子犯了大錯……” 云棲出聲打斷:“既然不成氣候,又何必替他求情?” 聲音清冷,沒有任何情緒。 謝敬未抬頭看,也知道云棲此刻的表情,嚇得身子往下低了低,道:“娘娘,微臣…臣……” 一句話哆哆嗦嗦的,竟是沒說全,手心都冒出了汗。 太后公允是整個朝堂都知道的事情,處理事情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可謝家今日所犯之事非同小可,他思慮再三,還是進宮來了。 屋內默了良久,都未聽到云棲再開口,謝敬硬著頭皮繼續道:“娘娘,微臣那逆子再不懂事,也不敢動手殺人,更何況,死的是湯家人,這其中必有蹊蹺啊。” 殺人乃是大罪,何況是湯家的人,湯謝兩家同為朝臣,即便謝行平日里再吊兒郎當,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罔顧國法,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 謝家這是被人擺了一套。 耿嬤嬤見云棲氣色不好,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云棲接過,抿了兩口暖身后,才緩緩開口:“人可是謝行殺的?” 謝敬聞言,搖搖頭:“娘娘,若人真是逆子殺的,臣自會親手將那逆子送到大理寺,不敢來打攪娘娘。逆子在馬市和湯燦爭吵之時,不小心推搡了一把,人便沒了。仵作查過尸首,尸體并沒有嚴重外傷,不可能是被推倒而死。早些日子,微臣便聽說湯燦生了病,怕是湯家人故意賴在逆子的頭上。” “起來回話吧。” “謝娘娘。”謝敬緩緩起身,他已將近花甲之年,跪了這么一會,膝蓋都是軟的,下意識扶了下腿,隨后看了云棲一眼,又低下眼簾,繼續道,“謝家下人都可作證,行兒沒有殺湯燦,昨夜大理寺的人已經將行兒帶走了,可湯家不依不饒,派人在謝府大鬧。娘娘,您要幫幫微臣啊。” 謝敬老來得子,膝下也就謝行這么一個兒子,寶貴得緊,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為兒子做出的的荒唐事憂心,云棲看著有些不忍,出于體量,吩咐耿嬤嬤賜座。 謝敬忐忑的坐下來。 云棲望了他一眼,沉聲道:“謝家是母親的母族,哀家自認一直對謝家寬厚,可是謝敬,你莫不是忘了,謝家出事,打的是云家的臉面,亦是哀家的顏面。謝行犯錯,尚未定罪,你便進宮來找哀家,是想讓天下人說哀家偏私嗎?” 謝敬脊背瞬間僵直,嚇得再次跪地:“娘娘,微臣惶恐,微臣不敢啊,今日進宮面見娘娘,只是因為此事和湯家有關。” 他進宮來確實也有求情的意思,昨日謝行剛被帶走,家里便亂成了一鍋粥,夫人在他耳邊喋喋不休,非讓他進宮求情。 他在官場上待了這么多年,又豈會分不出輕重,沒有糊涂到那個地步,連夜讓人查了謝行和湯燦之間的過節,懷疑這是湯家故意下的一步棋,心中忐忑不安,不得不進宮來。 出來這么一會,云棲頭也跟著隱隱作痛,虛弱無力,無心處理這些雜事,目光落在他顫巍的背部,道:“謝行行為不端,杖責二十,這起命案就讓大理寺的人查,若真是謝行殺的,按罪伏誅。” 謝敬的身子當下就軟了,面色慘白:“娘娘,這……行兒的身子,哪里能受得住二十杖責?求娘娘收回成命。” “謝敬!”云棲面色平靜,語氣卻已有些不耐,“即便此案真是湯家做的手腳,挑中謝行,便是因為他愚蠢!你來長春宮一事,當真以為湯家不知道嗎?” 聞言,謝敬猶如醍醐灌頂,整個人都清醒了。 “娘娘,臣…臣……” “你教子不嚴,以至于讓他屢犯大錯,自己下去領十杖。” 謝敬不敢再求情了,含淚謝恩,顫顫巍巍的出去領罪。 人走后,云棲無奈道:“讓宮人下手輕些。” 耿嬤嬤應是,扶著她:“主子,奴帶您回寢屋。” 云棲起身,頭暈目眩,身子一晃,半只手撐在桌子上。 “主子……”耿嬤嬤嚇得臉色都變了,“奴喚宮人來背您回去。” 云棲渾身無力,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宮女進屋回話,說是沈介來了。 耿嬤嬤有些詫異,今日并未宣見,人自己就來了,不過這會并不是思慮這個的事情,想了想,道:“快讓沈大人進來為娘娘瞧瞧。” 這兩日沈介贈的藥壓住了云棲體內的毒性,耿嬤嬤對他的醫術已經沒有懷疑了。 云棲頭疼得難受,偏殿悶悶的,呼吸一下都覺得壓抑,她拉著耿嬤嬤的衣袖,虛弱道:“先扶哀家回寢屋,哀家不想待在這兒。” 耿嬤嬤道:“奴喚個小太監來。” 沈介的耳力極好,跟著宮女進屋時聽到了耿嬤嬤的話,見到此景,主動開口:“微臣背娘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