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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棲雙眼茫然,看到是她,終于反應過來,方才又是夢。 “元香,我又夢到他了,他臉上都是血,血……”云棲垂著眉眼,無聲啜泣。 這個夢魘,已經折磨了她整整五年。 耿嬤嬤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主子,都是夢,沒事了。” 安撫了一會,耿嬤嬤喚宮女將洗漱的東西端進來,云棲梳洗的時候,還在回想著夢里的情形,心有余悸。 她喚耿嬤嬤將藏了多年的錦盒拿來,取出里面的東西,問道:“那孩子現(xiàn)在何處?” “現(xiàn)歇在城中的一家小客棧里,還沒落腳的地方。”耿嬤嬤回話。 云棲有些詫異:“鈺兒說,他已經是翰林院侍讀了。” 沈介之后,又身有官職,怎么會連一個府邸都沒有? “剛進京幾日,沈家不認他的身份,這翰林院侍讀,還是曹尚書兩日前舉薦的。”耿嬤嬤平靜的回著話,挑了支珠釵,為她戴上。 “曹瑞?” 耿嬤嬤點點頭:“那孩子一入京,便先去找曹尚書了。” “他生前和曹瑞交好,許是臨終前將那孩子的事告訴曹瑞了。”云棲悵然。 曹瑞是吏部尚書,他生前摯友,曾是父親的門生,一身忠骨,當初便是他極力反對廢后懿旨,在先帝去后,盡心輔佐鈺兒。 這滿朝文武,如今能完全信得過的,也就只有曹瑞了。 耿嬤嬤岔開話:“主子的臉色,比前幾日好些了。” 云棲望了眼鏡子,不知是不是昨日喝了湯藥的緣故,今日在屋里走動,確實沒有前幾日疲憊了。 她想起了一句話。 將死之人,都會回光返照幾天。 大概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時日無多,就想著將后事都安排妥當了,才能放心離去。 “為那孩子安排一個落腳的地方吧。”云棲蓋上錦盒,道,“下了早朝,讓那孩子過來一趟。” 耿嬤嬤低聲應是。 “娘娘,眉太妃求見。”長春宮的掌事太監(jiān)周福來從外頭進來,恭敬回稟。 周福來又說:“眉太妃這都連著來半個月了。” 怕是想來打探她的情況。 眉太妃,是先帝生前最寵愛的妃子,先帝為了她,多次想廢后,駕崩前,還留下一道圣旨,立其子太成王為后。 那道圣旨,被阿姐拿到,藏了起來,后來不知所蹤,在楚鈺登基為帝的第五年,有人拿了出來,大做文章。 當年沈介,就是為此事而死。 她入宮之時,便得知那道圣旨之事,因此在楚鈺登基后,立即將太成王發(fā)配到封地,眉太妃則被她留在了宮中,看守在眼皮子底下。 眉太妃是武將之女,獨寵多年,先帝又應承她傳位給太成王,其父湯繆更是位至一品大將軍,擁兵自重多年,她和湯家早就動了念頭。 這些年在宮中,背地里并不安分。 云棲想了想,道:“讓她在偏殿候著。” 這宮里頭,最惦記她身子的,除了這眉太妃,怕是也沒第二人了。 “是。”周福來應聲退下。 在寢屋里歇了半個時辰,云棲才讓耿嬤嬤攙扶著,徐徐去偏殿見人。 聽了宮女的回話,耿嬤嬤道:“等了半個時辰,竟是一字不吭。” 云棲輕笑:“倒也難為她沉得住氣。” 武將之女,原是帝王最忌憚的,可先帝被這眉太妃迷得神魂顛倒,自她入宮,便獨占帝王寵愛,其心計和智謀,都不是其他妃子可比的。 若不是父親在朝中的門生頗多,當年阿姐的后位,怕是早就被這眉太妃奪走了。 “湯繆手握兵權,這些年太成王在封地又暗中謀劃,她現(xiàn)在就只盼著哀家去了。” 朝中支持湯家的那些大臣,如今忌憚的不過是她當年擊退北戎在百姓心中立下的威望。 現(xiàn)在宮里宮外的每雙眼睛,無不盯著長春宮。 云棲收回思緒,低聲冷笑:“哀家就算不在了,如今的楚氏江山和云家,又豈是他們能夠撼動得了的?” 十年的時間,她已為阿鈺鋪好了所有后路,即便是走了,這湯家,也不會得逞。 這眉太妃的心思,是時候該收一收了。 到了偏殿,眉太妃遠遠看到云棲,便起身行禮:“妾身見過太后娘娘。” 云棲落了座,目光才落在她身上,見她穿得單薄,淺笑道:“天寒,meimei怎的穿得這么少,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元香,為眉太妃添衣。” 耿嬤嬤應聲,眉太妃卻福了福身子,道:“多謝jiejie好意,妾身從小習武,身子硬朗,無礙的。” 云棲給耿嬤嬤使了個眼色,這才定睛看眉太妃。 眉太妃雖是武將之女,從小舞刀弄槍,但容貌似其母,天生媚骨,一雙眼睛攝人心魂,她初見她時,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眉太妃迎著她打量的目光,溫柔問道:“jiejie身子可好些了?” 云棲斂了斂心神,招呼她坐下,緩緩道:“勞煩meimei掛念,好多了。” 眉太妃瞧了瞧她,心中微微詫異,暗嘆她的氣色竟如此紅潤,不似病危,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溫聲道:“jiejie身子骨向來不好,要好好保重身體。” 轉念一想,這世間妙藥諸多,即便是病重之人,稍加服用一些讓身體看起來如常的藥,就能瞞過別人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