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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頌傾聽著,也不插話。 安淑蘭像是回憶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神一下子失落起來。 “離婚之后,我把韞裕丟給他外婆,自己一個人在京都打拼,我一直想向我的丈夫證明我并非需要他,我也迫不及待地想向父母證明,我有能力脫離他們的庇佑,因此離婚之后我一直不敢告訴他們,我不太服氣,也不太想承認(rèn),他們當(dāng)初不讓我遠(yuǎn)嫁是正確的。” 岑頌倒吸一口氣:“那······這么多年您都是一個人?” 安淑蘭點(diǎn)頭,緊接著又說:“人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我的父親去世得很早,韞裕那時候還小不懂事,我的母親你也見過,她一直希望我回到她身邊,可我太犟,不做出一番成就證明自己不肯回家。” 安淑蘭對著她笑了下,真心實(shí)意道:“岑頌,我是真的很感謝你,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因為有你的陪伴,他們過得很開心。” 岑頌不太贊同這個說法,緩緩出聲:“其實(shí)······他們還是不太開心,安阿姨,他們很想你的,時奶奶一直藏著你的照片。” 安淑蘭身子一僵,眼眶泛紅。 岑頌不想在她傷口上撒鹽,小心翼翼道:“如果您想知道時奶奶生前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的。” “這都哪到哪啊。”安淑蘭抹了抹眼睛,換上笑容,“來來來,岑頌?zāi)愣嫉冗@么久了,吃飯了。” 安淑蘭急忙把飯菜端上桌,又抽出碗筷,謙虛道:“炒得不怎么樣,岑頌?zāi)銚熘矚g的吃。” 她這番話確實(shí)是自謙,多年的獨(dú)居經(jīng)驗,安淑蘭已經(jīng)能炒得一手好菜。 岑頌眼前一亮,端起碗開心地吃了起來。 安淑蘭看岑頌吃得這么開心,眉眼不自覺彎了起來。 岑頌看到她的目光有些怔愣,平心而論,安淑蘭和時韞裕的五官十分相像,尤其是眉骨那里,挺拔如玉卻有著溫潤的線條。 安淑蘭出聲詢問:“怎么了?” 岑頌回過神,如實(shí)回答:“沒有······我想到了學(xué)長。” 安淑蘭意識到她話里的“學(xué)長”指的是時韞裕,試探性地調(diào)侃:“韞裕這孩子也這樣做過飯給你吃?” 岑頌不好意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安淑蘭打趣:“我看這孩子一直一個人,三十多的人了還沒有對象,也不知道哪個小姑娘受得了他。” 岑頌替時韞裕說話:“學(xué)長人很好的,他對每個人都很好,然后工作也很認(rèn)真負(fù)責(zé)。” 安淑蘭笑:“你說的這些阿姨可都感受不到。” 岑頌想到時韞裕對眼前這個母親的態(tài)度,收斂了一點(diǎn),安慰道:“阿姨,再給學(xué)長一點(diǎn)時間吧。” 安淑蘭沒說話。 吃過晚飯,安淑蘭要送她回家,岑頌堅決不肯:“您都請我吃飯了,我怎么好意思讓你送?” 安淑蘭無奈,幫岑頌叫了輛車,親眼看著她上了車,然后對司機(jī)道:“師傅,務(wù)必把這小姑娘安全送到家。” 司機(jī):“好嘞。” 安淑蘭又低聲對岑頌說:“有什么事和阿姨打電話。” 岑頌:“好的,謝謝安阿姨。” * 岑頌起了個大早,也就很早到了醫(yī)院,辦公室里只有羅游。 岑頌道了一聲:“羅醫(yī)生,早啊。” 羅游抬頭看向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前幾天,她聽說方副主任今天會來辦公室一趟,岑頌怕給這位高傲的方副主任留下不好的印象,問張欽他什么時候回過來。 張欽倒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地回答:“不知道,看他心情——應(yīng)該會很早到,然后抓著我罵一頓。” 岑頌索性早一點(diǎn)過來,結(jié)果等到張欽都來了,方副主任連個影都沒有。 張欽看著在位置上整理資料的岑頌,驚訝道:“喲,今天怎么這么早?” 岑頌不好意思跟他說自己的真實(shí)目的,只說:“昨天急著走,留了一點(diǎn)工作沒做完。” 張欽沒有懷疑什么,轉(zhuǎn)變話題抱怨道:“外面真的太冷了,我出門五分鐘腳就僵了,這鬼天還要上班,想想就痛苦。” “那你別來了,趕緊卷鋪蓋走人,剛好你那位置離空調(diào)近,給岑頌坐。”原遠(yuǎn)到聲音從門口響起,算是把張欽的話聽全了。 張欽立刻一屁股坐下,雙手張開鋪到辦公桌上:“我和我的工作永遠(yuǎn)也不會分割!” 原遠(yuǎn)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直徑岑頌身邊,道:“今天方黎會過來——就是你沒見過的方副主任,你跟他報個到。” 岑頌點(diǎn)點(diǎn)頭,不免有些緊張。 到了查房的時間,岑頌跟原遠(yuǎn)報備一聲就走了。 岑頌打開許婉儀的房門,著實(shí)被床上人低沉的臉色嚇到了。 也不怪岑頌,許婉儀平常溫溫柔柔的,說話的聲音很小,有時候岑頌還要湊近她才聽得清她在說什么。 而此時男人為難地看著她,想要張口說些什么。 岑頌不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就只站在原地。 男人急忙為自己剛剛的話解釋:“我的意思是······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生個孩子,然后一起看著他長大。” 許婉儀扯起嘴角,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個孩子,結(jié)婚都好幾年了,也沒能讓你如愿,是我拖累你了······” 男人有些慍怒:“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