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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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紅線牽著的是兩個人,神明舍不得對奚沉動手,卻不會對一只貓妖生出什么憐愛之心。只聽得風鈴慘叫一聲,她手上牽著奚沉的那根小指頭變落在地上。紅線解不了,那就砍掉手指頭就好了。但一根手指落下,紅線又牽到風鈴另一根手指上,下一秒,小貓咪引以為傲的爪子直接落在地上。 神明周身氣息越發讓人壓抑,仿佛風雨欲來,山城欲摧。一截手指沒了,紅線系上另外一根手指,一只手沒了,那紅線便爬到了另一只手,若是兩只爪子沒了呢,不,貓妖有四只爪子,應當四只爪子一同剁掉才是。 在風鈴失去自己剩下的三只爪子之前,風月終于反應過來。 這位道友!你傷我meimei也不能解出這契約。風月雖然看不到那無形紅線,可也猜出阿浮在做什么,她心知自己打不過眼前這人,只呲牙炸毛強調利弊:若是把我妹殺了,你的友人一樣會死,他甚至會因此很你入骨。 她并不指望這人對風鈴生出什么憐愛之情,只賭奚沉在這人心中的份量,若是不想讓奚沉出事,這人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 奚沉看了眼貓妖風鈴,心臟在一瞬間揪了起來,甚至生出對阿浮的怨恨之意,但他那種難受悲痛感非常虛浮,就像是有人把情緒直接糊在他的臉上。貓妖看著小,可實際上活了好幾百年了,她這么胡亂牽紅線,本該付出代價。妖族自愈能力強,斷一只手還是能想辦法接回來的,只是受傷的時候會比較痛。阿浮明顯是為了自己著想,他沒有任何理由怨恨阿浮。 升級后的對話框更加持久,在奚沉填空之后,因為事情沒有完全結束,它后面的橫線還在閃爍,像是在等待著奚沉的下一個選擇。 阿浮,我和她之間是不是有一條燒不壞斷不開的紅線?他雖然沒看清紅線,卻看到了之前在空中灼傷的紅線,想來紅線并沒有被阿浮的妖火燒斷,否則阿浮這么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的性子,肯定不會主動斷貓妖的手臂。 神明眼神陰郁,但問題是奚沉問的,他還是點了點頭。若非這貓妖身上并沒有任何他死對頭的氣息,他都要以為她是他的死對頭轉世了,不然的話,他那死對頭好端端的,怎么會特地在這條紅線上做手腳,讓他解不開這段緣分。 奚沉定了定神,繼續在對話框上凝結文字:外在的力量就像是所謂的迷魂藥一樣,絕對不可能讓人生出所謂的真愛之心來,奚沉心性堅定,凝結劍氣,硬生生砍斷了這紅線。 外在無法破壞,那內部呢。 他拿出那條長劍,在他和貓妖之間的空擋狠狠劈下,紅字消退,奚沉并沒有成功。也是,阿浮解決不了的事情,他一個看不見緣分紅線的人怎么會輕易成功。但是奚沉沒有氣餒,也沒有勸阿浮在原地等待風青。 他并不覺得風青有辦法解除這段糟糕的緣分,若風鈴說的都是真的,風青就不會和沐天蓼以悲劇收尾,不然紅線一牽,兩個人互生情愫。龍長鳴也沒有被風月牢牢捆在身邊,這事情肯定其他方法解決。 系統不贊同他填的劇情,奚沉就凝聚心神,一遍遍的寫上去。直到對話框閃爍不停,最后被他sao擾得不情不愿的給出了另外一個解決方案:神明的紅線經過了重重咒法,一旦結成就不能輕易分割,但若是被紅線捆在一起的并非是兩個真心相愛之人,也并非無法可解。 看到神明的紅線的時候,奚沉神色一凜,這紅線怎么忽然把神明牽扯其中,想到男主原本的劇情,他忽然感覺背后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不等對話框給出解決辦法,阿浮忽然問他:你喜歡她嗎? 奚沉看了眼楚楚可憐看著他的貓妖,搖了搖頭:不喜歡。 沉郎。聽到這句話,貓妖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仿佛不敢相信奚沉這么絕情。 阿浮的臉上浮現贊同之意,他就知道自己看中的人類不可能會這么不著調。 他的掌心出現一面看上去十分模糊的銅鏡。 風月一看那熟悉紋路,驚訝失聲:這不是我丟在角落的鏡子嗎? 她的兄長曾經交給過她一面鏡子,讓她代為保管,這鏡子模樣精致,可不知為何光滑的鏡面極其模糊,根本映照不出她的輪廓,然后它就被她壓了箱底。因為上面的花紋很特別,風月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問心鏡。 阿浮解釋給奚沉聽:這鏡子內有一處秘境,若是你對她當真無情,出了這秘境自然能同她斷了這段緣分。 這鏡子不是他,也不是他死對頭的東西,而是游離三界之外,和天道緊密相連的一間法器。貓族的領地就設在沐家后山禁地之中,他也是闖進此處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一面鏡子。 問心鏡就放置在這苗城之中,只是普通人根本不知其中機密,尋常人不能入鏡中秘境,自然也得不到當中機緣。像這叫風月的貓妖平日里只當它是一面漂亮的梳妝鏡,根本不知這是一件法器。 他看著貓妖的紅線,應該是為他那死對頭準備的,問心鏡之中的秘境同樣是對方快速提升實力的手法。真是些愚蠢的貓妖,被那個老東西算計得明明白白還毫不知情。只要奚沉對風鈴毫無情誼,度過問心這一關,強行把兩個人拴在一起的紅線自然瓦解。 在阿浮拿出問心鏡之后,對話框也提到了問心鏡,不過不同于阿浮,對話框把問心鏡吹得天花亂墜,簡直寫了五百字彩虹屁小作文來夸這面鏡子。 但它同時點名利弊,問心鏡之中,進去的人會忘記自己原本的身份,按照問心鏡安排的命運生活,這相當于修士渡劫,若是成功看穿,能給人帶來大機緣大造化,可要是失敗,也能讓人心境崩潰,嚴重者,徹底與修真之路絕緣,可以說收益與風險并存,并非什么給人送好處的洞天福地。 奚沉不想因為什么兒戲的法器喜歡上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感覺的人,反正他以前也是個凡人,若是修真路失敗,不過就是活的短了點,因此他只考慮了幾秒鐘,便無比堅定的回答:我要進去。 他問阿浮:你知道這鏡中秘境如何開啟。 開啟問心鏡自然需要前置條件,但好在魔神見多識廣,他能找到那些開啟的寶物。 然而神明也未曾料到的是,隨著奚沉話音落下,神也看不見的對話框生出相應黑字,劃線部分結束,自動按照邏輯推斷續上劇情。 問心鏡只納有緣人,秘境感覺到有情人的強烈需求,特地對其開放。 原本映不出人臉的問心鏡出現了奚沉、風鈴的臉。 奚沉見狀靠近鏡面,鏡中出現了一個可以吸納人進去的漩渦,很顯然,這便是問心境的入口。 阿浮,我進去了,我肯定很快會出來的。 沉郎。風鈴見奚沉背影消失,也不假思索跟著往鏡中一躍。 鏡子里仍然照不出風月的臉,但奇怪的是,阿浮的臉也出現在了鏡面上。 神明擁有選擇權,他可以在外等待,也可以選擇進入其中。望著那漩渦半晌,魔神跟著走了進去,既然是他老對頭能倚靠這問心鏡增長修為,他為何不可。問心鏡的忘心之術,對凡人修士和尋常仙人有用,不一定對神能起作用。況且奚沉那個人又笨又心軟,他若是不看著,萬一對方被小貓咪瞇了眼怎么辦。 在場的就剩風月一人,她拿著掉在地上的鏡子左看右看,只聽得一女聲嘆息,既然是你也是這命運之中的人,便一起進來吧。風月聞言,立馬燙手一般丟掉這鏡子:她可沒想進去啊!可貓妖之力何其渺小,她也轉瞬被吸入鏡中,成了鏡中靈編織命運的第四人。 第27章 喜歡誰 郎君, 風姑娘的信。 長得白白嫩嫩像個小包子的書童打開門又關上,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遞給在書案上畫畫的年輕郎君。那郎君立馬擱下手中的筆,雙手歡喜接過心上人的信, 書童見狀忍不住沖著自家公子擠眉弄眼。 可看了信件,年輕人卻呆愣在原地,不像往日一般欣喜:郎君,可是鈴姑娘出了什么問題? 他是知道自家郎君多喜歡鈴姑娘的,平日里也是這對相愛男女堅定的擁護者, 見狀不由得心焦起來。 被他稱作郎君的年輕男子微愣了會,忽然問了個叫書童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元寶,你說我真的喜歡鈴姑娘嗎? 書童聞言鼓了鼓自己并不結實的小胸脯, 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了,您都要冒著被老爺打斷腿的風險同月姑娘悔婚了,自然同鈴姑娘是真愛。 聽上去是這樣不錯,可是奚沉看著這封信當中傾訴的綿綿情誼, 不知為何一點歡喜的情感都沒有,明明記憶里他同那位天真可愛的鈴姑娘是一對。 鈴姑娘邀請他在老地方相見,為他們定好的事情做準備, 并且在信中暢想了兩個人在一起之后生兒育女的美好生活, 那上面描寫的一切就是他想要的。他本應該歡喜赴約, 可提筆半晌,墨汁都暈染到他剛完成的畫作上, 奚沉有有些遲疑。 奚沉是西城太守之子,還是被捧在心尖尖上寵愛的獨子,人生得俊秀聰敏,又得父母寵愛,還有個指腹為婚的美貌未婚妻, 完全是老天爺眷顧的人生贏家。 同他定下婚約的是腐書網的風家,風家生了三個孩子,一子二女,一個風月,一個風鈴,便是書童口中的月姑娘和鈴姑娘,同奚家定下婚事的便是那位月姑娘。 和越來越好的奚家不同,風家家道中落,在風家長輩前去奉朝堂之命出海剿滅匪盜的時候,雙雙戰死在外,聽聞噩耗,風夫人悲痛欲絕,一病不起。 雖是風家雖敗猶榮,死后皇帝還給了恩寵,可一門忠烈只剩下兩個孤女,日子自然不同以往。 現在兩家家境差距巨大,可奚太守表示,當年他被風家大將軍救過命,自然要對友人之后多加照顧。 奚沉很清楚,他爹哪有那么好心,不過是為了在皇帝跟前刷足自己仁義的名聲,不然奚家落井下石,提出解除婚約,難免顯得薄情寡義。 好在那月姑娘雖然家道中落,人卻很能撐得起來,奚沉母親心中有所不滿,卻還是被這個兒媳的優秀折服,接受了這個未來兒媳。風家兩姐妹住進了太守府一處別致的小院,就等奚沉取得功名之后,便把這樁婚事提上日程。 風月是個烈火如驕陽一般的姑娘,性格堅韌又能干,是旁人都看好的婚配對象,可是在兩姐妹之中,奚沉卻對做meimei的一見鐘情。 風月雖好,他卻并不喜歡這位月姑娘,鈴姑娘活潑可愛,才是他心儀的對象。只是婚事當時是長輩定下的,奚沉心中不滿,卻不好隨意更改。可隨著時間流逝,兩個人感情漸濃,私下剖白了情誼之后,奚沉就動了更換新娘的念頭。 理由他都想好了,長輩說要照拂風家,當初定親只是玩笑話,連庚帖都沒有真正交換過,只是取了信物,若是奚家悔婚也是說的過去的,況且他沒打算悔婚,只是更喜歡meimei。娶了meimei,做jiejie的奚家也不會薄待,會備好嫁妝讓jiejie另尋良人再嫁。況且因為喜歡meimei,奚沉從來對風月都是不假辭色,一副客氣疏離的樣子。 情愛之事不能勉強,硬要是他和風月結成一段姻親只會造成怨偶,誰都不能快活。奚沉前些時日便同風鈴商議,讓風鈴說服風月,而他說服族中長輩。 風月非常疼愛風鈴,不至于不同意交換。只是一般來說,做meimei的斷然沒有在jiejie面前嫁人的道理,到時候同長輩同了氣,對外說出去是傳錯了,還得盡快給風月擇一良人。這邊他同母親好好商量,便是父親到時候會勃然大怒,就他這么一個兒子,也不至于真打斷他的腿。 奚沉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今日也應該和風鈴通個氣,可臨到頭,他總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難免有些猶豫。 難道說他其實并不喜歡風鈴,心里喜歡的還是jiejie風月。不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奚沉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他仔細回想風鈴風月的模樣,兩姐妹的確是出挑的大美人,論起性格的話,他也會傾向于風月那樣的人,但那是單純的欣賞,愿意和這種人打交道,不代表他喜歡風月。 每次見風月的時候,奚沉心如止水,絲毫提不起喜愛之情,看到對方的時候,他腦海中甚至有個念頭,這姑娘自有良人,但那個良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可是風鈴天真爛漫,卻并不適合做一家主母。 她實在是有些性格迷糊,很容易犯一些無痛不癢的錯誤,這份天真爛漫在他喜愛對方的時候看著十分可愛,靜下心來想一想,他能替對方擦一次屁股,不能一直跟著對方后頭收拾爛攤子。 這也是奚沉之前對風鈴心生情愫,猶豫不決的原因,妻子和情人終歸是不一樣的,若是沒有個能干的賢內助,他的仕途許是止步于次,可隨情意漸濃,他前段時間到底下定決心,許下諾言。 許下諾言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是不是他當時腦袋被驢子踢了,也許是他在做夢。奚沉掐了一把自己,胳膊都掐得青紫,確定此時自己并非夢中,又找出之前書信,然后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肯定是他被情迷了心竅,看不清楚其中利弊。可風鈴都同風月通過氣了,他若是再反悔,那真的是人渣了。 窗戶突然開了,一只身手矯健的小貓咪從窗戶上冒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 阿福。見到這只小貓,奚沉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把小貓抱了過來。 這小貓是只野貓,平日里兇神惡煞的,但對著他的時候,性格十分溫順。任由誰被這般區別對待,都會心生歡喜,更何況著貓生得身段苗條,身上總是打理得干干凈凈的,實在是只漂亮英武招人喜歡的小貓。 奚沉想養這貓,可對方絲毫沒有留下來給他做只家貓的意思,只隔三差五會溜過來,吃他的東西。奚沉的桌子上除了書畫之外,還擺了個盤子,就是專門給這叫阿福的小貓準備的。 阿福是奚沉給小貓取的名字,奚老爺當年是個粗人,最喜歡這種金銀之物,他的小廝書童們都叫元寶、招財、丫鬟們的名字是什么翡翠、珍珠、瑪瑙。 阿福這個一聽就很有福氣的名字就被奚沉給了這只很有眼緣的小貓,盡管這個名字聽上去更適合小狗。 奚沉興致勃勃的看著小貓吃東西舔水,糟糕的心情都被治愈不少,他趁著阿福吃飽喝足,大著膽子伸手一抱,小貓咪就到了他的懷里。 比較意外的是,往日里看了他就跑的小貓咪居然一動不動,躺在他懷里任他作為。 奚沉大膽包天,把臉蛋埋進毛絨絨的貓咪身子里,狠狠吸了一會毛:阿福,你真好,你肯定是知道我心情不好,才這么乖的。 喵貓咪不耐煩的應了一句,仿佛在說沒用的凡人,它伸出爪爪拍了他一下,但鋒利的爪子都收進了rou墊里,根本沒用多少力氣。 奚沉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太逃避,他舉起貓咪柔若無骨的身子,那雙翡翠一般動人的貓眼對視:我看書里說過,我這可能是婚前恐懼癥,臨到頭了又害怕,要不你陪我一起在偷偷看看到底是終身大事,我慎重一點也是應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