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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對姬氏與葉氏順從了一輩子也痛苦了一輩子的女人,終是解脫了吧。 榮親王收到這個消息時,他與阿阮正在去往找尋唐氏秘寶的路上。 他已經在阿阮離開后的那個一日之中天色最為暗沉的破曉前際做出了抉擇。 葉氏的命途,不該再由古老的祭祀來維系,他們葉氏一族已然離開那個與世隔絕的桃源,那古老且殘忍的習俗也理當讓它永遠地留在云山深處才是。 他不想再握起祭刀奪去一個無辜孩子的康健。 他也再不想看到阿晞受到任何不該有的來自葉氏一族的傷害。 何其殘忍! 唯有讓這楚國全然陷入泥潭,再由帶著生機的春雨沖刷,于這天地間重塑,方能有那個小啞巴所求的能予阿晞一世安康的一方天地! 就在建安無數次動蕩,唐氏舊黨與葉氏皇族爭斗不休,楚國各地狼煙四起,周圍各國環伺的這一年間,在楚地偏遠的西南一帶,榮親王不僅已以阿阮給予的唐氏秘寶秘密聯合起楚國各地節度使,營建效忠并服從于他的勢力。 而這其中最為震懾各地節度使的,不僅僅是榮親王手握的足以令天下群雄趨之若鶩的財富,更是他所統領之軍的武器配備! 他手下之軍,不僅有著且強于唯有北齊軍隊才配備的五箭連發弩機,更有威力強于連弩數倍的能夠引爆瞄準對象并對其周圍五丈范圍內造成傷害的雷弩,甚至有大型的攻城連弩與雷弩,其威力乃是天下前所未有!十人之軍盡可抵別人百人之軍之殺傷力! 更甚者是,將士手中的弩機無論連弩還是雷弩,無不輕巧,即便是在行軍之中攜帶于身也毫不費力,其補充材料更是便攜,一筒箭一包雷彈,隨時隨地皆可輕裝上陣,最是能夠快準狠地進行襲擊,殺對方于措手不及。 不僅如此,他更是安頓流離失所的百姓,予老弱婦孺安定之居所,進而得青壯之兵力與勞力乃至忠心,無論其才略還是其財力,莫說各地節度使,便是已暴斃的楚帝,都遠不能及。 在建安各勢力眼中鄰國的靜待時機好以一舉進攻而來,無不是楚過各地節度使所領之軍力圖阻之,只是一心逐鹿在皇權圍場中的建安城中的各個人根本無心于他事,眼中只有那盤龍帝位,百姓安危國之興旺,皆不在他們眼中。 然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饒是他們誰人最終坐上帝位,楚國也已面臨覆巢之危,只是權力這種東西,自來都最能迷人心,便是靠著當初嚴州百姓感念唐氏之心以及唐氏舊部不甘之心暗中營建起一方勢力的唐先生,都已陷入皇權角逐無法自拔。 他曾以力圖推翻葉楚□□還嚴州百姓一個康明天下為旗號,贏得了嚴州百姓的民心,以為唐氏主公洗去不白之冤以正名為由,得到了在楚帝的趕盡殺絕中逃得一命的唐氏族人與舊部的鼎力相助,所以他才有敢與葉家爭奪楚國天下的實力。 只是自一年前他領軍離開嚴州暗中前往建安之后,他似乎便忘了他當初予以嚴州百姓的承諾,一次又一次堅持己見下命強攻建安城使得部下傷亡慘重,更是不顧建安城中百姓生死,只要能奪占建安城,百姓家毀人亡根本不在他眼中。 他再聽不得任何異己之見,一年之內以一而再地自嚴州強征青壯,若是家中已無青壯,便是少年乃至婦人都被強征而去。 他苦心經營了十余年的民心,在這一年之中已蕩然無存,百姓有如活在水深火熱的苦難之中,再不知自己還能期盼什么。 是榮親王與阿阮給了他們繼續在嚴州生活下去的希望。 阿阮以唐氏少主的身份重回嚴州,帶來財物予以嚴州百姓,榮親王則是帶來軍隊與承諾,不僅還給嚴州百姓一個安定的嚴州,更能讓他們的親人回來團聚。 榮親王雖不再以榮親王的身份出現在百姓眼前,可他依舊以葉氏族人的身份立于天地間,然而嚴州百姓如何能相信葉氏中人?便是所謂的唐氏少主,他們也再不敢相信。 曾經的唐先生不也是唐氏舊部?不也是給了他們予他們一個安定家園的承諾?可如今呢?嚴州苦難依舊,便是他們本就不完整的家也在他的“承諾”之下愈發支離破碎。 可當良田當真開墾出來,無所依靠的百姓當真被他們妥善安頓起來,天真的孩子們在阡陌間歡笑追逐時,嚴州百姓又忍不住去想,或許,嚴州真的能變回二十年余年前那個安定嚴州。 那被唐先生磨滅了的嚴州民心,又漸漸歸攏了起來,歸到了能夠帶給他們平和也終將帶給他們真正安定的人身上。 那便是他們原本絕不會相信的葉氏族人。 便是唐氏族人與舊部,也都在這日復一日的親眼所見中放下抗拒的猜忌之心,選擇了相信榮親王。 嚴州作為距離建安最近的一座城,最是能第一時間得到建安城中的一切消息,且若要搶奪建安城,無論是軍隊還是軍需都須有地方安置以備隨時往建安支援,嚴州即是最佳囤需與養軍之地。 正因如此,據嚴州暗中經營著一切的唐先生才會敢于同葉家搶奪楚國江山。 而今歲驚蟄,一切都已準備就緒,該是要給這泥濘的楚國做個了斷了。 唐先生雖是成了這建安城中的贏家,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帝位,可他終究是成了這楚國江山的輸家。 他,不配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