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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長安女訟師[穿書]在線閱讀 - 第2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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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宜年聞言面色上并無任何波動,只沉聲道:“臣不敢。”

    “你不敢!你與你那父親一樣,都是大逆不道的硬骨頭!朕若是再心慈手軟不取你滿門性命,那朕才真真是個昏君了!”

    只聽得簾后傳來了一陣拍桌的聲響,道了句“斬刑”,接著便被一陣咳嗽聲淹沒了,顧沉淵手指摩挲著手邊的驚堂木,目光定定地望著手中緊握著那幾封書信的曲昭雪。

    曲昭雪也看到了他,輕巧地勾了勾唇,便抬眸盯著那垂簾,高聲道:“陛下,家父與家兄有冤,還請陛下做主!”

    曲昭雪一邊說著,一邊重重地叩頭了一下,在大殿之中,竟如千鈞之力一般,登時靜了下來……

    勇國公眉頭登時擰起,冷嗤了一聲,道:“皇城大殿之上,怎容你一個女子放肆,這般鐵證如山的案子,竟敢信口開河向圣人陳冤,看來這曲家,俱是一幫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曲昭雪并不理睬他,緩緩直起身子后,便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垂簾。

    垂簾后靜默了許久,此時偌大的殿中靜得落針可聞,過了良久,那簾內(nèi)終于傳出了聲音。

    “你便是曲宜年之女,曲昭雪嗎?”

    曲昭雪微微頷首,高聲道:“正是臣女。”

    簾后的明黃色身影似是有些發(fā)抖,發(fā)出了幾聲急促的喘息,惹得珠簾也慌亂地顫動了幾下。

    “你上前來,朕要好生看看你!”

    第104章 陳冤 八   曲昭雪穩(wěn)了穩(wěn)心神,雙手……

    曲昭雪穩(wěn)了穩(wěn)心神, 雙手緊緊攥著拳,指甲快要陷進(jìn)rou里,但緊咬著牙關(guān), 看起來面上不顯一絲緊張之色,緩緩起身上前了幾步。

    在投案之前曲昭雪就想好了, 與其對自己的相貌遮遮掩掩的, 倒不如直接擺在明面上來, 將事情說清楚,免得日后真的引發(fā)帝王疑心,再橫生枝節(jié)……

    簾后發(fā)出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不算年邁卻盡顯滄桑的帝王嘶啞著聲音,道:“再往前些。”

    曲昭雪微微抬了抬下巴,又上前了幾步,離眼前的珠簾只有幾寸的距離,日光投射進(jìn)來,在珠簾之間顯現(xiàn)出影影綽綽的光影,將她的臉分離成了明明暗暗的好幾段。

    王叢臉色如常,扭頭看向圣人,而圣人良久沒有出聲, 曲昭雪深深地呼吸了一聲,微微頷首, 道:“陛下,家父與家兄有冤, 還請陛下恩準(zhǔn), 讓臣女訴于陛下。”

    曲昭雪并沒有跪下,只行了個福禮,脊背也挺得很直, 那只原本碎裂的玉鐲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完完本本地掛在她的皓腕上,與珠簾碰撞發(fā)出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憽?/br>
    顧沉淵雙拳在身側(cè)握緊,微微偏頭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側(cè)的小內(nèi)侍李會,李會不動聲色地?fù)崃藫岜蹚澤系姆鲏m,幾不可見地頷首。

    可顧沉淵并沒有半分松懈,藏在桌案下的手悄悄伸向了衣袖之中,屏息凝神地望著立于簾前的曲昭雪。

    曲宜年父子二人身子微微顫抖著,雙手攥緊了衣衫,額頭滲出了好些汗?jié)n,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曲昭雪的背影。

    昨日曲昭雪進(jìn)了牢中,二人既驚訝又痛心,聽罷曲昭雪的分析與計(jì)劃后,只覺得太過冒險,并不想讓曲昭雪隨其前來。

    “十五年前,我們既然活了下來,便不能輕易放棄生命,阿耶難道想要下半輩子茍且偷生嗎?”

    曲昭雪這句并不客氣的質(zhì)問,倒讓曲宜年如醍醐灌頂一般。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般山窮水盡的地步,不如就拼一把,可他仍然止不住擔(dān)憂,圣人看到與長姐那般相像的曲昭雪,會作何反應(yīng)……

    圣人的呼吸似是更急促了些,像是緩緩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只沉默了良久,才道:“說吧。”

    王叢聞言眉頭微蹙,緩緩扭頭看向勇國公,那勇國公也瞇起雙目,一臉危險之色,而曲昭雪則昂起了頭顱,揮了揮手中書信,道:“這幾封往來書信確實(shí)是家父與家兄所書,可是在臣女這局外人讀來,絕無指斥乘輿之意,還請陛下明察。”

    一時間,殿中諸人都沒有出聲,只有王叢輕輕笑了一聲,往圣人面前湊了湊,道:“陛下您瞧,這位曲娘子不僅長得像曲皇后,連這為人辯解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與曲皇后一模一樣。”

    曲昭雪透過珠簾,只能隱隱約約瞧見圣人的輪廓,卻瞧不清他的神情,但見他良久不出聲,便扭頭看向勇國公,道:“敢問國公爺,可看過這幾封書信?”

    勇國公斜睨了曲昭雪一眼,道:“自然看過。”

    曲昭雪捧起了書信,道:“不知勇國公以為,書信中的‘十五年前,因帝之罪,使吾父冤,明珠蒙塵,實(shí)為大憾’這幾句話,是何意思?”

    勇國公冷嗤一聲,道:“這是罪臣曲宜年所書,其中真意,自應(yīng)由曲宜年解釋。”

    曲昭雪輕輕眨了眨雙目,道:“可是,是國公爺看了這信,認(rèn)定家父犯下大不敬之罪名,自然應(yīng)由國公爺解釋,不然怎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呢?”

    勇國公默了一瞬,手指摩挲著茶杯壁,過了良久,才道:“自然是在說,因陛下的過失,讓其父信國公蒙受了冤屈,使明珠蒙塵,遺憾千古,而指責(zé)陛下并非明君。”

    曲昭雪扭頭看向坐在那里的三位絳紫官服的官員,輕聲道:“駱大夫、崔尚書與顧正卿,也是這般認(rèn)為的嗎?”

    駱大夫與崔尚書眼神躲閃,并不出聲,顧沉淵則抬眸看向她,輕聲道:“曲娘子有話,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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