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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聞言捋了捋胡須,仔細回憶了片刻,道:“老身只記得,他似是姓白,比官爺您年長,其余的就記不太清了……” “好像也是三品官。” “還說是什么寺里的人。” 眾村民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顧沉淵的面色卻陰沉了許多,轉而與曲昭雪對視了一眼。 兩個月前來此的人,必然是白汝文無疑了…… 曲昭雪想起牢里姜東晏的慘狀,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沉淵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面色如常,溫和地問道:“族長,本官與他并非同僚,族長有話大膽說便是。” 曲昭雪知道,若是白汝文用對付姜東晏的法子在這些村民身上重演一番,那要想讓這些村民對官員再次建立信任,只怕是有些困難了。 曲昭雪微微蹙眉,便向后面的護衛擺擺手,請他將程啟鳴帶來,又讓開一個位子,示意護衛將程啟鳴推到前面來站著。 那護衛并未拒絕,直接押著程啟鳴便上了前,眾村民看到被如犯人一般被押送的縣令老爺和掌柜閆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真的青天終于來了唄! 族長忍不住喜極而泣,向身后眾人揮揮手,道:“快去說吧,都快些去!” 一時間,眾村民都憋了一肚子話,都爭先恐后地往前擠著,想要訴說自家冤情,顧沉淵只得吩咐護衛在一旁維持秩序,讓村民排好隊,一個個的來。 顧沉淵與曲昭雪對視一眼,在對方臉上讀出了頗為輕松的意味。 終于,算是撕開口子了…… 而渭南縣城中的白府,在清晨時分,有人敲響了大門,急匆匆地入了內院,在正在遛鳥的白汝文面前行禮,揩了揩滿頭的汗漬,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白汝文一身灰白布衣,看起來比以前蒼老了許多,但是神色還算溫和,身子骨也頗為硬朗,不耐地蹙著眉,道:“何事慌張?” “老爺,閆掌柜差人來報,說是那大理寺卿顧沉淵,查到藍若村的賭場了……” “什么!” 白汝文一驚,手中的鳥籠一聲落地,籠中的鳥兒登時發出了凄厲的叫聲,而他整個人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艱難地被扶著做到了回廊下。 顧沉淵,是當真不愿意放他一條生路了嗎…… 第76章 銅臭 十七 白汝文這邊收到了消息…… 白汝文這邊收到了消息, 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將那鳥籠放到一邊,便快步往府門方向走去。 他不能坐以待斃, 此事定要與他們商量一下才好。 誰知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外面一陣馬蹄聲響起, 只見門外的小廝悄悄來報:“老爺, 大理寺的人馬今晨進城了, 說是往縣衙方向去了。” 白汝文雙腿有些軟,倚靠著旁邊的柱子,登時后背一陣冷汗襲來。 鎮定, 他一定要鎮定。 此事,須得好生想想,絕不能輕舉妄動,落人話柄…… 然而顧沉淵這邊可是忙得團團轉。 一個又一個的村民進了廟中,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自家兒子是如何被閆闕開的賭場吸引了去,閆闕又是如何以收回賭債為由占了他們的永業田,逼迫他們用收成償還賭債,還將那些欠了賭債之人帶走做工,許久才回來一趟。 曲昭雪聽罷這些大同小異的故事, 感覺心里堵得很,這閆闕仗著在渭南縣手眼通天的權勢, 還真敢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 而更可恨的是,他的這般罪行, 按照律法也并非重罪, 就是打上幾十杖或關上一兩年的事兒。 賭場的產業本就沒多少,充公了也無法動搖閆家的根基,待他受完刑之后, 想要東山再起,幾乎不費什么精力…… 曲昭雪嘆息了一聲。 這個世道本就如此不公,有權有勢之人會延續家族的榮光,代代相傳,而這些貧苦百姓,只能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田過日子,還要被這無良商人覬覦,受此無妄之災…… 思及此,曲昭雪便扯了扯顧沉淵的衣袖,道:“王爺,這里有護衛們守著記錄證詞,不如我們回白老翁家一趟……” 曲昭雪悄悄望了跪在那處的閆闕,往顧沉淵耳邊湊了湊,輕聲道:“畢竟白徽還在家中呢。” 顧沉淵登時會意,點了點頭便喚過莫愚做了些吩咐,與曲昭雪一道順著那夜的路線走著。 今日陽光甚好,全然沒有那夜陰暗深幽的氛圍,而顧沉淵胸中卻郁結難耐,沉默著不言語。 如今尚不知此事與白正卿關聯有多么密切,若是他當真查出白正卿正是包庇渭南縣這些罪行的罪魁禍首,他又當如何呢…… 可能閆闕罪行不重,但是白正卿身為官員,一旦涉及此案,那就是要從重處刑了。 曲昭雪知道顧沉淵心情不好,畢竟在他治下發生這般罪行,他心里定然不好受,便什么也沒說,只壯著膽子捏了捏他的手腕。 顧沉淵以為她是有事與自己說,垂眸看向她,卻撞進了一雙明亮溫柔又堅毅無比的眼神中,登時陷進去了…… 而曲昭雪回望著他,看他眼神熾熱無比,也覺得胸腔中的那顆心跳得厲害,二人就這樣對視了良久,只見一個纖瘦矮小的身影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了曲昭雪的身子,開始嗚嗚地哭著。 曲昭雪一驚,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拍著落英的后背,道:“落英,發生什么事了,你莫哭,慢慢說……” --